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赔什么？”凤赤尧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终是抬手推了推怀中燕扇华，“你先……从本君身上离开。”
“我才不要。”燕扇华转而抬手掰过凤赤尧微烫的脸颊，“我要的很简单，阿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凤赤尧脸被掰了过来，视线仍旧不好意思看她。
“阿尧，你先看着我。”燕扇华故意扯了扯他的脸。
“你！”凤赤尧微微皱眉，但是还是听话的将视线移了过来。
“这才好嘛。”燕扇华笑着用双手揉了揉凤赤尧红彤彤的脸颊，“那我问喽……”
凤赤尧望着怀中巧笑倩兮的女子，心跳更快了。
仿佛在期待着她问出些什么。
“阿尧。”燕扇华突然神色严肃起来，“你到底对我瞒着什么？”
“能有什么？”凤赤尧视线又飘到一旁，“本君哪有什么闲事？”
“说实话。”燕扇华见他又看向一旁，便故意再次揉了揉他的脸，“别转移话题。”
“没有。”凤赤尧直接咬死嘴否认。
“那阿尧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负责？”燕扇华并未听他拒绝，直接追问，“为什么一直要把我当做同僚？”
“本君……”凤赤尧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量该不该开口。
见燕扇华仍是目光坚决地盯着自己等着答案，凤赤尧终究深呼出一口气，还是发问一句：“如果，本君是说如果……”
“苍生万民和我，你会选哪个？”
“……”燕扇华闻言，神色一暗，随后缓缓出声，“苍生是我身为凰姬的责任，无论几世都未曾改变……”
凤赤尧垂了垂眸子，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但是。”燕扇华话风一转目光与凤赤尧对视，“阿尧，无论如何，我都会先护你周全。”
“你……”凤赤尧轻叹一口气，缓缓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若真有那么一天，本君应当护你才是，断不会让你挡于本君面前。”
纵使如今凤凰台看起来平安无事，但他早已做好了和前代凤君一样的觉悟。
无论如何都要护着苍生与她。
因此一直拒绝燕扇华的情意，亦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了。”燕扇华顿时明了了凤赤尧心中的隔阂究竟是什么。
随后燕扇华的视线转而望向水镜。
“阿尧你是担忧封印阵法会有松动的那一日？”燕扇华望着水中二人相依在一起的倒影，“就算真有那么一日，我也不会让阿尧你挡在我面前……”
说着，燕扇华向水镜中视线注视着她倒影的凤赤尧倒影淡淡一笑：“我会握紧你的手，和你一起面对劫难，守护苍生。”
“就像这样一样。”
燕扇华拉起凤赤尧的右手缓缓与自己十指相扣。
二人的视线随即也落在了交扣的手上。
“所以，阿尧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燕扇华的视线热烈而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旁……”
“生生世世。”
凤赤尧的视线难得正视了燕扇华的目光，他能感觉到，心里的隔阂似乎在一点点卸下。
“凤凰台的封印有异动是正常的，我在藏书阁见过之前的记载，到最后不都平安无事。”燕扇华牵着凤赤尧的手，缓缓将头靠在他的怀中。
“你便不要担心那么多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我负责吧！”
“咳！”凤赤尧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慌忙转头轻咳一声，“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燕扇华冲凤赤尧眨了眨眼，“话本子上，还有敖太子都是这么说的，有了肌肤之亲，男子便要对女子负责的。”
见凤赤尧脸色又烧了起来，燕扇华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阿尧，你不会像话本子里的那些坏男人一样，不想负责……”
燕扇华在那故意诈他话的小嘴话还没说完，便突然止住话头。
只因凤赤尧趁她不备，上来衔住了她的唇。
望着面前近在咫尺脸颊绯红，甚至还将自己一双好看的瑞凤眼紧闭的凤赤尧，燕扇华本是一惊。
随后欣喜便涌入心中。
看来她那一番话，算是打破了凤赤尧心中的犹豫和隔阂。
良久，凤赤尧才缓缓离开了她的唇。
“本君……”凤赤尧强压着某处不适与燥热，视线移到一旁，“咳，我会负责的。你先……唔……”
燕扇华也觉出了不对劲，挪了挪身子，倒是没想到碰痛了他。
看见凤赤尧一双本该清澈的瑞凤眼如今染着薄薄水雾，神色有些委屈隐忍，眼尾也因着情愫泛着淡淡的红。
燕扇华突然更大胆了起来。
“阿尧……”燕扇华伸出食指，在凤赤尧的目光中缓缓勾住了他的腰带，“不如我们……”
“不行！”凤赤尧神色慌了，赶忙压下她勾住腰带的手，“你……你怎么能这么……这……”
“这‘成何体统‘是吧。”燕扇华轻笑一声，没有把手收回，“阿尧你如今也承认了对我的情意，那为什么……”
“不……不能这么随便。”凤赤尧脸红炸了一般，语气也磕绊起来，“总之……现在不行！”
似乎害怕燕扇华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仍不愿对她负责，便慌忙解释：“是因为……神族结缘，要禀了天地，为天道祝福才算是……”
‘夫妻‘二字，凤赤尧咬在唇边，终是没能说出口。
他哪里知道，自己养大的凰姬，本应是同僚，怎么最后还真应了云华当初那句话。
给他送娘子来了？！
“好啊！”燕扇华明亮的眸子满是笑意，因着情愫染红的脸颊仿若在引诱人品尝一番，“那阿尧，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结缘？”
燕扇华没等凤赤尧说话，便自己接着说起来：“要不然，等仪式结束，我们再去三生石上刻下名字好了……”
燕扇华将头埋入凤赤尧怀中。
这样，就算二人不再为凤君与凰姬。
也可以生生世世相爱相守。
“好。”
凤赤尧终于稳住了情绪，唇角染上了笑意，应下了燕扇华的话语。
交谈着未来的二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外殿的一处窗口。
一个苍色的影子一直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