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不只是葛宏,就连老宋他们都有预感。
所以,葛宏并没有吃惊的意思,也没有发扬风格,刻意去宣传自己的药有多灵验。
在他看来,翡翠国的很多人都不是无辜的,这里之所以会这么乱,跟当地人不无关系。
所以,他的同情心并没有泛滥,只让冯明远和老宋照应好自己的手下及其近亲属。
至于其它人,管它洪水滔天呢?!
他跟乔薇沟通过,乔薇虽然有些失望他暂时不能回去,但还是给予了理解,并没有给他增添任何压力。
当天下午,红牙寨又迎来了几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
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离开的陈宾。
葛宏才从冯家村回来,正好在大院门口与陈宾碰上。
他立刻迎上去,问道:“陈大哥,你有事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留言的,不一定非得亲自跑一趟。”
陈宾面带焦急,额头上的川字比平时明显了不少,看上去是碰到事儿了。
他摆了摆手,道:“电话说不清楚,我还是过来一趟比较好。”
说着,他挥手让人从车上抬下来两个人,这两人状态都很差,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葛宏只看了一眼,面色就严肃起来,立刻道:
“人先不要抬进去,会成传染源的。”
说着,他果断回头,叫老宋过去,吩咐他立刻隔出一个房间,好把这两个病人送过去,不让老宋的人接触到他们。
见葛宏神情如此郑重,陈宾和他带过来的随从不禁有些紧张。
在葛宏指挥下,人很快被抬进了一处距离生活和工作区较远的小库房,那里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床襑都是现成的。
人一放下去,陈宾便道:“兄弟,我这两个手下是不是得了你说的霍乱?”
他神情明显有些紧张,等着葛宏的回答。
葛宏抬眼望去,便见到那两个人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都出现了轻重不同的脱水现象。
皮肤明显的干瘪下去,最严重的一个人眼窝和两颊深陷,手指干瘪似洗衣妇,已是处于严重脱水状态。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就是因为剧烈呕吐和腹泻,造成体内水液大量散失、周围循环衰竭。
除此之外,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反应,明显已到了重症阶段。
面对陈宾的疑问,葛宏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霍乱。”
“如果是轻中度的话,症状不会这么严重。”
“像他们俩这样子,已经病得很重了,再拖下去,随时都会没命。”
陈宾神情肃然,心中不知道有多懊悔。
早在几天前,葛宏就提示过他,可能会爆发霍乱。
葛宏显然是有应对之策的,当时院子里飘着的药味就是证据,不然葛宏和老宋他们现在也不会如此淡定。
当时他要是把这事儿放到心里,他那些手下就不会一下子病倒这么多了。
这次他拉来的两个人,都是他手下得用的人,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十数个重症患者中的两位。
至于其他不太严重的人,他根本就没拉过来。
想到这儿,他便急切地道:“兄弟,这个病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那你应该有办法的是吗?”
“兄弟你一定要帮帮忙,这次我手下得病的人太多了,今天一上午就报上来好几百个人。”
“再这样下去,我这队伍就没法带了。”
葛宏抬手示意他不用着急,然后说道:
“轻中度霍乱的话,我这里确实有制备完善的药丸,陈大哥你可以带回去一些,分给手下服用。”
“另外有一点要注意,每个病人,无论是中度还是轻度,都是传染源。”
“像这些人,必须给他们腾出独立的空间,暂时不要让他们与健康人接触。”
“期间的分泌物和排泄物都要分开管理,以免病情扩散。”
一听说葛宏有办法,陈宾的情绪立刻放松了几分。
他现在对于葛宏说的话没有半分怀疑,当即就答应了。
看着床上悄无声息的两个手下,陈宾又担心地道:
“这两个人我用着都挺顺的,可偏偏他们两个病得很重。”
“你看看像他们俩这样的情况,还能不能治?”
“如果能的话,还得麻烦兄弟你尽力帮帮忙。”
葛宏点了点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给那两个人把脉。
很快,他便松开手,点头道:
“陈大哥,人你送来的还算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个小时,左边这位怕是救不过来了.”
说着,他快速写下药方,这次的方子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病号也用的战疫宝丹,还有一种是救急症药方,具有敛汗止脱,回阳救逆的功效。
不过葛宏并没让这两个人服用丸剂,而是让人给熬了药送过来,免得这两个人咽不下去。
药服下去一个多小时,这两个人不间断的腹泻就止住了,枯萎的面色有了几分光彩,人也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这些变化,仅凭肉眼就能看得出来,到了这个地步,陈宾哪里还会有半分怀疑?
他心里清楚,也就是他幸运,遇到了葛宏这种级别的神医,才会有这么神奇的疗效。
要是葛宏不在,他把人送到任何一家医院里,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到时候人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因此他更加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像葛宏这样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想到这件事,他也顺便想起了前几天跑到这儿来要人的胡波。
一想到胡波,陈宾心里就兴灾乐祸起来。
病人还要留在库房里休养,葛宏见他们俩转危为安之后,便带众人离开了库房。
葛宏去洗手,陈宾则留在院子里,客气地跟老宋说着话。
很快,葛宏走了出来,陈宾就把葛宏叫到一边,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窃喜。
葛宏奇怪地道:“陈大哥,你这是碰上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兴的?”
陈宾打了个哈哈,仰头笑道:“不瞒兄弟你说,我现在就是高兴。”
“准确地讲,是兴灾乐祸!哈哈。”
葛宏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原因。
陈宾接下来也道:“我这几天一直关注着胡波那边的情况。”
“我听说,胡波那边也有不少人染病了。”
“更离谱的是,他小老婆给他生的儿子也病了,好象还病得挺重。”
“他这两天焦头烂额的,没少往医院跑,估计连卢瑟那边托付的事他都没心思办了。”
“你说我该不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