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后,服务员离开包厢。
古景煜自然且熟练地拿起两人的杯子,给她们倒酸梅汤。
南初在一旁低头给贺斯言回复消息。
她刚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到餐厅了。
男人先是给她发了张像是在餐厅包厢里的照片。
然后又问她吃的什么。
明明都是一些日常的琐碎问题。
但南初依然乐此不疲地一问一答。
包厢里很安静。
关子瑶不是一个擅长打开话题的人。
完全没有了在法庭上能言会道,辩口利舌的样子。
古景煜给她递过去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她也只会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就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酸梅汤喝。
想问些什么的,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反而古景煜看起来还是比较自然的,他把另一杯酸梅汤放到南初的手边,然后开口问道,“中午吃饭的时间,你也要忙工作的吗?”
闻言,关子瑶微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她。
她有些慌乱地点了下头,“有时候会,如果下午要上庭的话,一般中午就会抽时间多看点相关的资料或者文件。”
从无败诉的战绩,不仅仅是关子瑶的天赋,更多的是她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得来的。
古景煜眸色深了深,抿了口热茶,才温声说道,“就算再怎么忙,吃饭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吃饭,不要三心二意。”
关子瑶愣了愣,望进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指尖动了动,指腹在杯壁划过一抹痕迹。
半晌后,她低低地应道,“好,我会记得的。”
古景煜嘴角微微勾了勾。
南初听到两人的互动,也没有出声打扰,等他们说完了,才放下手机。
“子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发一封律师函。”
古景煜眉头皱了皱,“律师函?你要告谁?”
南初拿起手边的酸梅汤喝了口,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林玥。”
关子瑶并不意外,抬眸看向两人。
“林玥?”古景煜挑了下眉毛,“你要告林玥?”
南初嗯了声,“怎么了?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古景煜笑了笑,放下茶杯,“我怎么发现这次回来之后,你像是开窍了一样。”
自从那天在机场见到南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变化了。
只是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大到竟然让人感到意外。
南初表情僵了僵,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
只不过,她这个代价大了些。
古景煜眸子微眯,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南初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淡笑,不让人看出一丝异样。
半晌后,古景煜收回了视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知道吗?”
南家的人其实都不喜欢林玥的。
他们都看出来林玥这个人对南初并不是真心的,甚至还一直利用她。
也不是没想过告诉南初,林玥的真面目。
但无奈的是,南初却一直没理由地护着她。
这才让林玥得寸进尺。
他们再说些什么,也只会让她不开心。
但现在听到南初说要告林玥,想必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了。
闻言,南初鼻子有些微酸,点点头,“放心吧哥,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的。”
古景煜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
是他们点的菜到了。
服务员目不斜视地上完菜后,便离开了。
“律师函随时都可以发,你是准备告她什么?”关子瑶给南初碗里夹了她爱吃的菜,边开口问道。
南初看了眼碗里的肉,只有瘦的,没有肥的。
她嘴角似有若无地弯了弯,自然地夹起来放到嘴里,“最近我参加了个综艺,她买水军黑我,踩我上位,这个可以告吧?”
其实除了这个,南初还有很多可以告林玥的理由。
但是,她说过的,要慢慢玩儿。
折磨一个人,就是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一点点地失去。
闻言,古景煜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林玥竟然敢这么做?
关子瑶眉心紧拧了三分,“当然可以,这个可以告她诽谤,不过前提下得有证据才可以。”
想要告一个人,是要讲证据的。
无凭无据也不是不能发律师函,只不过效果小了很多。
聊到专业上的事情时,关子瑶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样。
南初神色未变,“证据我都有,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之前她就让乔悦准备好了。
“行。”关子瑶也不担心证据的问题了,“到时候我拟好律师函就先发给你过目。”
南初点点头。
她本来还想说,可能不止这么一件事。
但看到古景煜的神色时,南初顿了顿,还是没有在这里开口。
她怕这个时候要是全部说出来了,古景煜不等她出手,就把林玥和向珩他们给弄残了,那她还怎么玩?
……
另一边。
孙泽霖把车开到两人经常会去的餐厅那里。
贺斯言不喜欢吵闹和人多的地方。
依旧是在包厢里。
孙泽霖没有点菜,也没有问贺斯言,而是让服务员照旧上菜。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开口说道,“老贺,你这次的动作还真的惊到了不少人。”
他指的是参加恋爱综艺的事情。
估计整个北城,都已经在想办法,如何让他们的女儿孙女在贺斯言的面前露个脸什么的。
贺斯言双腿交叠,眉眼低垂着,白衬衫只解开了一枚扣子,锁骨若隐若现,指缝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那张精致绝色的脸,禁欲味十足。
孙泽霖看着这副模样的贺斯言,啧啧了两声,“也难怪为什么这么多人哪怕知道你贺爷的恶名在外,也要想尽办法在你眼前凑一凑,看看能不能有幸被你看上,就你这张脸,我看着都心动了。”
贺斯言表情一顿,眸底里闪过一丝危险之色,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烟雾,“我只对初初心动。”
孙泽霖:“……”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他说的心动又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