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样了?”暗卫问道。
“皇子无事,这药确实是良药,臣不知道这几味药竟能这样用,这对皇子的伤势是极好的。”
就是苦了一点而已。
暗卫松了一口气,“有劳大夫了。”
幸好,他们这里在盛京的密探已经存在多年,整个组织都很完善了。
要不然,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都难。
大夫收拾了药箱,拱手行礼,“臣告退。”
“皇子,您是冀国的皇子,万不能再这么以身犯险了。”暗卫现在还心有余悸,万一易笙下的是毒可怎么办。
戚礼冷笑了一声。
冀国皇子,多好听啊。
听起来再风光,也还是个私生子。
冀国太子病重,皇帝怕皇位无人继承,才将他找了回来,可谁也没想到没多久太子就痊愈了。
他以为是太子有福相,甚至还为他高兴,可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局。
皇后知道皇帝在外留了种,千方百计找到他,打破他的平静,甚至还让皇帝接他回来。
皇帝允诺,会接他娘回宫封她妃位,娘受了一辈子的苦,他想让她后半生享尽荣华富贵。
可派去的人说娘半道上病重死了,他不信,暗中调查却发现是皇后下的死手。
他跑去找皇帝想要讨个公道,却又听见皇帝和皇后的对话。
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但因为那是太子的生母,是他的皇后,所以就任由她害死他娘。
那一刻,戚礼整个世界坍塌了。
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身上流了皇帝一半的血而已,他甚至对权势高位没有一点心思。
他娘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年少经不起皇帝的话而已。
整个冀国都说太子爱民,日后定是像皇上一样得民心。
亲爹欺他,害他娘。说是皇子,可百姓都敢骂他。
太子病愈,所有人都高兴了。
可他呢,娘没了,他的家也没了。
他要整个冀国给她陪葬。
暗卫又说道,“皇子,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绑了易笙逼楚钲跟我们合谋?”
戚礼淡淡道,“易笙对他无足轻重。”
暗卫吃了一惊,“怎么会?她不是嫡女吗?”
在冀国,嫡出的地位是很高的,更何况楚钲还是太傅。
戚礼原本也是这么以为,那日误打误撞竟然被易笙救了,可是楚钲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要么就是易笙不重要,要么一易笙不是他的女儿。
戚礼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和冀国皇室暗中来往的人吗?”
“皇子你是说,那人是楚钲?”
戚礼点点头,“祁渊,看来我们找到能合谋的伙伴了。”
……
秋狩进行了半个月,易笙落得清净,每日都在捣鼓毒药。
祁渊和戚礼两人好像约好似的,只有饭点才准时出现。
这会,祁渊正在一缘楼里。
卫五一脸求夸的样子,“祁哥。”
刚喊了一声,卫一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喊主子,说多少遍了。”
“卫一哥!”卫五摸着脑袋,嘴巴瘪瘪道,“我还小,我还是孩子。”
卫一一噎。
谁家的孩子天天喊打喊杀的,谁家的孩子小小一个就管理一个前身是杀人组织的一缘楼。
祁渊由着他们闹,不是跟易笙有关的事,他都不上心。
卫五重新看向祁渊,“祁哥,我全都查清楚了,云旸不是楚钲的孩子。”
祁渊有些意外,皱了皱眉。
卫五又说道,“还有更吃惊的,楚悦也不是楚钲的亲生骨肉。”
这下子,就连卫三也惊呆了。
卫一诧异道,“好家伙,这老东西头上都长满草了。不过,那小夫人岂不是——”
卫一猛的闭上了嘴巴。
祁渊淡淡道,“易笙不是楚钲的女儿。”
幸好,那丫头本来就知道。
不对。
祁渊猛的反应过来,她是这一世不知道。
那上一世……
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上一世,楚钲他们都骗了她,没记错的话,楚钲那老东西后来贼心不死,对他下了很多次毒。
易笙善毒,楚钲善毒。
小丫头还嚷嚷着要除掉楚钲。
祁渊的眸子越来越冷,一开始他还想不懂,现在千丝万缕联系起来,他将她的前世看清了大概。
周身突然而来的杀意,吓得卫一几人面面相觑。
主子这是怎么了?
突然来了兴趣想杀人了?
几人互相使眼色,最后一致看向了卫一。
卫一硬着头皮问,“小五,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五嘻嘻笑了一声,“我让云旸跟皇帝滴血认亲了。”
几人一愣,“哪来的血?”
“我把云旸敲晕了,取的血,进围场,把老皇帝迷晕了取的血。”
卫五昂了昂头,一副我是不是我厉害的样子。
“……”
卫一语塞,卫五是一缘楼最后一批厮杀活下来的人,颇有主子当年的模样。
知道卫五武功高,除了主子,还没有能打败他的,但是……这么离谱的吗?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老皇帝?”
卫五讷讷地眨了眨眼睛,“因为皇后手里有十万大军。”
祁渊面上一点不吃惊,前世他就知道了。
当年老将军的十万大军被收之后,皇后和楚钲暗中勾结军营,在那时起,就经营自己的兵马。
杀皇帝不难,难的是皇后手里的兵马。
祁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戚礼是冀国的二皇子。”
“祁哥你怎么知道的?”卫五兴奋地问道。
卫一嘴巴都张麻了,今天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
祁渊淡淡道,“猜的。”
卫二挠了挠头,“那我怎么猜不到?”
卫一也摇了摇头,“我也猜不到。”
卫三突然道,“笨。”
两人不服气地看着他,“你猜到了?”
“……”卫三闭上了嘴巴。
祁渊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卫五,“让人把这封信送给杨将军。”
卫五有些不解,“在边关守了十二年不归的杨将军?”
“嗯。”
“主子你是想拉拢他?可这人忠心不二,怕是不会答应。”
祁渊拂了拂衣服起身,说道,“试试吧。”
其实,杨将军忠的是国,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国在就行。
前世,他手段残暴从不留情,稍有犯事的他都不放过,严重者更是抽筋脱骨挂在城门上。
所以落得个杀人如麻的暴戾摄政王的名号,朝中人对他也是心有怨言。
可杨将军却仍守着边关,为数不多不反他的人。
更何况,这一世他还要验证信里写的那个消息。
祁渊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走到院子中央。
“祁渊。”身后人喊住了他,“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