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海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笑脸，“凛警官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我只是尽一个市民的责任来接受调查，至于你说我是犯罪嫌疑人是需要证据的。”
凛冬点了点头，“确实需要。”
他从一旁的林西手里拿过ipad，直接播放了一个监控视频，视频显示的时间就是下午，清楚的拍到了刘和贵还有郑东海的侧脸。
放完之后凛冬按了暂停，抬头看向郑东海，“郑先生可以开始狡辩，哦不是，开始解释了，你为什么会跟刘和贵在同一辆车上。”
郑东海没想到自己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能有遗漏。这个视频他们是哪里来的。
虽然心里惊怒交加，但是郑东海脸上却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什么？刘和贵？他是我的司机刘平啊。”
凛冬笑了一下，“郑先生是说你是不知道刘和贵是个逃犯？”
郑东海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怎么会用一个逃犯做司机，而且他入职还不够三个月呢。”
一旁的林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个刘和贵的通缉令在昨天之前还一直挂在官网上，偶尔电视上也会轮播，你说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假了？”
郑东海却露出一个苦笑，“实不相瞒因为工作繁忙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凛冬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而是问：“那对于黄景指控你叫刘和贵袭击他这件事，你怎么说？”
郑东海直接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我跟他没什么大的矛盾吧？我袭击他做什么？”
凛冬也不废话直接点开了另一段视频，时间是在郑东海他们的车进去之后的大概半个小时，黄景的车也开了进去。
“那你昨天下午是不是见了黄景？”凛冬问。
郑东海点了点头，“确实见了，是他约我见面的。”
“你们见面聊了什么？”林西追问。
“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张国超死了，黄景好像有些激动。”郑东海叹了口气，“我很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很难过，但是黄景好像对我有些误会，以为是我找人杀了张国超。”
郑东海对凛冬他们露出一个苦笑，“我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动机去找人杀张国超啊。”
他会这么坦然然后半真半假的说出昨天他跟黄景的谈话内容瞬间让凛冬有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郑东海曾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刑警，对于警方所有的审讯流程他太熟悉了。
要抓到他的把柄可不容易。
凛冬点开了第三段视频，是黄景离开之后郑东海的车被刘和贵开着跟上去的视频。
视频播放完之后郑东海也不等凛冬问直接说：“只是黄景跟我谈完话之后我们不欢而散，刘平，哦就是刘和贵忽然说要借我的车出去一下，”
郑东海笑了一下，“我对自己的员工一向很大方就借给他了，至于借给他去做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林西忍不住嘲讽道：“你还真大方，员工开走你一辆宝马一夜没有回来你也不闻不问。”
郑东海却说：“因为那天下午我还约了凛家老太太吃饭所以也就没空想那么多了。”
郑东海看了一眼凛冬笑着说：“想必凛警官也知道，凛家老太太做生意精着呢，我可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也就忘了这个事了。”
凛冬见他提到凛家老太太才想起老太太给他的纸条还在裤袋里面没来得及看呢。
后面无论凛冬和林西问什么都被郑东海不软不硬的推了回来。
一场审讯下来一个小时，基本毫无漏洞。
最后凛冬和林西只能疲惫的走出了审讯室。
一关上门林西就忍不住骂了一声：“老狐狸，什么都问不出来。”
确实什么都问不出来，郑东海坚持说自己不知道刘和贵是通缉犯，人是公司人事帮他招的，不信可以去查记录。
凛冬毫不怀疑即使是所有的记录都已经被郑东海伪装好了。
他看了一眼周浩的办公室里面已经空了。
黄景应该已经回了医院。
他问林西，“黄队除了说是郑东海派人袭击他之外还说了什么吗？”
林西摇了摇头，“黄队的说法其实跟郑东海说的差不多，就是说两人起了争执，然后郑东海派人去袭击他。”
凛冬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说法明显是不能证明刘和贵动手就是郑东海授意的。
而且现在刘和贵咬死不松口，郑东海这边也滑不溜秋的，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正想着郑东海的律师团就来了，估计一个小时之后郑东海就能走出警局门口了。
凛冬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一声不吭的捏紧了手里的资料，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证据的感觉太难受了。
原本在座位上坐着的小李见郑东海的律师团来了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然后转眼看到凛冬他们出来了立刻站起来走了过去，“怎么样？”
凛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漏洞，他是一个完美的犯罪者。”
小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难道就这样让他走？”
林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警察，办事都要看证据。”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小李，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回了位置上。
凛冬借口抽烟走进了厕所。
随便找了个隔间看了一圈之后才从裤兜里面掏出早上老太太给他的纸条。
上面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写着几个名字。
凛冬的心跳乱了一拍。这几个名字恰好都是上面的人。
是老局长以前见到都要叫领导的人。
其中级别最高的那个是跟江老和朗豪爷爷同级别的。
凛冬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这个纸条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老太太又为了什么会帮他呢？
这个纸条的可信度高不高？
一时之间凛冬想了很多。
刚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凛霜霜发来的信息，她说她已经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来。
晚上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