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变得很安静。
“还有那个致幻剂和毒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凛冬盯着刘晓晴继续问。
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凛冬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有同伙，如果你不交代，帮凶的刘大壮很有可能...”
凛冬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果然刘晓晴忽然抬头瞪着他，“你们警察不能胡乱冤枉人的，刘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凛冬当然知道刘大壮什么都不知道，他还知道刘晓晴对刘大壮是感激的，所以才会故意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凛冬翻开刘大壮的口供，“他也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想跟你顶罪，要是我们去问他精子和毒品是怎么回事，你猜他会不会为了护着你把罪名都认下来？”
刘晓晴盯着那份口供眼眶变得通红，隐隐约约还有泪光闪过。
她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刘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那什么都知道的你就要说出来。”凛冬语音快速的说，“你说出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刘晓晴知道凛冬就是想让她开口，但是她又怕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说隔壁的傻子会认罪。
这可是杀人罪啊。
刘晓晴有些挣扎，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凛冬见时机差不多了，缓声开口，“刘大壮是不知情的帮凶，这种一般判的都不重，出来还是有新的生活的，要是他真的认罪了，那么能不能出来就不好说了。”
刘晓晴脑海中闪过那张憨厚的脸。
最终一咬牙，“我说。”
凛冬眼睛一亮。
“东西是别人给我的，谋杀的计划也是他给我安排的。”刘晓晴快速的说：“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是在一个论坛上面认识的，东西他寄过来给我，也没有留地址。我由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只在网上联系过。”
凛冬闻言不禁微微坐直了身体，“什么论坛？你们的聊天记录还在吗？”
刘晓晴说：“手机里面应该还有，我什么都说了你们不会为难刘大哥了对吗？”
凛冬看了她一眼，“放心，警察是公平公正的。”
刘晓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们什么都用法律来衡量，但是世间有太多恶是法律顾及不到的，所以他们才会出现，他们才是真正的世间法律！”
凛冬眼神变得锐利，“他们是谁？”
“他们是一群正义的人。”刘晓晴笑了一下，“只要找他们就能帮你解决你身边的所有不公平。”
“他们是“眼睛”...”刘晓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恍惚，“无处不在的“眼睛”，所有的恶他们都能看见。”
凛冬沉默的听着她有些混乱的话。
后面再问，刘晓晴又恢复了沉默，只是说着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了。
最后凛冬走出拘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压抑。
那个组织终于露出尾巴了。
但是凛冬觉得心里还是很沉重。
他想到了刘晓晴说的，很多法律顾及不到的地方。
凛冬有些恍惚，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法律的存在是为了维持秩序，如果都跟这些所谓的“眼睛”一样，私下动手的话。
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凛冬深呼吸了一口，不能被绕进去。
凛冬先给苏筱打了个电话，问她能不能来局里一趟。
苏筱应了一声，“刚准备出门，二十分钟就到。”
等凛冬去证物室想要拿刘晓晴的手机的时候又遇到了小李，他手里正拿着一个装在证物袋里面的手机。
见到凛冬他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凛冬的目光停在他手上，“我来看一下刘晓晴的手机。”
小李举起手里的手机，“刚好我也想看一下。”
凛冬笑了一下，“那还真是巧了。”
小李把手机递给他，“那你看吧。”
凛冬接了过来，心里的思绪有些复杂。
小李还在说：“这种看手机的技术活还是得苏筱，说起来你伤没事吧？昨天你跟林西住院了可吓死我了。”
凛冬看着一脸担心的小李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两人相伴回到办公室，小李一脸奇怪的看着凛冬，“你今天怪怪的，话少。”
“可能是因为伤口不是很舒服吧，”凛冬笑着说。
见小李点头转身准备走才忽然开口：“小李，你好像跟我是同一年进局里的吧？”
小李昂了一声，“我是调上来的，你是来实习的，缘分哈哈哈，怎么了？”
凛冬摇了摇头，“没事。”
小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边走还小声嘀咕：“今天你可太奇怪了。”
凛冬看着他走远才把刘晓晴的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打开了电脑。
他的权限还挺高，内网普通警员的资料他都能查看。
李东华，28岁，三年前调来警局，表现优秀...
凛冬目光停留在他家庭的那一页，孤儿，福利院长大。
“阳光福利院”几个字冲进他眼底。
小李竟然是“阳光福利院”的孤儿，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人注意过。
其实好像一直都这样，小李无处不在，但是又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
就这样自然得像他们每天呼吸的空气一样。
凛冬的心里开始发冷，这么一个人，才是最恐怖的。
今天要不是系统忽然响了，自己肯定不会犹豫就把孩子交给了小李。
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凛冬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冷得厉害。
他的目光看向正背对着他坐在座位上的小李，这个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
小李忽然转过身来看向凛冬，对上凛冬的目光有些惊讶的问：“怎么了？”
“没有，发呆呢。”凛冬表情没什么变化，“小李你倒是挺敏锐啊。”
小李愣了一下，笑着说：“你这目光都能把我看出个窟窿来了。少爷我卖艺不卖身啊！”
凛冬噗嗤一下笑了，“滚滚滚，老子老婆肤白貌美大长腿，谁稀罕你啊。”
小李嘿嘿笑了一下，“确实。毕竟你是有富婆包养的男人。”
凛冬跟着一起笑，只是心里却沉沉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