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话音刚落。
流云立刻把苏月拽到了自己跟前。
长剑利刃抵住了雪白的脖颈。
剑锋冰凉。
“太子殿下,我是丞相嫡女!陛下亲自赐婚,你要杀我,以什么理由?”苏月倒是不挣扎,冷静的说道。
一句话落下。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太子萧长宁居高临下被流云钳制住苏月,眼里染上森凉的杀意。
那夜。
他胎毒发作。
而,眼前的丞相嫡女却趁着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时候,把她拖到了小树林欺辱了他!
这理由。
足够把她挫骨扬灰数千万次!!!
他正愁下手不给力,抓不那夜欺辱他的可恶女人呢,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好。
极好!
眼神微眯。
一抹嗜血的冷笑随即浮现在了他俊朗的脸庞之上。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遇见那夜和自己春宵一度的男子。
她原本以为,那日之人,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睡过既忘。却,没想到,竟然会给自己招来了杀人之祸!
特-么-的!
萧长宁微勾唇角,冷冷的说道:“流云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萧长宁,恩将仇报!”苏月挣扎了一下,说道:“你忘了,那夜吗?”
她不怕死。
但是,她想利用那夜之事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果然。
听了她的话,萧长宁嘴角抽了抽,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还敢提那日之事?”
“我怎么就不敢提了!那日,我去庙里烧香,正巧遇上了太子恶毒爆发,我不惜献身为你疗愈。我好心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你不仅不报恩,还想杀了我!太子殿下,你这般行事,就不怕遭天谴吗?”
萧长宁:“……”
流云:“……”
其他侍卫:“……”
萧长宁的贴身侍卫流云终于反应了过来?
那日之事……
是那个事?
是了!是了!
——他永远忘不了,某日清晨,他找到太子时候,太子衣三不整,满脸唇印记的模样。
——原来,那夜是太子妃救了太子!
——而且,还是以一种献身的方式。
想到这里,流云看向苏月的眸光忍不住充满了钦佩。
女子失贞。
这是多大的丑事。
太子妃能为了太子做到这般,令人无限的钦佩!
现场同情的目光打在苏月的身上。
苏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继续趁热打胎说道:“太子殿下,我为你祛毒疗愈,宁愿牺牲女孩子的清白。我为你做到如此这般地步,你却要杀我,你好意思?”
萧长宁被她当场气翻。
四目相对,火光电石。
萧长宁开口道:“胡说八道!用这话狡辩,你以为本太子会上当吗?!”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什么会睡个将死之人?”
萧长宁:“……”
苏月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你说我是狡辩,就是狡辩了!医者仁心,我救你,不过是看在你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已。太子你心口冰凉,四肢无力,白日昏昏欲睡,夜里却又睡不着。如此,往复,恐怕命不久矣。我说的可有错?”
“所以?”
“杀了我,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救你的人了!”
“就凭你?”
萧长宁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魅惑,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薄薄的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为了治好自己的病,他曾经寻访无数名医,都没能医治他。
而苏月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至少,我知道太子殿下这不是病,而是毒,并且是还在母胎中就带上的胎毒,只不过过了许多年之后才发作!我说的没错吧?”
万籁寂静。
萧长宁咬着牙说道:“流云,先送王妃回房间。”
他的话,让苏月终于松了口气。
“王妃,请。”流云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雪居。
苏月刚踏进房间。
房门自身后关上。
咔嚓一声。
似乎是落了锁。
苏月也不在意,背靠着房门,拿出了自己的包袱。
包袱中有一粒丹药。
这粒丹药暂时可以抑制一下萧长宁身上的胎毒。
萧长宁身上的胎毒,想要全部治愈,并非易事,且得费她一番功夫。
她手上有这么一颗小药丸,在现代,被叫做大力丸,可以短时间内给萧长宁补充中气,是她随身必带之物。
仅此一颗。
太子殿下萧长宁身上的毒,就是自己活下去的筹码。
所以,把小药丸分成了二十份。
然后。
用水稀释。
她将稀释后的药剂藏在袖子里。
等待着萧长宁的命令。
果不其然,第二日,那名玄衣佩剑的侍卫再一次出现,唯独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被恭恭敬敬请进去的。
萧长宁侧躺在床榻上。
那张色若春晓之花的脸上带了些苍白。
他发病了,以往白日里还裹着厚重的毯子的他,如今却是身着薄衣,额上全是虚汗,素白色的衣裳微微敞开,露出一半腹肌,格外的诱惑。
他的呼吸有些不顺。
“你不是说,有办法解掉本王的毒,你可以开始了。”他似乎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苏月上前,却又被流云给拦住了。
她疑惑的看着萧长宁。
只见,萧长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你洗澡了吗?”
苏月嘴角抽了抽。
萧长宁,还以为自己要用“少儿不宜”的方式给他解毒?
他。
想得美!
苏月立刻将袖子里的药剂拿了出来,说道:“太子殿下,您只要喝下去,便可以抑制住身上的胎毒。”
“只是抑制?”萧长宁眯起眼,眼眸渐渐暗沉下来。
苏月耸了耸肩:“太子殿下,我刚来东宫,还没有时间研制解药。目前只有抑制的药剂,就看太子殿下愿不愿意用了。”
萧长宁冷着眸子,心下却顿时放松了,他将药剂服下。
没过多久,他便感觉到身体一松,气息通顺,就连发热的身体都渐渐恢复常温,整个人舒畅无比。
风有些凉。
萧长宁皱了皱眉,披上了衣衫。
声音清淡——
“你的本事,本王已经知道了,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待在东宫给本王治病,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时机一到,还会放你和离。”
“好。”苏月回答的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