她一下将他推了开来。
她捂着被咬破的唇,湿漉漉的眸盯着他,控诉着,“你在干什么?”
哪里知道对方不经推,身体一倒,往后踉跄的了几步,差点倒地。
她忘了,他现在身体还虚弱。
可她不后悔,谁让他咬她的,疼死了,咬的还是她的唇,没打他都算好的了。
她气鼓鼓盯着他。
男人直起腰,修长的手捂着腹部,沉着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到底还是受不住男人毫不掩饰的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阮甜甜怂了,他虽弱,可刚刚禁锢她的时候,力气大着。
万一暴躁起来,她就完了。
比起小命,被咬就被咬吧。
她转身就要走。
她小跑到车上,手扶在方向盘上,准备离开。
车子都启动了,她侧目,车外的傅琛,漆黑的夜,妖冶俊美的男人,狼狈的站着,周围汹涌而来的黑似乎要将他吞噬。
阮甜甜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刚刚力气还那么大,把她的手都抓疼了,健康的很。
她还给他叫个救护车,可以了。
可下一秒,车窗的男人支撑不住,跌落在地上。
阮甜甜脚都踩了油门,最后还是熄火。
她下了车,告诉自己,若是傅琛出了事,她这是见死不救。
若是没事,两人都在江城碰面了,若是再见傅琛,或许会被记恨上。
今天不管怎么样,她都都不能走。
她跑过去,望着倒在地上男人,男人额间满是汗水,狼狈不堪,依旧不掩他的外貌。
她蹲了下来,轻声问:“你是胃不舒服吗?”
阮甜甜回忆着之前学习急救常识,胃疼应该怎么缓解。
她低头,细白的手指轻轻握住男人的手腕,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手腕处伤痕斑驳。
她心尖突然一颤,四年前他手上明明没有这么多伤。
她努力忽略他的伤,按住他手腕正中,距离横纹约三横指处,用拇指轻轻按着。
她两手交替着,按着,替他缓解的疼痛。
漆黑的夜,静的只能听见蝉鸣虫叫。
突然,空旷的场地。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傅琛发出来的。
阮甜甜一愣,以为傅琛疼,心一软,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再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男人微抬眸,望着她,漆黑的眸带着一点怜悯,“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阮甜甜一愣,呆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什么故事,
随即浑身汗毛直接竖起,后背瞬间湿了。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下一秒,她狠狠的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压在身.下.
阮甜甜不想被他吓了,刚刚咬了她,现在又跟她讲农夫与蛇,真当她好欺负。
她不去管他是否是大反派,也不去想他是否会解剖了她。
她凶凶的按住他的手,“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你弱成这样还要挑衅我,你不怕我揍你吗?”
傅衍仰头,任由少女压着,他看着她的唇上,娇嫩的唇,染着鲜红的血,带着他落下的烙印,笑出了声。
阮甜甜被他毛骨悚然的笑惊到了。
像个变态,像个疯子,又像是狼。
她气急,捂住他的唇,“不许这样笑。”
男人突然停止了怪笑。
阮甜甜也愣住了,发现她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
她就要松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一拉,
她一时没防备,整个人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低低一声闷哼声。
阮甜甜趴在他的胸口,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
如擂鼓的心跳声,剧烈而又疯狂。
她惊了一下,傅琛心跳的这么快,不会是刚刚被她压坏了吧。
她慌乱的从他身上起来,也不敢再碰他,也不再计较傅琛刚刚吓唬她的事情。
黑夜里。
阮甜甜乖乖站着,她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耐心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傅琛安静躺在地上,一声不吭,黑眸直勾勾的望着一旁的少女。
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竟然诡异的和谐。
*
滴唔滴唔。
救护车终于到了。
阮甜甜松了一口气,将傅琛送到救护车里,准备离开。
护士一把拦住了她,说是必须要有人陪同。
阮甜甜一愣,解释着她跟傅琛没关系。
可护士坚持一定要要有病人家属陪同,她不得跟着傅琛一起上了救护车。
vip病房。
白茫茫的病房,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
傅琛安静躺在高级病床上,检查报告要一会才出来。
阮甜甜坐在一侧,歪着脑袋思考着刚刚傅琛说‘她骗他’那件事。
她到底骗他什么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病床的男人,有些想问。
可又怕傅琛忽然认出她,发现她并不是像当年的‘阮唐’,而她就是阮唐。
他说了,‘要让骗他的人付出代价。’
被认出来就死定了。
算了,事情都过去四年了,爸爸又将她的痕迹全部抹了,那段事情,就当不存在吧。
想通了的阮甜甜起身准备离开。
她望着傅琛,轻声说道,“哎,我走了啊!”
傅琛侧过头,漆黑的眸这样沉沉的望着她。
阮甜甜一愣,男人俊美的脸,白惨惨的一点血色没有,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到底还是不想跟傅琛有任何牵扯,阮甜甜还是狠下心,“我走了,你保重身体。”
既然他没认出她来,那两人就不要再有关联了。
阮甜甜离开之后,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他看着傅琛死死的盯着门口,忍不住道:“你身体这副烂样子,还敢故意不吃药,你不要命了。”
傅琛垂了眸,浑身一股骇人的气势,如同魔王降临。
那医生立刻闭嘴了,相较于四年前,如今这个男人没人敢惹。
“刚刚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喜欢人家啊,没见你跟女的接触过啊1”他走过去,来开一直,正要坐在刚刚阮甜甜坐过的椅子。
下一秒,病床上的男人随手拿了样东西砸了过去。
“站着。”
医生摸了摸鼻子,这人是越来越暴躁了,连他站着坐着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