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轻挑了下眉毛,语气熟稔,“eva联系不上你,刚好我在这边,就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南初就明白路易斯话里的意思了。
想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挺多的事情。
估计她是无名的事情,南晟他们也都知道了。
她也不是故意隐瞒。
毕竟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无名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再后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去讲起这件事。
“我晚点给她发个消息吧。”她说。
路易斯颔首,“行。”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也不是很适合在现在这个时候说。
叶靖柔给她检查完之后,那一颗心也终于落地了。
南晟揽着她的肩膀,对南初说,“这一次啊,你真的把你妈妈吓得够呛了。”
其实他也被吓到了。
南初抿了抿唇,看向神情有些难掩憔悴的父母,心里涌起内疚和自责。
“爸,妈,对不起。”
若是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即便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让贺斯言出事的。
那个时候的她,脑海中已经想不到南晟和叶靖柔了。
她是自私的,至少在这一方面。
但她只能自私。
她没有办法去照顾所有人的情绪,而去为难自己,做出自己不想做的选择。
叶靖柔没有责怪她,眼里都是心疼,握住她右手的手臂,避开了手背上的点滴。
“妈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
她从小就不喜欢给压力南初。
这一次也一样。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无愧于心,一切便好。
南初点点头,嗯了声,“我会的。”
由于南初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众人也没有再逗留太长时间了。
路易斯好像是有事情要忙。
提前就离开了。
离开前和南初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临走前,谢晚凝习惯性地嘱咐贺斯言要照顾好南初。
贺斯言也点头应了下来。
他弯腰给南初掖了掖被子,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我去送送爸妈。”
南初微微弯唇,“好。”
贺斯言摸摸她的头,才走出病房,将房门拉上。
他快步上前几步,喊住了南晟和叶靖柔。
几人都停了下来。
贺斯言站在他们面前,顿了顿,“爸,妈。”
他喊的是南晟和叶靖柔。
谢晚凝挑眉,像是猜到了什么,挽着贺慎之的手臂,在一旁没有出声。
古景煜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小贺。”叶靖柔看向贺斯言。
贺斯言微微低着头,“这一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才会连累了初初受伤。”
叶靖柔侧头和丈夫对视了一眼,
贺斯言继续说道,“我知道初初受伤的事情,让你们很担心也很难过,但初初现在是我的妻子,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责怪她,这一次的事情不怪她,是我失责了,没有保护好她。”
古景煜挑了下眉毛,神色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南晟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贺斯言说的这番话是因为他方才在病房里对南初说的那话。
是他无意中让自己的女儿不开心了。
所以这个女婿是来给他们女儿撑腰来了。
他这是在告诉他们,南初现在是归他管了,就算是他们也不能再说她一句不是了。
如果要说,那就去说他。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担下来。
给他们的女儿一片安稳的宁静。
此时此刻,南晟心里是复杂的,但也是欣慰的。
至少他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很爱他们的女儿。
“好,我们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在初初面前再提及这件事情了。”南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下可以了吧?”
贺斯言认真地点点头,“可以了。”
叶靖柔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南晟低眸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贺斯言什么了,牵着她就离开了。
古景煜收回在贺斯言身上的视线,也抬脚离开了。
等人都离开后,谢晚凝才挑了下好看的眉毛,“不错嘛儿子,竟然都敢这么对岳父岳母说话,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
贺斯言神色淡淡,“爸,已经很晚了,你还不赶紧带妈回去休息?”
贺慎之收到信号,搂着谢晚凝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不远处传来谢晚凝不满的声音。
“贺慎之,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要说什么?你跟我说。”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快放开我。”
“放什么?我听不到。”
……
贺斯言站在原地,听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
随即,转身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
南初没有躺下。
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给eva发了条消息报平安。
可能是有时差,eva没有回她。
路易斯也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言简意赅的。
大概说的都是最近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也说了别墅里的那些人被他带走了。
如果贺斯言要人的话,就跟他说一声,他把人带回来。
从路易斯隐晦的提醒中,南初才从记忆中发现,当时贺斯言对面有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当年……
南初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回复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路易斯可能一直在拿着手机,直接秒回她。
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画面里,那些人脸上身体上,可以说基本上都遍体鳞伤。
路易斯还挺狠的,直接将她当年留在第一联盟组织的药物打进去了。
往死里折磨这些人,却偏偏给他们留了一口气,就是不给他们一个痛快。
南初看到这些伤,突然想起贺斯言身上的那些伤。
估计不比她轻。
她脸色有些着急,敷衍地给路易斯发了条消息,“我知道了,晚点再说。”
然后她就打算掀开被子下床,去找贺斯言。
男人刚推门而入,就看到这一幕。
他眉头皱了皱,把门关上后,快步地走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想要上洗手间?”
南初听到声音,抬眸看过去,停下动作。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摇摇头,“不是。”
“你先坐下。”南初用没有打针的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
“好。”
贺斯言顺势将她的手握住,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