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家的压力都很大，警方会加派人手查明真相，这是好事，就怕有人病急乱投医。
“我这边去查罗源这些年的仇家。”林微雨握住甄珠的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
秦淼交换双腿的位置，“青鹤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
“那，我们先走了，有消息随时联络。”甄珠拉着林微雨离开。
要是有监控就好了，或者手机，相信总会在网络世界留下蛛丝马迹，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最后甄珠还是让林微雨开车去歌舞厅。
天已经暗下来，整条街霓虹闪耀，特别是歌舞厅，里面的夸张灯球的颜色射出来，有些晃眼。
他们先去查看了厕所，当然甄珠进不去，是林微雨进去看的。
林微雨说厕所有个窗户连着外面。
于是他们从小巷子穿过走到厕所的外面。
甄珠仰头，“你确定？”
“嗯。”
两人齐齐抬头，看着这个接近天花板的，不到三十公分宽的出风口。
甄珠指了指，“你管这叫做窗户？”
“嗯。”
亏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线索呢，如果是个正常的窗户，那么凶手很有可能从这里爬进去杀了罗源，然后再爬出来。
但这个……
甄珠心里考量了一下，“不借助梯子，能爬上去吗？”
半晌，林微雨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她，退后几步，往前助跑几步，不合时宜的皮鞋蹬在粗糙的水泥墙面上，他真的爬上去了。
“能进去吗？”
他往里伸了伸手臂，肩胛骨的位置被卡住。
如果是个瘦小的人，比如像她这样的，应该就可以进去了吧。
林微雨轻松跳下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回去吧。”
晚上甄珠先回房间了，吕琴拉着儿子到角落里。
“发生什么事了？最近珠珠心事重重的。”吕琴有些担忧。
“我们可以解决。”林微雨不打算告诉他妈，免得她操心。
吕琴并不想刨根问底，只是叮嘱儿子，“你身为丈夫，应该扛起男人的责任，别让她一个人受着。”
林微雨点头。
“还有你爸那个老东西，这几年可能脑子坏掉了，他说什么不要听，你们压力这么大了，还要来添乱。”说起林宝国的时候，吕琴端庄不起来，怎么看怎么嫌弃。
“他来找你了？”
吕琴嘲弄，“为了他那个没影儿的孙子呢。”
林微雨搂着吕琴的肩膀上楼，“妈，他说什么不用理他，让他直接来找我，也不要告诉珠珠。”
“说什么呢，我能告诉珠珠吗？”
“妈，早点休息。”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第二间房敲了门。
是王牡丹开的门，她略惊讶。
“妈，今晚让妞妞跟我们睡。”
王牡丹一愣，随即说了声“好”。
她往屋里走，“妞妞，今晚跟爸爸妈妈睡。”
小丫头像中彩票似的，从被子里跳起来，“耶！”
王牡丹已经帮她洗好澡了，这时候穿着小鸭子图案的睡衣，打算睡觉了。
林微雨把人抱起来，然后拿走了她的小枕头。
门一关上，妞妞搂着他的脖子，“爸爸，今天你怎么这么善良呀！”
因为自她有记忆起，不管她跟妈妈玩的多腻歪，到了睡觉时间就会被扔给外婆奶奶，不管怎么哭闹都没用。
好像就生病的时候被允许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林微雨往上颠颠，好像又长了点肉，“杨老师跟我说，你最近表现很乖。”
妞妞咧嘴笑，“那我每天都乖，是不是天天都能跟你们睡了。”
她一脸期待，最后等来林微雨吐露的两个字，“不能。”
妞妞并不沮丧，因为本来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好在今晚可以一起睡嘛。
甄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这两天搜集到的一连串信息，脑子一团乱麻，谁都很真诚地回答，谁都有可能说谎。
房间里有响声，她睁开眼睛。
妞妞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出现在她的正上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甄珠笑了，“惊喜。”
她半撑起身子，把妞妞塞到被窝里面。
看了眼林微雨，意思是：今晚转性了，大发慈悲啊！
林微雨则摸摸妞妞的脑袋，“今晚要是敢尿床，就睡地板。”
妞妞不高兴地甩头，“我早就不尿床了！”
可林微雨已经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妞妞是个小甜心，有她在，没空想那些让人烦躁且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事情，圆滚滚肉嘟嘟的，抱在怀里还香喷喷的。
甄珠忍不住亲了几口。
妞妞咯咯咯地笑，“妈妈，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啊！”
“你可是妈妈的小宝贝，当然喜欢你啦！”
卧室里起伏的笑声传到浴室里面，林微雨脱了衣服站着听了一会儿，才打开花洒。
他出来的时候，母女俩还没睡呢，但是没有玩闹了，甄珠抱着妞妞，好像在给她讲故事。
林微雨拿着毛巾擦头发，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小美人鱼找巫婆拿了药，她要把尾巴变成腿，这样就可以和王子在一起了。”好听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温柔。
“什么药这么神奇，医院有没有卖，我也想要一条漂亮的鱼尾巴。”
“童话故事都是想象的。”
“为什么小鱼喜欢王子，妈妈，邻居阿姨家的小狗狗会不会喜欢我，它会变成人吗？”
“妈妈，要是小狗狗变成人了，要娶我，我能不答应吗？我不想跟小狗狗结婚。”
“不能。”
给小朋友讲故事真的心累。
甄珠以为这个凄美的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能够打动女儿，没想到妞妞本质是个钢铁直女。
在甄珠快要崩溃的时候，林微雨上床了。
妞妞睡在甄珠右边，林微雨睡在甄珠左边，她成了夹心饼干。
打动不了小朋友的童话故事到此结束。
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橘黄色的小灯。
把一家三口的画面照耀得如此温馨。
林微雨从背后抱紧她，妞妞搂着甄珠的脖子，就差被这两人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