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直接打车回的家，回去的路上脑子里的思绪转个不停。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电话。
凛冬想到自己刚叫人查了凛霜霜，下午的时候凛霜霜跟自己说有事要跟他说。
凛冬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凛霜霜在所有的事情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害自己的。
现在自己身边危机四伏，他不想再夫妻离心了。
凛冬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小家伙早就睡了，凛霜霜应该在浴室洗澡。
凛冬看了一眼水声响起的浴室，然后找来碗装了一碗盐水之后把窃听器全找出来泡进了盐水里面。
等凛霜霜出来的时候凛冬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回来了？”凛霜霜看了他一眼，过去给他倒了杯水。
“喝酒了吗？要不要蜂蜜水？”其实她知道凛冬没有喝酒，因为屋里并没有酒味。
凛冬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用忙活了。我没喝酒。”
他指了指泡在盐水里面的窃听器，“现在家里挺安全的。”
凛霜霜走过去，忽然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着也不说话。
凛冬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凛霜霜整个人情绪紧绷，后背也绷得很紧。
两人相拥了一会之后，凛冬先开口：“霜霜姐，我知道大伯母的身世了。”
凛霜霜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情绪又紧绷了起来，她没有从凛冬怀里抬头，而是闷闷的开口：“怎么知道的？”
“刚刚从周浩口中知道的一点。”凛冬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发顶。
凛霜霜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说：“我也刚知道，下午的时候老太太说的。”
“凛冬我的出生是不是很脏啊？”凛霜霜的声音有点抖，“我爸爸，是在那种场合认识我妈妈的，怪不得我妈妈从来不出门，也不爱说话，”
她声音停顿了一下，带上了哽咽，“也不喜欢我。”
“你没有错，你的出生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凛冬有些心疼的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她通红的眼眶，“而且大伯母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她病了...”
凛冬心里忽然想起罗海媚说过的过家家的游戏，大伯母不就像是过家家游戏里面任人摆布的布娃娃吗？
凛冬的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凛冬，不一样的，我妈妈，可能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爸爸。”凛霜霜的语气带上悲伤，“她只是一只被关在牢笼里面的金丝雀，她最后跟我说的是要我逃离凛家。”
凛霜霜抬头看向凛冬，“我逃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感受到她对我爱，她不想死，她眷恋的看着我。可是她不能不死。”
凛霜霜脑海里闪过老太太冷漠的脸，“她不死，可能就连你都保不住了，霜霜，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
凛霜霜心里发冷，她不认命，她不想烂在泥潭里。
她向往阳光，眷恋着凛冬，和他们的宝宝。
所以她不能被拉下泥潭。
“凛冬，你会一直相信我吗？”凛霜霜轻声问。
“我永远相信你不会害我，”凛冬语气肯定，但是好像看出来她内心的想法一样，“但是我希望你做什么事都能告诉我，你是我老婆。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凛霜霜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凛冬知道她心里还有别的事，于是他低声的问：“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就是我的身世，我妈妈叫凝雪，是孤儿。”凛霜霜停顿了一下，“是，最早一批游轮派对上的...傀儡。我爸爸就是在游轮派对上面认识她的。然后很老套的一见钟情。”
凛霜霜看着漆黑的夜空，语气逐渐变得平淡，“他用了一大笔钱，还答应了郑海东的一些条件买下了我妈妈，后来他们结婚了，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凛冬，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不相爱，可是没想到我爸爸口中的爱情连同我的出生都是这么的肮脏。”
凛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凝雪的一生，何其悲哀，她被带回凛家说不清是好还是坏。
只是从一个巨大的鸟笼被放回了一个小一点的牢笼，唯一庆幸的是她可以安稳下来，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凛冬，我要报仇的。”凛霜霜的声音带上恨意，“我不能让这种肮脏被延续到我儿子身上，我要完结他们。”
凛霜霜抬起带着戾气的凤眼直直的看着凛冬，“如果你想阻止我...”
“我不会阻止你。”凛冬打断她，“我支持你所做的一切。”
这下换凛霜霜愣住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凛冬心里正义和法律比一切都重要。
她原本以为凛冬会阻止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争吵的准备。
凛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露出一个苦笑，“你是我的老婆，我总该要一直护着你的，霜霜你要相信我。”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直直的看着凛霜霜的眼睛，“你做的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我永远站在你身边。”
凛霜霜看着他的样子，差点就把心里最深处的话脱口而出，可是她最后还是垂下了眼眸，轻声说：“谢谢你凛冬。”
凛冬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是他还是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紧紧抱着凛霜霜轻声说：“我会一直在。”
即使你做了错误的选择也没关系，我肯定会一直在背后护着你的。
凛冬看着漆黑的夜空，眼中有一瞬间的失落。
黑夜过后黎明总会来临的，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打破这无尽的黑夜。
当天晚上明明是相拥而眠的两人却各怀心思，一夜无眠。
而另一边的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郑东海白着脸瞪着眼前的张国超：“你说派过去的人被抓了？肖意没死？”
张国超脸色也很不好，“对，你准备一下离开吧，这次被上面捉了很快就会全被扯出来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老搭档，“他们回来了，我们当年做的事，本来就是错的。”
声音带着叹息和悔恨。
郑东海却死死的瞪着眼睛，他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