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不波及她自身的利益和身边的人,对方是人是鬼她都不会感兴趣,可若是触到她的红线,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放过。
地牢一下安静起来,安静到能听见隔了好几面墙刨洞的声音。
“把那只地鼠关到这间来。”桑萤声指了指柳芊安对面那间。
发疯吧,她让她疯的彻底。
面对着角落努力刨坑的浩顸,身后的铁门打开他都毫无反应。
两个侍卫也是十分佩服他的耐心,每日坚持不懈扣墙角,一同住的老鼠都自愧不如。
两只手正卖力的刨着墙角,突然左右两边多了只手将他拎起来。
浩顸:“???”
俩侍卫见他没开口,于是自己也懒得开口,快速将他转移到柳芊安对面的牢房。
浩顸:“???”
难道是因为他每日挖洞的行为引起了他们怀疑?
那他现在岂不是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顿时心情很不好。
一抬头,对面怎么还关着女的?
咦,看起来怎么那么像他家主子。
可身着如此严厉,绝对不会是他家主子的风格,定睛一看,没忍住喊出来,“柳芊安!”
柳芊安浑浑噩噩,突然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自嘲的笑了笑,头也不抬。
浩顸不一样,本就不满,现在看到她,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喋喋不休骂了她一个晚上,值班的侍卫听完都懵了。
他真的个杀手而不是个说书先生吗,一晚上下来,嘴巴都不带停的。
别的杀手练得是武功,他练得怕不是嘴功吧。
但从始至终柳芊安都没搭理他半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桑萤声在听雨院待了一晚上,直到闻母退烧,情况好转,她才回去休息。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配解药的钱耳朵,大约辰时,身上挂着个酒葫芦大摇大摆出现在将军府。
“妖哥,桑老板呢?”
“稍等片刻。”
“好嘞。”钱耳朵坐在锦鲤池的亭子里,悠闲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赏着将军府的风景,好不惬意。
片刻,桑萤声踩着莲步款款而来,“楼主的速度真是让人惊叹。”
“那也是桑老板好酒的魅力。”说着,从身上的斜跨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每日一粒,三天后药到病除。”
桑萤声勾了勾手,三个酒坛子便出现在桌子上,“春风渡、美人心、松间照,可喜欢?”
钱耳朵看着眼前的酒坛子,眼睛直冒金光,“桑老板,这也太客气了吧,今早我还拿着你给我的令牌去浮生醉打了一葫芦酒呢。”
“几坛酒,就能交到穿云楼楼主这个朋友,不亏。”
钱耳朵笑眯眯的抱着三个酒坛子,“以后有用得到钱某的地方桑老板尽管说,不用对我客气。”
尽情的用这些美酒来砸他吧。
“自然。”桑萤声抿唇一笑,“不过喝多了酒伤身啊。”
“可是不喝酒伤心啊,桑老板手中这么多美酒,自己都不尝尝?”
“没有你活的潇洒啊。”
钱耳朵笑的贼兮兮,“是有人管着吧。”
桑萤声:“……”
扎心了。
小时候她老爹管的她死死的,后面嫁人了,对象管的她死死的,她都好久没有体会到小酌的快乐了。
“日日潇洒,不管你的穿云楼?”
钱耳朵抱着酒葫芦喝了一口,“什么时候不逼我娶妻、不阻止我饮酒,我会考虑一下回去转转。”
“原来大名鼎鼎的穿云楼楼主也有逼婚的苦恼。”哇,她好似又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小秘密。
钱耳朵长叹了一口气,抱着三个酒坛子起身,“算了,这种事就不适合在这开心的日子里提起,我找兄弟们喝酒去了,再会。”
桑萤声轻笑,倒是活的肆意潇洒,苦了那些门人,满世界找自家楼主。
距离京城不到百里的大道上,尘土飞扬,几时骑马呼啸而过,闻南叙守在暗处,一个掌风过去,人仰马翻,滚进了旁边的水沟。
“带走。”
坠马的那人毫无反击之力,被闻南叙的手下连人带马,五花大绑丢进了铁笼里。
城门口,风逸安一席紫衣,摇着手中的折扇,慵懒的坐在马背上等着那几十人自投罗网,听着那哒哒的马蹄声,嘴角微勾,“终于来了。”
隐藏在草地中的铁链一拽,天降大网,将那几十人尽数套住。
“带走。”
❤
桑萤声陪着闻母用完午膳,刚打算坐下和她聊聊天,言七突然跑进来,对着她耳边说道:“小姐,长宁街那铺子……”
桑萤声脸色微变,“又挑衅到我面前?”
“听暗魔说那人好似是荣兴伯。”
荣兴伯?
桑萤声顿时有了兴致,听了这么久的名字,这次竟然还直接杠到她面前来了,真有意思。
“走,去会会他。”
桑萤声到时,就看见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在等着她的到来。
真有意思,在她的地盘上摆那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店是他的呢。
“现在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乘凉都乘到别人家来了,我这貌似不是纳凉中心吧?”
荣兴伯打量着眼前小姑娘,嘴角微勾,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小姑娘,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
“在别人的地盘上,一点理都不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倒是稀奇。”在她地盘上嗷嗷叫,真是给他脸了。
什么玩意儿。
倚老卖老?
荣兴伯神情捉摸不定,“谁告诉你这个铺子是你的?”
桑萤声心中冷笑,“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不巧的是,不仅这间是我的,这一排的铺子都是我的。”
“桑小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确实。”桑萤声微微一笑,“我不应该这么礼貌,我的错,但是刻在骨子里教养,让我没办法说的太难听,所以现在,请你抱成团,麻溜的滚出我的地盘。”
荣兴伯:“……”
桑萤声温柔一笑,“我的话还是太礼貌了对吧,我下次一定改,滚吧。”
荣兴伯:“……”
“果然伶牙俐齿,难怪能逼得林家兄弟俩在京城难以立足。”
桑萤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能力不行怪路不平,能在京城立足才奇怪,这位大爷,今日来我这不会是来碰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