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映出紫红的朝霞,日光和煦温柔。
炭治郎看着树上只剩下的斧头,脸色青白,捂住嘴倒退一步。
“只是照到了阳光就变成这样?
怪不得弥豆子会抗拒......
对了!弥豆子!”
炭治郎急忙转身看去,却找不到弥豆子的踪影。
最终在寺庙暗处,看到了弥豆子已经钻进背篓里,头顶盖着大块的白布。
星弋站在原地,看着树上的斧头,眼里冒出惊喜的亮光,
“所以,就算打不过鬼,把它拖到阳光下也能晒死......”
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转头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她四处寻找,最终在屋后找到了半跪在地的鳞泷左近次。
他已经把死者掩埋,堆砌成三个坟包。
对着坟包双手合十,无言祷告。
星弋看见没有出声打扰,也在他左侧蹲下。
学着鳞泷左近次双手合十,祈祷这些不幸的人们,下辈子无病无灾。
两人的身影被阳光投映到土坟上,一大一小,分外的和谐安宁。
炭治郎来这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祷告完毕,两人站起身。
“我是鳞泷左近次,富冈义勇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炭治郎听见这个名字,正色回答道。
“是!我是灶门炭治郎,我的妹妹叫灶门祢豆子。”
鳞泷左近次打断了他。
“炭治郎,你妹妹要是吃人了,你会怎么做。”
炭治郎呆愣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脸都扇到一侧,红肿起来。
他愣住了,眼神中没有怒气,只有不解。
星弋抿起嘴,看着没有做声。
心中默念。
“确实是太优柔寡断了,对杀人的恶鬼也有怜悯之心,希望能被打醒吧......”
面具下传出鳞泷左近次严厉的训斥。
“判断实在做的太慢了!
磨蹭到天亮都没能给鬼最后一击!
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杀了你妹妹,你自己再切腹自尽!
但是你要记住,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让你妹妹,夺走无辜者的生命!
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炭治郎回过神,神情坚定。
“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让我来测试一下,你们是否适合成为杀鬼剑士吧!
你们两个,跟我来!”
鳞泷左近次在前方奔跑,衣袖随着动作上下摆动。
后面两人脚步沉重,气喘吁吁,看起来十吃力。
前面的蓝色身影落地,如蜻蜓点水一般飘逸无声,步伐轻盈。
星弋在后面咬紧牙根,鼻子和嘴中都发出粗重的气喘,汗滴淌落,勉强跟上。
可怜的是炭治郎,身后的背篓里还背着弥豆子。
他在二人身后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的艰难奔跑。
从白天跑到傍晚,夕阳快要落下,终于到达目的地。
鳞泷先生推开木门,解下头巾。
星弋追上来,撑着膝盖缓气,头上的汗滴掉落在地。
后面的炭治郎也到了,过度疲惫的腿突然停下,他单腿跪地。
问出:“这样嗬...以来...我算嗬...得到承认了吗?”
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说完就要断气。
鳞泷左近次头也没回,说道。
“测试现在才开始,上山吧。”
......
二人跟在后面,步伐沉重的走在山路上。
昨晚一夜未眠,加上白天一整天的奔跑,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
星弋感觉自己腿酸胀的都要使不上力,脚下更是磨起了血泡,走一步都是针扎一样的痛。
但她清楚,这种微末的小伤和鬼杀剑士来比不值一提。
山上弥漫着雾气,夜枭啼鸣,残月当空。
山林中阴森又诡异。
地上落满枯叶,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
路边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碎石。
疲惫和难走的山路,让星弋的头脑都开始昏沉无力。
前面的身影停下。
终于到了吗?
两人抬头上看。
鳞泷左近次停在一处。
“天亮之前,从这里回到山下的家。”
说完浓雾翻腾,风吹着白雾飘动,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么容易吗?
鳞泷先生是觉得我们会在树林里迷路吗?
星弋放心!我的鼻子很灵的,我已经记住鳞泷先生的味道了!”
星弋看着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炭治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在师父眼里,连续跑一整天都算不上考验。
他能说出口的真正测试,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让人过去。
星弋出言劝道。
“还是小心一点吧,我总感觉鳞泷先生不会设置的那么容易。”
话还没说完,炭治郎已经开始往下出发了。
不远处的枯叶之中,悬着一根褐色的麻绳,光线不足根本不足以看清。
炭治郎被绊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停下警惕的左右张望。
右侧的空中兀的飞出几颗石子,砸在他脸上。
消下去的红肿又鼓起来,嘴角都裂出血。
星弋看到打中炭治郎的石子,心中微沉。
“果然没那么简单。”
她感受着这片森林的气息,集中注意力,双眼看向地面。
她开始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地上的枯叶在她眼中生出许多不和谐的地方,有一种怪异的拼凑感。
星弋动了,跨越跳起,左闪右避,身姿轻灵。
后面的炭治郎又踩上一片枯叶,地面顿时下陷,他掉进一个石坑。
他在坑里望着天空,明白过来。
“原来有陷阱!糟了...
这样下去,天亮都不一定能回去!”
炭治郎吃力地从坑里爬起,手边按到一根麻绳,立刻警觉地左右张望。
背后荡过来一根大木头,把他砸飞。
星弋也在此时,感受到不对劲的地方,她向身后大喊。
“炭治郎,这个山上的空气稀薄,调整好呼吸!”
前面的星弋借着微弱的月光,辨别着地上起伏不对的枯叶,以此来躲开陷阱。
但她还是太年轻了,下一脚踩上一块凸起,心中暗叫糟糕,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反应。
地上捆好的竹子瞬间被释放,星弋被甩飞出去,又被另一片竹条砸落在地。
她被摔得眼前发黑,片刻又单手撑地爬起来。
没有再看背后的炭治郎,她继续往山下奔跑。
...
终于回到木屋,她已经是筋疲力尽。
“师父,我挨打回来了。”
星弋神情疲惫,脸上一片青紫,头发凌乱的挂上几片枯叶。
走进木屋就卧倒在地上。
鳞泷左近次注视着她,面具之下唇角勾起。
“你通过考验了。”
...
马上就要天亮了。
星弋已经洗干净了脸,坐在榻上看向门口。
她眼睛睁大,心里默默呼喊。
“炭治郎,加油啊......”
屋内一片安静,两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良久,门外脚步声响起。
木门被拉开,炭治郎额角渗出大片血,面上青紫,极其狼狈的倚在门框。
“我回来了。”
说完像是顶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鳞泷左近次站起身,目光深沉的注视他。
回忆起介绍信。
【前略,鳞泷左近次前辈。
我让一个想成为鬼杀剑士的少年前往了您那里。
他有着赤手空拳挑战我的胆量,虽然家人被鬼杀死,存活下来的妹妹也变成了鬼。
但我判断,她并不会袭击人类。
我在这两人身上,感受到了与其它不一样的东西。
少年似乎跟您一样鼻子很灵,说不定他能完成突破,进行继承。
还请将他培养起来,我自知这是自私自利的请求。
但还请您原谅。
请您多加保重,继续精进。
草率书此富冈义勇】
天边亮起鱼白,光芒从云层中射出。
“天资普通,但却顽强的惊人。
炭治郎,你通过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