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树林中小心谨慎穿行,时刻提防剑齿虎突然袭击。从外面看树林光线幽暗,但等眼睛适应之后,树林里的地形还可以勉强看清。
他们绕开剑齿虎能躲避的地形,实在避不开就用长棍探路。每走一步都经过考虑,速度却不慢。
其中一个人回头看,燃烧的榆树跟人一般大小。
秦川一路拼命跑,知道自己跑不过灵活迅速的剑齿虎,所以跑的方向是有经过筛选的。
他在山脚寻找树脂的时候有看到一处岩石纵横的地方,距离榆树差不多有七八十米距离。
秦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向岩石,在那里一样跑不过剑齿虎。但他只能做这个选择,希望岩石群里会有夹缝让他躲进去。
秦川逃跑前丢出去的火把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起跑时间,才能跑赢这七十米,比剑齿虎提前一步到达岩石群。
当他跑出树林的时候剑齿虎离他不足十米,剑齿虎四足用力一跳飞扑过去。秦川撞上岩石壁的时候,剑齿虎也正好扑到。
但眼前的岩石完整耸立,连苍蝇飞过的夹缝都没有。
巨大的岩石群交错纵横,边角凸出的地方尖锐无比,却也是救命落脚点。秦川想都没想借着奔跑速度跳上落脚点,手同时伸进岩石壁凹陷位置,手脚同时爆发比平时大好几倍的力量,像猿猴一般在岩石壁上攀爬。
秦川都感觉到剑齿虎从身后扑来,后背顿时鸡皮疙瘩。
剑齿虎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咆哮一声,山谷震动,高高跳起,势要将秦川掏下来,锋利的前爪堪堪划过秦川的橡胶鞋底,鞋底断成两截。
这下差点让秦川落脚不稳摔下来,幸好双手牢牢抓住岩壁上的凸起点,艰难稳住身形。
秦川只顾拼命往上爬,也不知道爬了多高,感觉身下的剑齿虎再也威胁不到自己,才在一个方便着力的三角岩壁上停下。
剑齿虎气急败坏地贴到岩壁上,任它怎么抓也无法像猿猴抓住岩壁坑,锋利的虎爪在岩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喉咙里不断发出愤怒又不甘的吼叫。
秦川趴在岩壁上往下看,足足有六七米高,不料眼前忽然一阵晕眩,险些晕倒。
他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平复自己的剧烈跳动且虚弱的心脏。自己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还连续两天喝醉,铁人三项冠军在这种状态也撑不住。
眩晕感没有缓解,还伴随恶心反胃,秦川祈祷自己千万别晕倒过去,不然没摔死也会被身下的剑齿虎吃掉。
远处传来人群的呼喊声,剑齿虎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意识到有危险,喉咙里发出嗝嗝的低沉声音,最后放弃秦川,跳进树林中消失。
秦川紧贴冰凉的岩壁,这样能缓解自己难受的不适感。
由于剧烈运动引发低糖低氧症状,他耳鸣了好一会才听到部落的人赶来。
秦川感慨万分,等身体恢复些,低头也寻不见剑齿虎的踪影,倒是发现树林中闪烁明灭的火光,越来越近。
“得救了!”他喃喃道,又开心大喊一声,目的为了被树林里的人发现,也为了确保剑齿虎是否真的已经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在树林里寻找秦川的四人听到秦川喊叫声,个个都很惊讶,也很高兴。但也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更加小心起来,剑齿虎可能就在附近。
他们穿出树林来到岩石群,看见秦川穿着灰色长袖趴在六七米高的岩壁上,周围没有发现剑齿虎的踪迹。
“剑齿虎呢?”族长开口道。
秦川低头向下看,只有四个野人过来,只有族长看着他,其余三人手持长棍戒备,不禁担忧起剑齿虎突然袭击出来,苦笑道:“可能被吓跑了,你们这么少人,不怕吗?”
族长警惕地看了眼身后的树林,又看守在身边的勇士,道:“他们都是勇士,不怕。”
他又接着道:“你也是勇士,谢谢你救了我的族人。”
秦川无奈笑了笑,道:“没事就好。”
他低头在脚下的岩壁上找落脚点,发现找不到,真是应了那句上山容易下山难。
族长看出了秦川的难处:“能下来吗?”
他无法想象当时秦川是怎么上去的,每个着力点间的距离只是刚刚好够得着。
秦川下脚试探了好几回,始终够不到,无奈道:“好像下不来了。”
其他三个野人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秦川,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奇他怎么上去。
族长帮忙在岩壁上寻找落脚点,心中越发好奇,岩壁陡峭,落脚点又刁钻,部落里最灵活的人也未必能顺利爬上去,更别说秦川当时在被剑齿虎追赶的情况下。
族长道:“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秦川看着族长,一米九几的身高,身材壮硕,不怀疑他能抱起自己,但是六七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重力增加了一倍,而且接人的手法还要准,不然拉伤在所难免,不由有些担心。
“好,你看着点。”秦川说完慢慢压低重心,没有直接跳下来,而是右手摸向脚下凸出的岩壁,在失去重心的瞬间抓住,左手也迅速抓向那处岩壁,缓解了下坠的冲力,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手指的力量不足,掉了下去。
秦川被稳稳接住,族长的力气比估计的要大很多,好像是掉在弹簧床上般。刚才让自己直接跳下来并非说大话。
天色快完全黑,剑齿虎的危机暂时解除。秦川受族长邀请,跟着大队人马回到山上的部落。
这次袭击,死了五个人,其中四个是男性,当时不是男性勇敢无畏保护其他人,伤亡可能更大。
下山采集的几乎大都受了伤,处理伤口的方式很原始,祭司捣烂一些草药涂抹上去,简单的包扎都没有。
秦川也受了点皮外伤,最重的是手指攀爬岩壁时弄到的,不注意看都看不见,祭司也没有过来询问,直接忽视他的存在。
不知为何,刚从山下回来的时候,众人还对秦川抱有感激,但在祭司治疗过后,几乎所有人的态度像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秦川没有多想,吃着阿妮送来的粗粮肉干,打算补充好体力就离开这个原始的部落。
没等他吃完,祭司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抓住他。”祭司冷冷道。
秦川被架住双臂,手中的肉干掉落,咽下口中寡淡的食物,不理解地看着祭司道:“干嘛抓我?”
祭司道:“是你引来了剑齿虎,造成我们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