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班时间到了,上一班的都回去吧。”
“好耶,再见啦,姐妹们。”
“我这边还有些好心人的回礼还没准备好,你先回去吧。”
“行,那晚上见。”
“晚上见,尤里安纳。”
尤里安纳借着玻璃的反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过去的束缚对她依旧存在着,她很难挣脱。
今天是当讲解员的第二个星期,尤里安纳也从最开始的拉不下脸到现在的口若悬河,特别是当她得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员工福利时,她确信这东西就是女性的救世主,因此在她给到访的好心人讲解时越发的卖力,甚至有时会悄悄拉着好心人到角落里,把自己这些天的变化全部托出。
不过现在尤里安纳已经下班了,她不再想着工作的事情,迎着阳光轻快地走向自己的住所。
似乎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男人需要照顾,尤里安纳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
午后的阳光刺激着她眯起了眼,干燥的空气和纷扬的尘土使她肺部受尽折磨。
她开始咳嗽,莫名的快感伴随着一次次的咳嗽出现,但她很快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她想起了母亲的告诫:“所有的一切都是平静的水面,而人使水面泛起上下波纹。因此快乐总是伴随着悲伤,幸福总是脱胎于痛苦。希望你不要忘记。”
尤里安纳回想起十年前嫁入豪门渴望飞上枝头的自己,却不知自己一直是在向深渊俯冲。
看似平静的内心依旧有止不住的波澜。
“我已经经历的无穷的痛苦,然后呢?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竟只是多了几个小土坡?”
没有心情抱怨少的可怜的遗产,逆着阳光行走的尤里安纳拐进了一个小巷。
突然漆黑的压迫力从身后袭来,尤里安纳来不及尖叫,嘴巴被堵住,整个人被塞进麻袋运往不知名的地方。
......
“我,我不是什么贵族夫人!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有一个病夫要照顾。”
刚拿开嘴上的布团,女人就急不可待地解释道。
“?”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犹有风韵的女人,他不明白是什么刺激着她说出这些话的,难道自己又抓了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
“我都还没问你呢?你他吗的一个劲的叽叽歪歪什么呢?还贵族夫人?他吗的就你?”
“啊?你不是来讨债的吗?劫财?劫色?那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
女人的心理素质突然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她似乎并不害怕讨债以外的一切事情。
“你不怕我杀了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尤里安纳耳边响起。
“那就麻烦杀了我吧。还有,死后别对我的尸体做一些恶心的亵渎行为,我这人最看重名誉了,哪怕是死之后的名誉。”
“嘿,这他吗的可由不得你。”
男人掏出早已焐热的枪口顶住女人的嘴巴。
“咔。”
击锤就位的声音响起。
“......”
“......”
“他吗的!一个个的真是他吗的麻烦!你们他吗的为什么不去精神病院?”
男人收回手枪,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哪个步骤出了错。
“开枪啊,你怎么不开枪啊,你怎么怂了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尤里安纳愈发嚣张,甚至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他吗的给我安静!”
“你叫我安静,我就要安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种就一枪毙了我!”
“姑奶奶,算我他吗的求你了行不行。”
独眼男人的表情开始扭曲,他从没想过受审者反客为主的情况。
特别是自己的任务目标还曾经成功捕获逍遥法外的银行大盗,武德充沛。自己只是替雇主给个教训,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独眼男人已经开始后悔,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走人,反正钱已经到手了,至于雇主要的什么甜蜜的教训,独眼男人突然看向被绑住的尤里安纳。
“要不这样吧,您帮我个小忙,当然,这不是无偿的,我给您10美元,如何?”
独眼男人近乎恳求的语气。
“哟呵,合着你绑我来就为了这事?那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尤里安纳吊着嗓子,语气嘲讽。
“15美元!”
独眼男人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尤里安纳没有立刻回应,她在脑海中想了想,随后笑着说: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位先生,你做到了,成交。”
尤里安纳看不到独眼男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只是努力回想着请保姆的价格到底是多少?她迫切地需要请一个全职保姆,给她那床上的男人。
“所以,我们能他吗的好好谈谈交易内容了吗?”
“当然,你出钱,所以你提要求。”尤里安纳精明地说道。
“好吧,是这样的,有人雇佣我来给你们的老板一个教训,呃,他说要的是他吗的一个甜蜜的教训。”
“我猜,应该和男女感情有关。”尤里安纳打断道。
“没错,我的雇主要我给你们的大老板和小老板之间制造一点他吗的感情上的摩擦。”
“马克思先生和奈尔小姐?你的雇主倒是给你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独眼男人挠了挠头说:“确实是个他吗的大难题,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他手底下的员工,你聪慧过人,临危不乱,你他吗的肯定会有好办法的。”
尤里安纳昂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尽管她的眼睛一直被蒙住。她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独眼男人看到这情景迟疑了一会,突然掏出钱按在尤里安纳的手里。
“你看我这副德行,我他吗的忘了你们的规矩和我们的规矩不一样,我帮你松一点眼罩,你好数数钱对不对。”
男人刚想伸出手松开一点眼罩,就被尤里安纳打断了。
“不用了,我相信你。”尤里安纳一副大志在握的模样。她把钱藏进袖子里,然后傲慢地说道:“办法我已经有了,但我是不会当这个人的,所以你需要另寻他人。”
“没关系,你先把方法说出来,我去找别人,他吗的大不了给那人一点钱呗。”独眼男人语气和善地说。
“嗯,方法很简单,不就是破坏感情嘛,找个第三者强行介入不就好了?哪怕最后失败了,但两个人心里的芥蒂已经生根,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回到原来咯。”尤里安纳充满个人感慨地说道。
“行了,方法我说了,你给我松绑吧。我晚上还要和姐妹们去参加舞会呢。”尤里安纳用命令的语气吩咐道,但她面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好久以后,似乎是觉得可行,又或者是觉得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独眼男人才开口:“行吧,那就找第三者吧,不过他吗的去哪儿能找到想飞上枝头的姑娘呢?”
尤里安纳强忍着不适说道:“今晚在奥斯汀最大的舞厅,有一场上流社交舞会,虽然明面上只有上流人士才能参加,但是对于有姿色的女孩并没有任何限制,我想你可以去那里找。不过我今晚也要去舞会,所以请你到时候不要影响到我,我们各自做各自想做的事情,好吗?”
“当然,美丽的女士,我保证,今晚谁他吗的都不会打扰到你。”独眼男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行了,赶紧给我松绑,要是把我的完美的皮肤勒坏了,我肯定要找你的麻烦!”
“是是是,美丽的夫人。不过也请您理解一下,为了保密,所以我会把你送回那个小巷,在那之前,还要您继续忍受一下。”
独眼男人搀扶着尤里安纳起身,手臂刻意地在丰满上面剐蹭。
“你干嘛?注意你的手!”尤里安纳愤怒地叫道。
独眼男人连忙收回不老实的手,笑嘻嘻地道着歉:“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真他吗的润。”
“嗯?你再说一遍?”尤里安纳突然停了下来,凶狠地看向男人。
“你要我再说一遍,我就要再说一遍?你他吗的算是个什么东西?出卖身体的荡妇!”
独眼男人突然撕开隐藏的面孔,一脚把瘦弱的女人踢到肮脏的地板上,抽出腰间冒着寒光的匕首,在完美无暇的滑嫩肌肤上划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独眼男人提起尤里安纳的袖口,尤里安纳即便死了,手也依旧紧紧攥着那15美元纸币。
只是独眼男人却满脸嘲笑地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女人的手,从女人掌心取出那残破的“15美元”——男人不久前才买的《德州邮报》的一角。
“这可是你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还他吗的想当贵妇人?下辈子先学会分清楚报纸和钞票吧。”
独眼男人打开折叠的沾着血迹的报纸:为期十年的生孩子比赛......夺冠热门家庭......第五名:维克多家庭......
“哦,居然还真他吗有这么个比赛?谁他吗的这么无聊又他吗的钱这么多?”
报纸上供人消遣的无聊比赛,独眼男人没有继续读下去的欲望,他能为此特地买一份报纸就已经是见鬼了,甚至他还特地送人见鬼,虽然两者并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啊。”独眼男人看着血泊中尚有余温的女人尸体,“我他吗的就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