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几乎哗然,一个个都惊讶不已,连审判长眼里都透着疑惑。
原本以为已经大局已定的高义,此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四周已议论纷纷。
池今今在无数个质疑声中,看向了旁听席上的南序秋。
他却好像早已了然于心,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对池今今浅浅一笑。
从法庭中走出,聂长勇和其夫人来到了池今今面前。
聂长勇居高临下的道,“池律师,我想身为一个律师,法律应该站于情感之上吧?我承认我家这儿子,让人家未婚先孕,确实很混蛋,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同情女方,就要硬冤死我儿子,非要说他做了违法的事情吧?”
“池律师,我知道这是你的首案,你不想败,想要拿出成绩给人看,但人,一定要有职业道德,你想用我们的儿子,来给你的前程当垫脚石,是不是不太妥?我家先生,是个什么身份,我想,你应该清楚。”聂江的母亲也话里话外的说到。
池今今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开口欲言。
南序秋却走了过来,先说,“聂夫人聂先生,你们多虑了,如果令郎什么都没做的话,就算池律师想要硬冤,在这法庭之上,也是硬冤不了的,所以,你们有何必杞人忧天呢?”
“你是谁?”聂夫人问。
南序秋道,“您好,我是c省警总局刑侦大队队长南序秋,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们应该认识我的父亲,南书泽,还有我的爷爷,南炀承。”
聂长勇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位池律师,是我的女朋友,是个什么身份,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南序秋笑盈盈的和他们说到,但是却叫人感到冷漠和威胁。
“我管你父亲是谁,爷爷是谁!”聂夫人不屑的说了句,又准备指着池今今他们说什么。
但被聂长勇制止,聂长勇带走了他们。
其夫人很不解,气愤的说,“聂长勇,你干嘛,一个刑侦警察,把你吓成这样?你好歹也是省长,这么窝囊的吗!”
“你知道什么,且不说他南书泽官职甩我四五条街,那南炀承更是二级上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聂长勇无语道,又转身问向聂江,“我问你,你真的没有伤害过那家女儿吗?”
聂江的妈妈一听,眼神心虚低头遮掩。
“爸,我真的没有,是那个女人她想陷害我,勒索我的!”聂江开口就回,眼里透着委屈和无辜。
聂长勇言,“只要你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那律师有南家人撑腰,爸也绝不会让她冤枉你的。”
聂江点了点头。
回头又眼神凶狠的看向了池今今他们的方向。
池今今回到律师所,所里的人有些都劝池今今及时止损,不要再继续上诉。
她离开科室,想在外面透口气,高义走了过来。
“你这勇气真是可嘉啊。”高义阴阳怪气的说,“那么多铁证摆在你面前,居然还有勇气上诉?”
“池今今,我劝你,还是不要盲目去相信你的当事人,那天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高义嘲讽道。
池今今言,“我从来都没有盲目的,相信过我的当事人,我信的是我所见的。”
“池今今,我劝你还是撤诉吧,我说过,你斗不过我,你已经败了一次,就不怕再败吗?”高义嘲道。
“失败有什么可怕的,我池今今从来都不怕失败。”她无所谓的一笑置之,从高义身边直径走过。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过吗?为什么非要喜欢南序秋?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高义看着池今今远去的背影喃喃。
日落跌进迢迢星野,池今今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发着愁。
虽然上诉已经批准了,可是现在她的手头,却没有一点证据。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官司,究竟该怎么打了。
南序秋走来,在她的身边坐下。
池今今看向了他,问,“南序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选择了啊?他们都说我错了……”
“世间总有噪杂,向心而行,管他熙攘周遭,但求无愧于己。”南序秋道。
池今今点头,偏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南序秋牵住了她的手,比起十指相扣,他更喜欢就这样把池今今的手握在手心,两人静静倚靠在晚风之中。
隔天,南序秋和池今今,一起去了小丹的家里。
“姐姐,谢谢你还信我。”小丹感激的说道。
池今今言,“如果你真的感激我,就不要再有任何隐瞒了,现在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任何一点隐瞒都会对我们造成不良的局面,你知道吗?”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瞒你什么了。”小丹保证道。
池今今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忽落在了墙上的相框上,相框中是一个小婴儿。
池今今起身走到了相框前看了看。
“这个是我家小丹,一百天的时候。”小丹妈妈见她看起了墙上的照片,便介绍道。
回去后,池今今忽然就收拾行李,跑去和南序秋说,“南序秋,我明天,要去一趟南庆县,对于小丹的案子,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南庆,那可真是巧了。”南序秋一听,顺口笑道。
“什么巧了?”池今今不解。
南序秋言,“缓一天吧,缓一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池今今道。
南序秋说,“查案这种事,还是我这种身份,更方便,而且我本来就是负责此案的,我和你一起去。”
池今今想想,确实是这样。
“好吧,那后天,我们一起去。”池今今道。
第二天,南序秋就去局里办了相关手续。
等到第三天,然后开车和池今今,一起去往了南庆。
南序秋开了一天的车,才到了南庆县。
到了市里,南序秋又上当地局里,查到了池今今要找到的地方的具体位置。
但是从局里出来,他们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南序秋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池今今提议。
南序秋点头同意。
县里终究比不得市里,唯有的两家酒店都住满了人,池今今他们只能找了家旅馆,开了两间房住。
把东西放到房间后,两个人就在附近,找了地方吃饭。
池今今抬眼,看到对面的南序秋,回头看着后面。
“怎么了?”池今今问到。
南序秋回过了头,道,“没什么,吃饭吧。”
隔天,南序秋开车带着池今今前往了乡镇。
池今今观察到南序秋,一直都在往后看,不解的问,“后面有什么吗?为什么你总是要看后面啊?”
南序秋道,“有人跟着我们。”
池今今也往后看了眼,他们的后面正跟着辆白色的车,她仔细回忆,发现好像这个车确实常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从市里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南序秋笑了笑,说,“有人做贼心虚了。”
池今今顿时明白。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池今今紧张的问起。
南序秋看了眼后面的车,一笑,说,“今今,把安全带系紧一点。”
池今今赶紧照做。
南序秋缓缓重踩了油门,速度表上的指针直线往上转。
而后面的车,也加快了油门,紧追不舍。
池今今攥紧了安全带,窗边的景物嗖嗖而过,都看不清是何物,只能看到一个个残影。
而南序秋的还在加着油门。
池今今吓得要死,话都不敢说了,她扭头看向南序秋,他却一脸镇定,不紧不慢的操作着一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往后南序秋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乡镇的路不像市里的路,市里大多数都是宽直的。
而乡镇的是山路十八弯。
池今今想,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安全带,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自己现在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
但是比过山车更可怕,池今今都不敢看前方如何了,紧紧闭上了眼睛。
突然南序秋一个急转弯,一下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道上。
后面跟车的,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头就扎进了前方别人的水田之中。
南序秋的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的平稳的停下。
“没事吧?”南序秋关切的问向池今今。
池今今整个人都呆了,仿佛魂魄都被甩了出去,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道,“没,没事。”
她回头看了看,又问,“那车呢?”
“开泥里去了,看来他们是跟不了。”南序秋道。
池今今点头,松了口气,又很惊讶佩服的说,“南序秋,你好厉害啊。”
“以前和纪扬开赛车练的。”南序秋道。
“纪扬还会开赛车的啊?”池今今意外。
南序秋点头,笑言,“纪扬可是老赛车员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下车,休息一下吧?”南序秋询问。
“没事,我们继续前行。”池今今道,心里想,对方居然这么狡诈,还派人跟踪他们,看来速度得更快了。
不久,他们来到了镇里,进入了一家医院。
有南序秋在,查东西果然方便了很多,他一拿出搜查证,医院的人就马上给他查询了起来。
但是池今今要找的东西实在太久了,一天下来也还是没查到什么。
南序秋和池今今便打算,暂时在镇里住一晚。
“今今,今晚,我们住一间吧。”南序秋忽道,说,“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住一间安全点。”
池今今想来也是,今天南序秋还把他们耍了一番,要是怀恨在心报复南序秋怎么办,她也不放心南序秋,于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便开了一间房。
乡镇的旅馆房间很小,而且连个沙发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木椅。
“这怎么办?”池今今见此,愁道。
南序秋笑言,“没关系,反正就一晚,我在桌上,趴一晚就好了。”
两人在街上吃了碗粉,然后一起回来。
池今今躺在床上,回头看向趴在桌上休息的南序秋。
想他开了整整一天的车了,晚上还休息不好,池今今心里过意不去。
“南序秋,你……你这样睡,不舒服吧……”池今今道。
南序秋回,“没事,还好,反正……加班的时候,也常这样睡。”
“那个,要不,你来和我一起睡吧。”池今今道。
南序秋一愣,转身看向了她。
池今今道,“这床,睡两个人没问题的,你睡一边,我睡一边,不小,你过来吧。”
“不用了。”南序秋避开了池今今的目光,语重心长地说,“我担心……”
“担心什么?”池今今不解,说,“你不用担心,我睡觉很老实的,不太会动。”
“不用了,睡吧,晚安。”南序秋趴回了桌面。
池今今只好闭上了嘴,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南序秋,想看看他睡了没。
“看来,这样下去,你一晚上是睡不着了。”南序秋叹了一声,突然起身来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他伸手就将池今今搂进了怀里。
“南,南序秋……”
“别乱动了。”南序秋搂紧了她,说到,声音低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池今今老老实实安分了下来。
过不了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南序秋睁开眼睛,盯着她的睡颜,喃喃了句,“你该庆幸,我是你男朋友,不然今晚有得你受的了……”
他亲了亲她的眉心,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餐后,又去医院查询东西。
查了整整一天,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查到了池今今想要的。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池今今心里轻松了一大截,对南序秋开心的说到。
南序秋拉住了欲走到她,说,“今今,回县里吧,去我奶奶家吃。”
“你奶奶……那不就是王翠屏先生?他们在南庆?”池今今意外。
南序秋点头。
“我什么都没准备呢,就这么去也太唐突了,算了,我还是下次再去吧。”池今今道。
且不说对方是南序秋的家长,光是书法大家王翠屏三个字,也够她紧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