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紧眯了下,捕头捂了捂裤腰带内的银子,高声说道。
“看到没,这才叫懂事,这才叫规矩!”捕头大刀一闪,瞬间刀体入鞘,蔑视地说道:“江南省这等富饶之地居然出了你们这些愣头青,哼哼,真是良地善出窝囊废啊!”
一声呼喝之下,众位捕快解散了围困之势,在捕头的招呼下,淫笑着离去了,看方向似是街尾那间天香酒楼。
青蜂门众人见被羞辱一番,同时又被周围人评头论足,不禁不知所措起来。
“毛头小子、姑娘,快离开沅陵吧!你们这等毛手毛脚、不知低头的性子还是回江南省老家吧!”
“就是,使些银两就能平的事竟这般不知所谓,若不是眼下这位青年救了你们,恐怕你们必吃牢饭了······”
“······”
不多时见无热闹可看,围观人群散去,只剩下收拾卖艺物件的青蜂门众人以及王庸、戚芳二人。
“沅陵此地官黑民厉,各位仁兄姐妹恐怕需要花些时日适应!”轻步移至男人面前,见男人并未领情,王庸礼貌性的行了个礼,说道:“阁下来自大名鼎鼎的江南省青蜂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话一出,男人这才扭头缓缓看向王庸。
“你怎滴知道青蜂门?”
内心嗤笑了下,王庸心想:“这青蜂门领头人莫不是个憨憨?解救他们于危难之间都不曾说个谢字,仅仅夸赞了一句青蜂门,便这般反应,真是人如举止、呆若木鸡啊!”
但转念一想,这等人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人吗?
“忠于门派,执念一事,尽管不知小礼,但坚举大义,正是优秀的韭菜!”
嬉笑一言,王庸瞪大了眼睛,演员专业开始发挥作用。
“咦···岂止是知道,甚至可以说是敬佩至极,乃至五体投地。”
言罢,青蜂门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煞有介事的侧耳倾听着,似乎是沉寂多年终于遇到伯乐一般,不苟言笑的脸下尽是激动。
“怎滴?兄弟莫非去过江南省与青蜂门有过照面?亦或是闻言过青蜂门除恶扬善的英雄大侠之举?”
尊重的穿了件坎肩,男子这次使用了一副疑惑但却欣赏的眼神望向王庸。
这一举动使得一旁深知师兄底细的戚芳有些错愕与不好意思,然而身旁的王庸却并未感受到一丝难堪和心虚。
反而是更加情绪高昂,神情严肃,眉飞色舞。
“青蜂门门人皆是行侠仗义之大侠,祖祖辈辈之间不知诛杀多少恶贼、匪寇,实属江湖人士之楷模,俺虽然未曾与青蜂门各英雄打过照面,但俺师傅铁锁横江戚长发可是自俺小时都在念叨着青蜂门的英雄事迹!”
王庸说话间,情绪激动异常,宛如亲身经历,其声情并茂之言无不感动在场之人。
寻摸一张方凳,与男人齐齐坐下,紧拉着男人的手,不停晃动。
“今日能够见到青蜂一脉,并且帮助各位英雄度过一关,俺想师父的在天之灵亦是安息了。”
或许是感叹之意甚实,一旁戚芳在听到“师父的在天之灵”时,不禁想起两日前埋葬父亲的场景,无声无息的荒山上,一处孤零零的坟头、一块刻有“家父戚长发之墓”的石碑便已然道尽了他的一生。
即便父亲贪财弑徒,甚至差点弑女,但父亲始终是与自己留有一丝血脉联系。
联想种种,戚芳哭了!
声泪并下,平地生雷!
一旁男人见到戚芳哭泣,不禁错愕道:“这就是情谊吗?”
深吐了一口浊气,男子猛地攥紧了一直被王庸摆弄的双手。
“见令妹声泪俱下,如此真情,想必兄弟所言不虚!”
挣脱开不知所措的王庸双手,男人高声呼唤来众位师弟师妹,实实在在、整整齐齐的对着王庸行了个礼,并说道。
“俺叫顾寿长,青蜂门一派的大师兄兼现掌门,这剩下的十四位乃是俺的同门师弟师妹,自师父死后,青蜂门便被同县铁锁镖局挤压赶出了庐州,几经流落,这才来到湘西。”
在王庸搀扶之下缓身起立,顾寿长狠狠地抱了下王庸。
“幸亏兄弟、妹子替人生地不熟的俺们解围,方才以为兄弟别有目的,不得已冷脸相待,实在抱歉!既然已经弄明了来龙去脉,便也不能失了礼节。”
说罢,噗通一声,顾寿长猛地跪在了地上,朝着救命恩人磕了个头。
“方才牢狱之灾俺顾寿长可不怕,倒是怕俺十四位无依无靠的师弟师妹要跟着俺受苦,幸亏兄弟解救俺们,再次道谢!”
又是嘭的一声,顾寿长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大包。
“师兄,莫要如此,让俺来吧!”
“就是,是俺们不懂事,连累了师兄!应当俺们向这位大哥哥磕头致谢!”
“师兄师姐,你们别如此,呜呜呜···俺来磕头!”
“······”
不等王庸扶起顾寿长,一旁十四位青蜂门弟子便前赴后继的磕在了地上,一副师门情深在此上演。
看了看一旁眼泪横流的戚芳以及这边情深似海的青蜂门众人,王庸心中蒙了!
“草,我还没到爆发眼泪的点,你们怎么都飙泪了?这···一个个的比专业演员还能哭!”
但转念一想,自己多年混迹演艺圈,却始终没能成就一番事业,眼下这般天赋对比,心中倒也平衡了一些。
毕竟自己哭戏还不如这群家伙。
在场的随便一个人都秒杀自己的哭戏!
“难道我演戏天赋不行?”
不等自我质疑,脑海之内传来一个图像以及三个字!
╮(•́w•̀)╭
“你说呢!”
“⊙﹏⊙‖i°”一脸黑线的王庸此刻无语起来,这个忠犬太阳的这个时候居然也出来横插一刀。
简直没人性!
“哼,起码自己某方面能力还行!”
依稀想起昨日两次风卷残云,王庸挑衅的冲着脑海之内的提示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