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虽然说了自己能帮忙寻找送信的人,但若是那人一直没有动静,他想要找到也是要耗费时间的。
他几乎是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在暗中寻找那个传信的人。
终于将人选定在了陈贵人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和膳房的一个小太监身上。
只有这两个人的时间和动向能和敏贵人给的时间那里定上。
但具体是谁,他没办法确定,只能让人将他们全部看死了,他就不信了,他们还能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
宛然也是没想到魏珠的动作这么快,居然就已经将人锁定了。
不愧是御前的人,就算不是得利的太监,居然也有这样的人脉。
她是真的有点眼馋这样的奴才了,只可惜这是皇上身边的人,不能撬。
殊不知,魏珠正在全力散发自己的实力,就为了能得到敏贵人的青睐。
这两人也算是阴差阳错。
而此时的宫里,皇贵妃虽说已经开始留意这人是谁了,但她毕竟精力有限。
她还要去全力搜查巫蛊后面的人是谁呢。
这人自从上次将那些布料弄进来,就再也没有了动作。
那些布料因为她还想留着吊幕后之人,也没有让人处理。
只是这东西就在那个小宫女那里放着,也没有人过去领,这小宫女也很是安分。
甚至都不出去和人结交,这样的情况下,很大可能是幕后之人已经发现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
相比起有人打听南巡的事情,当然还是巫蛊的事情更严重。
所以对于这个信的事情,她只能是尽力拦截,但想要她去一个个调查是很难的。
但皇贵妃不能,有一个人却可以。
那就是僖嫔。
她倒不是说先发现的这个事情,纯粹是因为上次惠妃让她难堪了。
所以她一直盯着惠妃呢。
只是惠妃别的不说,自己的羽毛一向爱惜的不行,怎么可能被她发现东西。
这次信的事情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在她的人第一次去找信的时候,僖嫔就注意到了这事情。
但她没有反应过来具体是什么,还是等到信件被皇贵妃拦截了。
惠妃的人去再次联系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惠妃这是在监视皇上的动向,这被发现了,可是大事情啊。
“主子,这可是个大把柄,看惠妃还怎么得意。”
她身边的宫女菱悦跟着幸灾乐祸,她可以说是僖嫔的心腹了。
当初惠妃出手算计她们主子的时候她就跟着生气。
如今有机会能抓到僖嫔的把柄,她简直比僖嫔还要激动。
“不要太激动,我们还是要再找到更具体的把柄,这样才好去和惠妃对峙。”
菱悦动作一滞,小主的意思是要亲自去和惠妃娘娘对峙么。
不是她没有自信。
到底惠妃是妃位娘娘,随口找点什么理由就能治她们主子的罪。
虽然不会说是太严重,但让小主罚跪或者是禁闭还是可以的。
“小主不告诉家里么。”
“不告诉,难不成本宫还不能自己解决了。”
对菱悦的话,僖嫔很是不高兴,她现在对赫舍里氏的意见大着呢。
就算她并不重要,但家里是不是也太过于不看重她了,甚至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如今她也不想再依靠家里了。
“可是主子,你不觉得,若是将此事告诉家里会更有趣么。”
菱悦也知道僖嫔难受的点是什么。
但她倒是觉得,让赫舍里一族和惠妃去斗更好,她们主子还能保存人脉,顺便看场好戏。
“你什么意思。”
“家里可一直想要找大阿哥的麻烦,如今这机会不久来了。”
“这消息,家里肯定不能放过,但据奴婢所知,大阿哥那里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她们肯定斗的旗鼓相当。”
“主子就能看热闹,顺便出口恶气。”
毕竟那是她们家族,她们也不可能背叛。
僖嫔想了想,觉得这主意真是不错。
只是就这样将她辛辛苦苦查到的消息告诉索额图,她还是觉得不爽。
菱悦看着主子一脸不甘的表情,也能知道她的心结。
“主子并不需要现在就告诉家里啊。”
“如今皇上可还没有回来,就算家里人要发难,应该也是等到皇上回来。”
“您大可等皇上回程的时候再将此事说出去,这样您心里也舒坦一点不是。”
僖嫔想了想,这样不错。
“不错,果然还是菱悦你脑子转得快,这对玉镯就赏给你了。”
一高兴,僖嫔就将手中把玩的一对玉镯赏给了菱悦。
可把菱悦高兴坏了,毕竟这都是钱啊,等以后她年纪到了出宫去,这就是她的底气。
因为自觉掌握了惠妃的把柄,后面几次的请安时候,僖嫔见到惠妃偶尔都会给个笑模样。
只是惠妃看着觉得心里怪怪的。
僖嫔一向不是个老实肯认输的。
如今突然这样好似服软,她总觉得是在憋什么坏呢。
只是她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到让她如此的原因是什么。
僖嫔的变化并没有隐藏,她也不是能藏得住自己的心情的主。
不但是惠妃,其他的宫妃看她这样,也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僖嫔不会是前段时间被赫舍里家放弃,现在心理出现问题了吧。
本来众人就不愿意搭理她,如今更是离她远远的,就怕这人突然发疯牵连了她们。
毕竟连惠妃她都能给笑模样,何况是她们,说不定在人家眼里还不是一盘菜呢。
僖嫔虽然不知自己造成的影响。
但她也能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避让。
她才懒得纠结这些人想什么,反正没有妨碍到她,相反因为没人到自己面前逼逼叨叨。
她倒是觉得日子难得的舒服。
但她舒服了,宫外的索额图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以前别说是给僖嫔断钱这样严重的事情了,就算是哪次内务府送的东西不满意她都要闹得。
如今却这么安静,而且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这一点都不正常。
索额图当时会这样对僖嫔,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安静点,不要牵连到太子。
但如今僖嫔真的安静了,他又担心了。
这种心思就好像是家里有个熊孩子。
作妖的时候你恨不得掐死她,安静了吧,你又怕她是在憋着个大的。
想了想,为了避免到时候僖嫔惹得事情他解决不了,他还是让人将那笔私下孝敬又续上了。
只是比起以前少了三分之一。
也算是给僖嫔的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