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军迫不及待伸手去拿石刀，被秦川躲开。
“钱呢？”秦川用身体护着石刀，“我要现金。”
他故意开出一个王魁军不能马上满足自己的条件，这买卖肯定是不能马上完成，决定恶心他一把。
王魁军何等人物，一听要现金，不得怀疑秦川。
秦川倒也不怕被怀疑，大不了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怎么？拿不出来是吧？那我走了。”说着又准备离开。
“等下，”王魁军严肃道，“得让我先验验货。”
秦川抱着石刀，看向西装男，担心验货的时候被抢货，道：“可以，但请你兄弟先移步其他地方。”
王魁军拉着秦川，对西装男做个留下来的手势，又指了指身旁的电动麻将桌，动作古怪。
“我们去其他房间，那里才有验货工具。”
王魁军所说的地方是个监控室，每个棋牌室都有高清摄像头监控，清晰到可以从画面中看清玩家的牌，稍微有点歪心思的人都知道怎么利用。
“这种地方闹事的人不少，安保需要。”王魁军淡淡说道，从电脑桌抽屉里拿出工具箱，箱子外壳干净，想必还不少做珠宝业务。
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琳琅满目的工具，王魁军先拿出一块黑色绒布铺在桌面上，灵巧地拿起一只类似钢笔的工具，做好一切之后再向秦川伸出手掌。
秦川交出了石刀，也不怕王魁军使诈。
类似钢笔的工具射出光线，照在红宝石上，整颗红宝石似乎在发光。王魁军控制着光线强度，一点一点调整，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红宝石是真品无疑，但是随着检测的进程，发现红宝石的纯度和品质都是特级，在珠宝行业混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纯度这么高的，王魁军一下子给不出定价，不过肯定超过一千万不止。
王魁军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毫无波澜。
“怎样？”秦川见王魁军反反复复检测三遍，理应有结果才对。
王魁军对这颗红宝石震撼不已，竟不知道怎么回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
王魁军这才放下工具，意识到自己失态，调整情绪后回答道：“是真的。”
秦川伸手去拿回石刀，不料王魁军忽然双手挡住，好不容易表现的轻松点，一下子就露出破绽。
“这个我收了。”
秦川见王魁军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只要现金。”
王魁军护着红宝石道：“你还不信我不给你钱吗？”
秦川冷漠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信吗？”
王魁军这时才知道理亏，但旋即想到这个小县城能拿一百万现金出来的没几个，而且秦川要求现金交易，说明只想在黑市交易，顿时有了几分把握。
“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把钱凑齐。”王魁军依依不舍把石刀还给秦川。
秦川看王魁军这老狐狸露出破绽，心知红宝石的价值远不止一百万。
“记得是一百零三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秦川放出这话是为了稳住王魁军，等下离开也容易些。
王魁军收好工具，脸上又现出奸滑的笑容，信誓旦旦道：“这个你放心。”
王魁军打开监控室的门，正好撞见棋牌室的小年轻员工，手里拿着一个微型遥控器。
“王总，设备没问题。”
“知道了，”王魁军道，“小狐上班没有？叫她过来。”
小狐是这里新来的头牌，大学刚毕业，青春靓丽。棋牌室也不单是打牌的地方，客人累了也可以放松休息。
现在时间还不到五点，头牌更不可能这么早就到。
小年轻道：“没有，她一般九点才过来。”
王魁军道：“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现在有位很重要客人。”
他回过头跟身后的秦川道：“小狐不错，等下给你放松筋骨。”
他觉得像秦川年轻人怎么可能抵挡住财色的诱惑。
秦川淡淡一笑，自己一点都不心动，倒是见识王魁军两面三刀的功夫展现的淋漓尽致，自己已成为重要客人，目的还不是为了留住自己，生怕红宝石跑了呗！
“随便找个休息室休息一下就好了，”秦川摸了摸疼痛的肚子，“不想折腾。”
王魁军点了点头，通过对讲机叫了小兰上来，交代了几句，好听点就是秦川拥有这里所有特权，想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
秦川不禁有些犯难，王魁军这老狐狸倒是把自己防备的死死的，这下想离开都难。
这时王魁军手机响起，回了一句“好”就挂断，今天他早早到棋牌室等待的朋友到了。
“八点前准备好钱，这段时间你在这里随便玩，全部免费。”王魁军说完去接待朋友。
小兰穿着黑色职业装，扎着马尾，看起来干练得体，身材偏瘦了点，总体还算是一个很养眼的女人。
秦川选了间独立的茶间休息室，让小兰泡壶茶然后去外面等着，却遭小兰拒绝。
“王总让我好好招待，不能怠慢，我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秦川才意识到小兰肯定不会让自己离开她视线范围，要离开更是难上加难。
所有棋牌室都装上防盗网，想爬窗离开肯定不行，直接出去肯定也不让的，只能想其他办法。
小兰的尽职让秦川感到窒息，去洗手间也守在门口，形影不离。
忽然，洗手间门外响起王魁军的尖细的声音，
“林总这边请。”
“洗手间门口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服务员，你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林总口音带着浓重的广普，调戏道，“等下先跟你玩玩。”
王魁军笑道道：“林总，打牌不近女色。”
“妈的，”林总说了句粗口，“刚坐下就输了十几万，运气背到低了，等下先找个小妞改改运，牌局暂停一下。”
林总牌瘾很大，但架不住一直输，出来缓口气。
王魁军叹气道：“我也输了不少。”
“哈哈，”林总笑了笑，“你可别把投标的钱都输了，不然到嘴的肥肉让给别人吃了。”
王魁军嘿嘿一笑。
“只要跟林总玩得开心，这次投标算得了啥？”
林总哈哈大笑，显然很受被人拍马屁的感觉。
秦川听了不禁嘴角露出微笑，脑海闪现一个念头，就是王魁军两头一起吃，既要别人给他赚钱，又要坑别人的钱，真是个贪得不厌的家伙。
棋牌室肯定是动了手脚，秦川想起刚才砸一拳麻将桌，他们明显反应过度，对麻将桌的关心程度让他无法理解。
联想到他们的各种小动作，监控室门口小年轻说的话，电动麻将桌肯定动了手脚，而且监控室的画面都是对准棋牌桌，像极了‘杀猪’用的手段。
秦川洗手的时候从镜子上看见王魁军进来，旁边一个跟王魁军差不多肥胖矮小的中年人。
他真是替林总感到悲哀，遇上王魁军这种朋友。某种程度上，王魁军跟陷害自己的张明都是一个路数，专门坑骗钱财的人。
“帮一下你，也给自己出口恶气。”秦川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