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内,刘乘风招来一只白羽长翅的鸽子,随即用指尖血书写了一条信息系于鸽脚。
水岱见状,连连吸气,大手一伸,拿过了纸条。
缓缓打开其上赫然是几个大字“王兄,凶徒临寺,万望派人助杀。”
于是连忙询问道:“刘兄这是为何?”
“水弟,常德知府王叶滋乃是我的结义兄弟,掌管兵力雄厚,此刻大好时机,何不里应外合诛杀凶徒?”
不等水岱反应,刘乘风夺走纸条,再次系于鸽身,随即一把放飞,眼睁睁的看着鸽子飞向常德方向。
“哎,刘兄糊涂啊,此行我等仅是为了询问武居高僧主意,并非生事而来,此下骑虎难下,究竟为何啊?”
皱眉思索,水岱有些忧虑。
“不······剿贼时机万中无一,即便危险,但也是扬名立万、为民除害的好时机啊。”
大手一挥,刘乘风脸上有些不悦,只是兀自向一处走去。
水岱见状,自知义兄必是侠义之心泛滥了,此刻如何也劝不得,只得思索片刻,追身而去。
······
夜深人静,月上枯枝,身处武陵山武陵佛寺禅房内,躺在床上的王庸翻来覆去,内心满是疑虑和担忧。
“如何逃出这血刀老祖的控制呢?”翻身看向身旁熟睡的李剑汉,王庸咬了咬牙,心想:“不如趁着夜色独身离去,躲在山中待上个十天半月,届时不久安全了?至于徒儿暂时不用管他,毕竟现在他是个香饽饽。”
思索出偷溜计划,王庸深呼吸了下,随即缓缓起身,拿起虎刃,兀自向禅房外走去。
轻轻推开禅房门,外面皎洁月色便扑了进来,自觉空气清新不少,王庸笑了笑,随即快步出屋,欲要拥抱自由。
岂料这时,所在庭院内突的翻墙而进两位黑衣之人,这两人落地轻盈,迅速躲进了观赏石之后,似有功夫底子,并非常人。
预感事情不妙,王庸为求平稳,只得快速翻身回屋,趴在门后,深喘着气静视着门外。
突的,自觉脖颈之处有喷气而来,王庸吓了一跳。
急速看去,竟是善勇、胜谛二人。
“啊···欠···师侄,你怎滴蹲在这里?为何手中还拿着剑?”
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善勇揉了揉头,询问道。
“你莫不是大半夜欲要出门练功?”摸了摸虎刃,胜谛拍了下王庸肩膀,随即摇了摇头,无奈道:“勤奋有用的话还要天赋干什么?不论你怎滴努力都赶不上你弟弟的,还是早些睡吧,别搞些幺蛾子。”
说罢两人于王庸一阵深呼吸后推开王庸,欲要出门如厕。
“师叔师伯,不是的,俺不是夜间练剑,而是在警戒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嘘了下,指了指门缝,王庸示意两人附缝查看。
两人一上一下,挤眉弄眼、低沉呼吸的看了下,随即各自一阵惊呼。
“草,这还是个黑寺!”
“居然敢惦记俺们,今儿可真是恶霸碰到了流氓了。”
撸了撸袖子,两人互视一眼,便要出门而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三个在干什么?”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三人耳后传来,数道鼻息同时喷出,惊了三人一跳。
扭身看去,此刻血刀老祖等七人正围成一圈奇怪的看着三人。
连续被吓两跳的王庸也不再墨迹,只是快速解释了门外有人之事。
正当众人欲要杀出房内时,旁边不远的纱窗处缓缓流进一阵烟雾,鼻息一提,竟有异香。
“是迷香,捂住口鼻。”血刀老祖率先捂住口鼻,随即迅速提起血刀出了门去。
这时众人也不再愣滞,迅速反应过来,一并冲出门去。
······
“两位夜间行此卑鄙之举,是想做何?”
月光流转,碰撞血刀刀面,反射出了一阵耀眼的凶煞,血刀老祖提刀直指两位身材挺拔、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连忙丢掉了手中迷雾竹管,那两位黑衣人同样长剑直指,二话不说,兀自吹响了口哨。
在一阵嘹亮的口哨响起后,庭院内瞬间涌入了密密麻麻的捕快与武僧。
这群捕快手持火把与长刀,体型威猛,满脸正义,与沅陵等地捕快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群武僧手持长棍,各个鼻息沉稳,步伐稳健,功夫似是不低。
捕快群中缓缓走出一位头戴翎羽官帽的捕头,一手弓箭直指血刀门众人。
“是你等在常德安平街道犯得杀人罪不?从实招来,或可留全尸。”
说罢,一箭猛地射出,刺棱一声箭矢射到了众人身后的门上,深入数十寸。
“哼哼,原来是一招里应外合,真是官民一家亲啊!”挺身走出,善勇血刀空挥两下,连连高呼:“只不过这迷雾手段着实下流卑鄙,与俺们有何异?”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了两位黑衣人。
猛地揭下了面巾,两人露出了面目。
正是刘乘风与水岱。
缓步向前,逼近血刀门众人半步,刘乘风冷哼一声言道:“对付你等歹人还要什么上流手段?莫不是自寻死路、自寻麻烦?”
说罢,刘乘风一记暗镖使出,随即柔云剑猛地随之飞出。
唰唰唰!
数道飞镖皆是空中,柔云剑嘭呲一声也被血刀老祖血刀斜劈错开,那刘乘风虎口瞬痛,但碍于情面,还是忍痛接下了这一招,随即噔噔蹬后腿三步,依靠墙体才停了下来。
“水弟,这厮刀法凶猛,看来你我要联手才能对付了。”
轻哎一声,水岱也并未犹豫,瞬间冷月剑出,与正身再出剑的刘乘风双剑合璧,攻向血刀老祖。
这旁高手之战已开,场中也再无周旋余地。
“上啊,拿下这群悍匪,捉拿一人,俸禄翻一倍,捉拿两人,直升官位与我平起平坐。”
咬了咬牙,捕头弓箭瞬间射出,先乱血刀门一阵,待众捕快上后,捕头也换了长刀,挥砍上去。
院内空间不大,此刻涌进了至少一百多人,场面瞬间拥挤至极,乱成了一锅粥。
挥剑砍了上去,阻挡着纷纷而至的捕快刀劈,王庸不由烦闷,自觉真是倒了大霉,早知道早些溜走了。
“草,这眼下刀剑无眼,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