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易斯这话，众人表情十分复杂。
只有南初和贺斯言两人的表情是比较淡定的。
关子瑶早就从古景煜那里知道了路易斯的身份。
眼下听到这话，她还是没忍住凑近南初，小声地问道，“你真的放心让小慕儿跟路易斯去……玩？”
这个玩字，说得还真的惊心动魄了。
南初单手支着脸，看着一脸激动的贺慕楚，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路易斯。
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该担心的人不是我。”
关子瑶愣了几秒。
随即想到南初这段时间忙着实验，小家伙都是让贺斯言照顾的，结果现在整个贺氏集团怕得这个大小姐，怕得不行。
她回过神来，笑了笑。
也是，该担心的人不该是南初他们。
路易斯还在为了将小家伙拐走，给她讲了许许多多交易时的名场面。
听得小家伙眼睛都亮得不行。
孙泽霖和古景煜两人默默地转过身，逗着自家小孩。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贺斯言让佣人拿来了一件厚外套，披在南初的身上。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座位。
其他人都在闲聊着。
eva本想跟南初说些什么，刚偏过头，却发现那边的两个位置上并没有人，愣了下。
……
与此同时。
贺斯言和南初来到花园里的另一侧。
整个花园都被布置得亮堂堂的。
几棵大树上都被挂满了充满了新年气氛的红灯笼。
就连花园里的鲜花都被挂上了漂亮的星星灯，一闪一闪的。
照亮了整片夜色。
贺斯言握着南初的手，来到靠近海边的休息椅边。
他脱下外套，铺在椅子上，才让南初坐下。
看着他的动作，南初嘴角微微弯了弯。
“海城又不是很冷。”
贺斯言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又将她身上的厚外套拉紧了些。
“晚上在海边会冷。”
他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碎发，“过了零点，我们就回别墅吧，别着凉了。”
南初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在黑夜里，完全看不出大海的颜色，只看到海浪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丝丝的波光粼粼。
“我想看完烟花，然后再回去。”
贺斯言低眸看了她一眼，纵容又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好。”
南初伸手抱着他的腰。
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很快就要倒计时了。
十，九，八，七，六……
南初听着男人咚咚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三，二，一。”
话音落下，海边的上方绽放着一朵朵无比绚丽的烟花。
瞬间地照亮了整片夜空。
海面上也在倒映着烟花的模样。
南初抱紧了他，说了句，“阿言，新年快乐。”
贺斯言收紧了手臂，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新年快乐，宝贝。”
两人就在这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头顶上空的烟花。
南初看着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弯着唇，问道，“阿言，你还记得，在几年前你生日那天，我也给你放了烟花吗？”
男人闻言，神色微顿，嗯了声，“记得。”
南初抬起手，隔空地触碰了下，“当时，那些烟花也是在这么近，就在我们的头顶上绽放。”
贺斯言也看着头顶上方的烟花，五彩斑斓照亮了他线条感明显的脸庞。
他的眸色深邃，也倒映着烟花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而不是一望无际的黑。
“我还记得，因为这场烟花，路易斯差点被人以为是带着他的那些家底来到北城想要做些什么，搞得人心惶惶。”
南初也想起了，没忍住笑了笑。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最大的生日惊喜嘛。”
贺斯言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脸庞贴着她的头，“嗯，我知道，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烟花下，南初眉眼透着满满的幸福感一览无余。
“喜欢就好。”
她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轻声地呢喃了句，“烟花真好看啊。”
贺斯言看着烟花，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浓烈又炙热。
当年的画面，一一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她说了那几句话。
现在，他懂了。
原来，他们都一样。
一样幸运。
也一样幸福。
男人轻轻地蹭了蹭南初的脸，贴着她，低声地说了句，“我也是。”
烟花盛开的声音并没有将他的声音掩盖。
这三个字清晰地钻进了南初的耳中。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
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凝结住了。
这三个字的答案，让她的心跳凌乱了几个节拍。
烟花嘭嘭嘭的声音，震得她胸口发麻。
这几年，在心底里留下的疑惑，突然也有了答案了。
南初眼眶和鼻子都泛着酸意，眸底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诧异。
她就这样抬着头，倔强地看着烟花一簇簇地盛放，一动不敢动。
贺斯言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僵硬和不安呢？
他贴着她的脸，另一只手一下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安抚着她内心激动的情绪。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专属的淡淡的木质香。
南初长睫轻轻地颤了颤，眼眶里的晶莹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阿言？”
她嗓音很轻，带着些许颤抖。
男人低低地嗯了声，“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南初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眼泪瞬间滑落。
“对不起。”
“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一遍遍地说着这三个字。
但仍觉得不够。
贺斯言捧着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不怪你。”
南初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能不怪呢？
男人垂眸看着她，嘴角微微勾了勾，低头，贴着她的额头。
“南初，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向上天祈祷过，如果上天能让我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是愿意的。”
南初紧紧地咬着唇，没说话。
男人嘴角勾着熟悉又温柔的弧度，“初初，这是我选择要跟你在一起的代价，所以，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