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朋友?(1 / 1)

茶几上盛着一杯凉透的上好浓茶,琥珀色的茶色像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冰射镜面倒映着顾宴瑾冰冷的脸庞,淡香袅袅,熏香不知燃尽几支。

“少爷少爷!江小姐回来了!”

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门口急匆匆跑来,顾宴瑾闻言瞬即从沙发上站起身,速飕飕往门口大步迈去。

站在高台中间,他看见一个小人正往这边走,距离有些远,只见大片红和白。

顾宴瑾皱眉问道:“江眠今早上穿这身出门的?”

保镖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回少爷,江小姐今早上穿的是粉色短袖和长款牛仔裤。”

顾宴瑾眯了眯眼,想要把那个远处的那个人看清。

可看她的身形和走姿,无法否认,这就是江眠。

难道去逛街了?

“加薪。”

顾宴瑾摆摆手让他离开,眼睛却从未离开那个红色人影。

两侧的树很高,江眠专挑阴影地走,松土肥沃,里面住着一个世界,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顾宴瑾站在高台上。

江眠怔住,他这是在看自己吗?

顿了顿脚步,她又一步步往前走,到了楼梯底,她抬头仰望顾宴瑾,礼貌笑道:“哥哥下午好。”

笑容比这阳光还要晃眼。

可顾宴瑾脸上却没有表情和回复,只冷眼审视她。

白腻的肌肤在大片红衣的衬映下更显细润,肤若凝脂,唇若点樱。

再往下看,不穿裤子,她还真敢!

江眠以为他在等别人,一阶一阶的往上走,刚要进门,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她。

“站住。”

江眠回头,“怎么了哥哥?”

完美的下颌扬了扬,牙咬紧,看着她的红色球衣漠声道:“这谁的衣服。”

声音有种刻意压制的低哑,此刻染上几丝怒火,更是听之有种铁器相刮的渗人感觉。

江眠身子缩了缩,眼神周转几下,水波潋滟,“朋友的。”

他说过不让自己和顾礼桉走近,所以不敢告诉他实情。

顾宴瑾睨着她,冷哼一声:“什么朋友穿这么大码的衣服。”

思考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幽幽眯着眼,咬牙切齿道:“男朋友?”

江眠吃惊的“啊?”了一声,慌忙解释道:“不是男朋友,就普通同学。”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某人换女友像换衣服一样。

“男的?”

江眠看着他黑如夜的瞳孔,里面像有利剑刺出,什么谎话在他面前都是纸老虎。

她低头,“嗯。”

眼皮子悄悄往上掀了掀,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还吓不吓人。

结果这一看,吓得江眠又立刻低下头,怂的像个小鹌鹑。

他要吃人?!

那眼神像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一样。

在心里痛斥他正欢呢,下一秒,江眠的衣领被他拽起,顾宴瑾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着江眠往门口走。

“哎!哎哎哎——哥哥,我能走……”

顾宴瑾瞅了她一眼,放开手。

江眠刚要喘一口气,下一瞬,顾宴瑾直接捏着她后脖颈的细肉走进屋,连两旁的女佣都有些好奇的稍抬头看。

“哥哥,你听我解释啊……”

江眠欲哭无泪,无法操控的脚步碎着前行,像一个提线木偶。

空调房里传来阵阵凉意,却吹不走江眠脸上因羞嗤带来的两片红晕。

他怎么打击小女孩的自尊心啊。

都被人看到了。

顾宴瑾黑着脸把她松开,“说吧。”

旁边的女佣重新为顾宴瑾温上一杯茶,顾宴瑾顺势坐下,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却索然无味。

抬眸见她不说话,冷声斥道:“说啊。”

茶杯击到茶几的声音吓了江眠一跳,她轻咬下唇,老实交代。

“哥哥别生气,我不是不自爱。”

顾宴瑾瞥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江眠解释道:“我不小心摔到泥地里了,就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顾宴瑾观察着她的一切表情,思考片刻道:“看着我说。”

江眠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深渊一般,有眩晕的感觉,她瞬间觉得声音像被卡住了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

卡其色混白色条纹衬衫衬得他阳光邪魅,但此刻的他却如冰雪地冻温度般让人瑟瑟发抖。

他闭了闭眼,“你没有说实话。”

冷峻的气场带给她无尽的颤栗,五月的天气有十二月般的寒肃。

江眠咬紧下唇,手指也颤抖着紧握,鼻间有些酸,“我说。”

我全都说。

顾宴瑾缓缓睁开眼,盯着她看了几眼。

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喝了口茶。

只听她像讲故事流畅般娓娓道来:

“今天去一条偏僻巷子买手机,回去的路上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一群人围着我,有个人想侵犯我,有个人救了我……”

“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房间里久久没有声音,空气凝固,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被听见,江眠抬头,看到的是顾宴瑾僵在原地,石化了一般,像出自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瞳孔震裂,眼里有什么灰白碎片四裂,手中的白色瓷杯因为手颤抖而洒出茶水,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东西,茶杯垂直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大风呼啸,翠树左右摇动,卷起千堆叶。

顾宴瑾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僵硬的像一台退化的机器,粗糙的手指打不过弯,颤抖着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有陌生的洗发露的味道。

喉间有些哽,看着她透亮的眼睛,却又说不出话。

他移开眼,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继续抚摸她的发丝,声音有些不易被察觉的抖。

“眠眠,不怕吗?”

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他听到的时候,心都要碎了。

江眠有一瞬的僵住,呼吸也不通畅,全身血液在逆流,血门不通,像全身都被灌了冷水,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从来不是矫情的人,这么多年来,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她已经习惯了自我排解。

但现在有个人居然问她怕不怕。

真是可笑。

难道她不怕吗?

她只是个15岁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怎么会不害怕呢。

但她却出奇的冷静,在和人诉说的时候面色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她的心智成熟程度早已超过同龄人,这些年,都习惯了。

从没有人问过她怕不怕。

人常说,自我安慰的时候很快就能恢复,当有别人过来安慰你,心里的委屈因子又开始爆发,溃不成军。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悄无声息,让人感受不到哭的迹象。

但湿了一片的手掌无声传达了她崩溃的讯息,手掌下摆承受不住眼泪的溃放,开始从五指细缝溢出,美得惊人,也生生割在人的心脏,一滴滴炸开,开出艳丽萎靡的花。

顾宴瑾不敢放下,也不忍。女孩是要强的,这是为她盖的遮羞布。

起码在这个时刻,她有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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