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洗完澡出来,习惯性地想要找贺斯言。
她手上抓着毛巾擦着头发。
在梨苑的时候,都是贺斯言给她吹头发的。
她也习惯了找他吹头发。
刚从浴室出来,看到空无一人且有些陌生的卧室,南初脚步顿了顿。
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在梨苑,贺斯言也不在她的身边。
她无声地叹息一声,翻出吹风机,自己转身回到浴室吹头发。
弄好之后,躺在床上,南初拿起手机,点开了和贺斯言聊天的对话框。
她顿了顿,打字,“睡了吗?”
刚发过去,那边秒回,“没,你要睡了?”
贺斯言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刚好就是她洗澡的时间。
南初靠在床上,“我也没。”
她想了想,又发了句话,“我刚才洗头了,但是出来之后,发现你不在,没有人给我吹头发。”
贺斯言看到后,怔了几秒,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乖,明天老公给你吹。”
南初又回,委屈地控诉道,“贺斯言,你都把我惯坏了,没有你在,我都不会吹头发了。”
看到这条消息,贺斯言没有回复,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南初点了接听。
“老婆?”
南初唔了声,指尖轻敲了下手机。
贺斯言靠在窗前,拇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无名指的婚戒,柔声道,“只有这一天了。”
南初一愣。
贺斯言又说了一遍,“只有这一天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都会日日相伴。
南初弯着唇,笑意都是甜滋滋的,“好。”
贺斯言看了下腕表,“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明天要很早起来,他担心她身体会受不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婚礼上很多不必要的习俗,都被他省掉了。
南初躺下,把手机放到一旁,“你陪着我。”
嗓音有几分娇气。
男人低低笑了笑,语气宠溺,“好,我陪你。”
“乖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南初听着他的声音,听话地闭上眼。
贺斯言走回卧室,拿起南初随手放在沙发上的童话故事书。
他坐下沙发,翻开第一页,嗓音轻缓地念着书上的内容。
这也是他第一次读童话故事。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大提琴般低沉充满着磁性,语调带着几分宠溺,听了耳朵都会发麻的程度。
南初听着听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贺斯言也没有停下来问她睡着了没有。
直到读到第十篇童话故事。
电话那头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男人勾了勾唇,低声开口,“晚安,老婆。”
他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很长,也很短,足够让人回味一生。
……
第二天。
大婚之日。
梨苑早早地开始忙碌起来了。
所有佣人们都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
楼上。
床边的手机一响。
贺斯言倏地睁开眼,从梦中清醒过来,伸手关掉闹钟。
洗漱,换衣服。
中式的婚礼,无论是新郎还是新娘,两人的婚服都是中式的。
这也是贺斯言第一次穿中式的衣服。
之前试穿过,这次自己一个人穿,也没有什么问题。
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贺斯言边整理着婚服,边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那张下颌线流畅,眉眼深邃紧致的脸庞比往日的冷厉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柔和。
他定定地看了几秒镜子里的自己后,转身离开。
楼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见他下来,恭敬地低头,“家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大老爷和大太太已经从老宅出发。”
他顿了顿,“老太太是跟着瑞谦少爷和瑞诗小姐一起来的。”
今日是贺家家主的大婚之日,按道理来说,老太太是不能缺席的。
但贺斯言接管贺家之后,做事一向都不怎么喜欢按照那些所谓的规矩来,管家还真的挺担心,贺斯言在看到老太太出现后,会把她轰出去。
闻言,贺斯言神色很淡定,嗯了声,“知道了。”
他没有反对。
管家微诧,随即低了低头。
孙泽霖穿着一身中式的服装走了过来。
今天他是伴郎。
“时间差不多了吧,可以出发了。”
贺斯言低头看了眼时间,嗯了声,“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梨苑出发。
……
与此同时。
南初换上那身婚服,坐在镜子前。
给她化妆做造型的是kings。
他动作十分熟练地在南初的脸上涂抹着脂粉。
“待会老贺要是见到你了,肯定连路都不会走了。”
南初抿唇笑了笑。
eva坐在一旁,拿着苹果在啃着,同意道,“谁说不是呢?我一个女的看到了这张脸都走不动道了。”
她完成了任务后,第一时间从m国飞过来的。
紧赶慢赶终于在清晨的时候赶到了。
今天她是南初的伴娘。
原本南初是想要让关子瑶做的。
结果古景煜吃醋,说他是大舅子,不可能会去做妹夫的伴郎的,关子瑶又怎么能跟别人凑一对呢?
南初无奈。
幸好这个时候,eva说要来。
她便问她要不要做伴娘。
eva没做过,觉得有趣,便答应了下来。
也多亏贺斯言有先见之明。
定做伴郎伴娘的礼服时,直接让人定下了孙泽霖和eva的尺寸。
南初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恐怕在确定伴郎的人选时,贺斯言便知道了伴娘会是谁了。
果然,一孕傻三年,她差点都忘记了这两人之间可是有些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