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光滑的小偷腿像剧毒的毒蛇一般滑行在一天一个小目标的皮肤上，正如每天晚上她在彩虹独角兽俱乐部套房里和客人玩的游戏一样，芙蕾总是能娴熟而轻松地勾起了男人心中的欲火。
现在芙蕾在这迷人的男人面前，她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职业技能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她甚至在无数看客的目光中将纤细的手指搭在胸前最后一颗纽扣上，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
像她们这样职业的人早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了，那最后一颗纽扣似乎就要在压迫下爆裂开。
一天一个小目标闭上了眼，他按住了那最后一颗纽扣的退路。
“啊，你这是同意了吗？我的王子？”
“silence！bitch！”
“你干嘛吼人家啦，人家虽然身体的第一次不能给你，但是心里的第一次永远是只属于马克思你一个人的！”芙蕾最后挣扎着恳求说道。
“霹雳火，斟茶兵，别看了，把这女人抬出去！”一天一个小目标注意到人群中偷笑的二人，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来啦来啦，但是抬到哪里去呢？要不抬到队长你房间里？”
紧要关头还在嬉皮笑脸的斟茶兵毫不意外地被一天一个小目标赏了一记重拳，这是一天一个小目标第一次对自己人使用暴力。
霹雳火倒是没有看不清局势，他一手拖着晕倒的斟茶兵，一手扛着被人工眩晕的芙蕾走出了艺术馆。
“唉，我上哪给你找个山头埋了好呢？油腔滑调的，要不你俩结为姘头吧。”
......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可可叉腰站着，她特意和眼前的男人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解释？我想我也需要一个解释？关于这件事，在我问出那个女人受谁指使之前，你能理解我的吧？可可？”
可可从怀中丢出一团纸砸在一天一个小目标英俊而无表情的脸上。
“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我也不知道它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以为我不想知道，我以为我不在乎，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
但我错了，抱歉，我做不到！”
可可低着头说：“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母亲的工厂，我父亲的背弃，我所拥有的金钱......
为什么我要有这么多恶魔的财富？我本可以像戴安娜一样随心所欲地参加小姐们的聚会，享受生命的美好，而不是现在这样纠结于信任和怀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当初我没有软弱地放弃权利，拒绝杰恩的帮助？
为什么？就都给我那恶心的父亲不就好了？”
可可不断问着为什么，但纵使艺术馆内人潮涌动，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甚至一天一个小目标也不能。
因为这个答案可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太过残忍，太过辛苦。
她只是想当个在父母庇护下肆意撒娇的小女孩，但现实的凌冽使他不得不成为别人的庇护。
可可蜷坐在五颜六色的羊毛地毯上，抽咽着但没有一滴泪水。
一天一个小目标缓缓走近到可可的身边蹲下，沾着妓女劣质香水气味的胸膛包裹住了可可瘦小的身躯。
小人在微弱的抗拒着这气味，但最终似乎还是选择了默默接受。
可可渐渐停止了抽噎，嘈杂的人群淹没了她微弱的呼吸声
“谢谢你的肩膀，马克思。这些日子里你教会了我很多甚至连议员都不知道的东西。
你点燃了我对女性解放的希望，我曾以为那只不过是我自我欺骗的童话故事......
说实话，马克思，这几个星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多了一个和布朗一样的好朋友，也多了许多特别的朋友，尤其是你的那些跟班......
也许以后会有更快乐的时光，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小人从大人的肩膀缝隙中滑出，她第一次俯视这个她曾经有过好感的男人。
可可注意到眼前的男人的嘴巴正变化着，似乎说着什么难以告人的秘密。
（wozhidaoyihoudeshiqing）
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对我隐瞒着啊。
可可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她转而微笑着看着男人。
“其实啊，马克思，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很讨厌和男人打交道的。
你知道的，那些家伙傲慢又鲁莽，嘴巴不干净，手脚不干净，就连脑子也不干净。
作为一个女性，一个有一点社会地位的女性，我看的比其他可怜人多，想的也比那些可怜女工要多，如何改变她们的遭遇......
不过，虽然我讨厌男人，但是我并不讨厌你。还有你们朋友们，你们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同志的味道。
哎，我在说什么呢？”
“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一直听着的。”
“不了，马克思先生，我们虽然有共同的志向，但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是水火不容的，只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我们理想的绊脚石，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再见了，亲爱的马克思先生，祝你早日成为美利坚最富有的人。
还有，忘了这段回忆，忘了我吧。”
她轻松地转过身，像是重获新生的凤凰，出口就在眼前。
“那我以后去哪能找到你？”
“果然你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呵。”可可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说着其他的话。“我的工厂，卖给你吧。”
“为什么？我不要你的工厂，我只想知道你要去哪？”
但可可无视了眼前男人的问题，她依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正如她刚刚做了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它虽然是我母亲的宝物，但是也浪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总是试图从中找到乐趣，但更多的是无趣。所以，我为什么要被这无趣的东西锁住？”
“我知道了，但是......钱，你知道的。不过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们可以......”
“不要钱！一分钱我都不要，都送给你了，你这个现实主义者！明天起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了！你开心了吧！”
“......那你呢？”
“我？卸下这具枷锁的我终于可以去做我真正热衷的事业了。
我要到纽约去，斯坦顿夫人和安东尼夫人正在撰写一部关于女权运动的著作，我希望我能帮到他们。”
可可依旧没有回头，但她抬起头看向耀眼的白炽灯组，玻璃中的她眼中闪烁着光亮。
可可·奈尔，从此不再是奥斯汀最大纺织厂的拥有者。
“这是最后一次再见啦，亲爱的马克思先生。对啦，你一定要忘了我啊！”
等不到最后的回眸，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已然消失。
一天一个小目标罕见地失神，久坐不起。
他很清楚这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因是什么，结果又如何。
但一向心如止水的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水滴的坠落，波纹的跌宕。
最后，那个身影消失了不知多久，他才傻笑着自言自语。
“其实啊，比起我们，你才是现实主义。我们的理想啊，哪怕是一百年后也没见一点苗头......”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我们真的能改变历史吗？”
“还是面对现实，随遇而安？”
“可是我不甘心啊！”
“抱歉，红苹果小姐。”
“我做不到！”
“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