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在孙莉莉和钱青青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进了关押着孙莉莉的审讯室。
孙莉莉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见进来的是凛冬目光闪了一下。
凛冬给她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大晚上的，将就喝点吧。”凛冬把咖啡推给了她。
“那个畜生死了吗？”孙莉莉没动那杯咖啡而是抬起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看着凛冬问。
此时的孙莉莉跟之前小公主的样子宛若两人，妆容花了，露出苍白的脸，嘴唇泛白干裂。
双眼布满红血丝，里面带着癫狂的光。这样的孙莉莉让凛冬很陌生。
“还在抢救。”凛冬叹了口气，“你应该希望他别死。”
“不！这种畜生为什么要抢救！”孙莉莉戴着手铐白嫩的双手猛的拍向桌面，“他该死！”
凛冬忍不住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孙莉莉：“你冷静一点，他要是死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孙莉莉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充满恨意的笑容：“都是你！你为什么不要我？是你害了我！”
这话说的就有点无厘头了，凛冬也发现了孙莉莉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此刻她看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恨意，手不自觉的抠着桌面，嘴里还念叨着：“都怪你！”
凛冬沉默的看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孙莉莉的口供他录不了。
凛冬走了出去。
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操。
苏筱问他没什么感觉吗？其实怎么可能没有。
要是知道孙莉莉会变成这样，他一定会阻止的。
只是他没想到凛期还真的能把一个人逼疯！
凛冬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区看了一眼林西的位置，人还没回来。
他随手拉过一个小警员，“待会林西回来叫他去审讯一下孙莉莉，录个口供。”
小警员哎了一声。
凛冬给自己冲了一杯特浓咖啡。靠在茶水间发呆。
手机忽然响了，是凛霜霜的电话。
他紧绷的情绪微微松弛了一点，接通了电话，
凛霜霜柔软的声音传了出来，“凛冬，奶奶没事，已经醒了。”
凛冬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起码还有一个好消息。
“那就好，你叫奶奶好好休息，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看她。”凛冬的声音放缓，然后担心的说：“也不知道宝宝这么久没等到我们回家会不会哭闹？”
凛霜霜应了一声：“我刚刚已经跟阿姨视频过了，宝宝已经哄好了，阿姨现在在哄他睡觉呢。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凛冬想起来就有点烦，“孙莉莉的精神不对劲。”
凛霜霜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凛期还在抢救，刚刚我看到三叔跟孙莉莉的父亲在吵，估计会追究法律责任，三嫂哭晕了几次了。”
凛冬听了忍不住皱眉，现在这事估计孙莉莉是坐牢坐定了。
可是她才22岁啊，现在只能希望凛期别死，还能有转机。
两人又聊了几句，凛冬听到老太太在叫凛霜霜，于是两人很快就挂了电话。
跟凛霜霜聊完之后凛冬觉得舒服了很多。
可是一想到那个滑不溜秋的钱青青他就觉得头疼，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钱青青跟这个案件有关系。
黄美凤那边不肯松口，孙莉莉这个精神状态也审讯不了，一切好像又陷入了死局。
凛冬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明明每次你都能看见钱青青的身影，但是你就是捉不到证据。
这感觉让人抓狂。
凛冬一口喝了手里的咖啡把纸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行吧，再难啃的骨头总要有人去啃的。
而另一边的凛霜霜看着老太太温柔的问：“奶奶怎么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叫人去买。”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美凤怎么样了？”
凛霜霜叹了口气，“还在警局里呢，”
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这一次绑架始终是伤到了她的精气神了，整个人感觉一下就老了。
“凛期呢？”提起凛期老太太的语气淡了很多。
“还在急救室里面呢。”凛霜霜摸不准老太太的态度，于是回答得语气也尽量平常。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如果他真的做了美凤说的那些事，那么他偿命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的语气很淡。
凛霜霜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老太太注意到她的眼神笑了一下，“我这个年纪了很多事也看开了，而且说句心里话，你三叔三婶还有凛期这段日子私下的小动作不断我都看在眼里呢。”
老太太露出一个淡笑，“他们嫌我老了占地方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老太太满眼遗憾，“可惜了你爸爸年纪那么轻就走了，现在凛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心里有愧啊。”
说着就把目光看向凛霜霜，“霜霜，你愿意回来吗？”
凛霜霜眼皮一跳有些尴尬的说：“奶奶我自己的公司都管不过来，我就算了吧，而且三叔还在呢。”
“他不行的。”老太太经历过这一遭算是看透了，提到这个儿子语气也很冷淡，“而且凛期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三叔还年轻...”凛霜霜刚想客气一下却被老太太打断了，“要是凛冬是凛家的孩子就好了。”
凛霜霜心想还好不是，不然我就没老公了。
“奶奶，你先好好休息，这些迟点聊。”凛霜霜看着满脸疲惫的老太太安抚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自己实在也熬不住了缓缓的闭上了眼。
凛霜霜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却在想着，凛氏。
她眼里闪过一抹光，这本该是属于凛冬的东西她当然要帮他拿回来，凛期也配？
凛冬此时对这些还是一无所知。
他正跟钱青青面对面的坐着。
钱青青的表情很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论凛冬问什么她的回答都是这一句。
凛冬手里也没有实在的证据可以证明她跟李眉还有今天的绑架案有关。
于是两人就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钱青青静静的看了一下他。忽然又露出一个笑容：“凛警官，你发现你身边的眼睛了吗？”
凛冬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