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疗养院。
南初手里捧着贺斯言给她准备的草莓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一只手被男人牵着往里走。
昨天孙泽霖离开别墅后,回到疗养院特意警告了这里的人一番。
除了负责照看贺慎之的医生外。
就连普通的医护人员都被告知,要是对南初有一丝不敬,又或者有什么其他坏心思的,那就后果自负。
这间疗养院本来就是为了贺慎之而准备的。
这里的人也都是签了保密协议。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有些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所以,在两人走进疗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见到他们,都恭敬地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南初捧着保温杯,挑了下好看的眉毛。
直到来到病房前。
昨天的那些医生们一改昨日的态度。
恭敬的不行。
南初虽然记仇,但也知道不知者不罪。
这些医生们没有得罪她。
她自然没有必要做些什么。
“初初,小言,你们来了?”
谢晚凝听到动静,从病房里走出来。
南初稍稍站直了身体,点了点头,“妈。”
贺斯言偏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也喊了声,“妈。”
自从昨天得知贺慎之有机会被治好,谢晚凝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她笑眯眯地应了声,“你们刚来,要不要先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闻言,南初摇摇头,“不用了,有些事情早点解决了比较好。”
谢晚凝愣了愣,看了贺斯言一眼,然后说道,“好,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让人给你安排。”
南初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贺斯言,“这里有实验室吗?”
贺斯言点头,“有,我带你过去。”
“不着急,我有些东西还没取。”
谢晚凝疑惑,要取什么东西?
只见南初走进病房里,戴上无菌手套,又拿起一旁的工具,在贺慎之的手臂上抽了一小管子的血。
贺斯言看着她的动作,眼睫低垂,深褐色的眸子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取到贺慎之的血液后,南初便来到了疗养院里的实验室。
一旁的医生们有些担心,毕竟实验室里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不能碰的。
要是不懂药理,很多试剂都是有危险的。
有医生眉头皱了皱,犹豫了几秒钟,“贺爷,就这么让这位小姐进去实验室,会不会有些危险啊?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碰的。”
一旁的谢晚凝听到这话,也愣了愣。
她倒是忘记了这回事。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的儿媳妇好像是会医术的。
那实验室里的东西……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贺斯言开口,“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那位医生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但其他医生听懂了,便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下。
贺爷这是不带脏话地骂人呢。
实验室外。
贺斯言和谢晚凝两人没有离开,都在外面等着。
而此时实验室里。
南初穿着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挂着透明的护目镜。
眉眼清冷地调试着手中的试剂。
下手迅速,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
外面的医生隔着一道玻璃墙,虽然看不太清楚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实验。
但通过她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她做实验是非常的熟练的。
一个个的都懵了。
想到他们昨天还有刚才说的话。
真的啪啪地打脸了。
南初看着台面上的那几个试剂。
淡蓝色的液体里飘着一抹红。
那是贺慎之的血液。
时间到了,南初用滴管将里面的液体取出,放到另一支试管里,然后送进仪器里分析。
她站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出现的那些数据。
其实在昨天贺斯言说出贺慎之体内的基因组织跟一般人不同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了。
当年将她绑走,威逼叶靖柔交出她手中的秘密,目的就是为了一项特殊的研究。
而在这项研究里,除了叶靖柔手里的东西,还有一样东西同样可以完成研究。
那就是……特殊的基因组织。
虽说每个人的基因组织都各不相同,但里面同样是有相同的部分的。
至于不相同的,那就是他们所说的……特殊。
与此同时,数据已经完全分析好了。
南初一目十行快速地浏览屏幕上的那些数据。
几分钟后,她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这些数据基本上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
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所以……
阿言的父亲,竟然是……
南初眼眸低垂,好一会儿,她才将电脑里的那些实验数据全部删除,而且还是永久删除。
实验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谢晚凝第一时间迎上去,“初初,怎么样了?”
她虽然不知道南初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但肯定是和贺慎之的治疗有关的。
贺斯言目光一顿,只是将手中的保温杯拧开,递了过去。
“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闻言,谢晚凝赶紧开口,“对,初初你先喝口水,慢慢说。”
南初嘴角微微弯了弯,接过保温杯,喝了口微凉的草莓奶,有些干的喉咙瞬间舒服了。
“实验很成功,接下来可以安排手术了。”
谢晚凝松了一大口气,问道,“那手术可以安排在什么时候?”
“随时都可以。”南初说道。
“好……”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面的是谢晚凝的。
而后者,则是贺斯言的。
男人眉头紧皱,“初初刚做完几个小时的实验,不能立刻做手术。”
之前在研究院给那些人做的手术,一次就要五六个小时了。
刚结束了两三个小时,还要再来五六个小时?
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南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贺斯言握住了她的手,“你需要休息。”
一旁的医生们:“……”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他们当初做手术,一场就是十个小时起步的。
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谢晚凝眨了眨眼,突然才明白贺斯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转向一旁的南初,温柔地道,“是我太过于着急了,初初,你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们再安排手术的时间也不迟。”
这个决定也容不得反驳。
南初只好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