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路旁停下,老板娘远远就看见秦川蹲在门口,起初还以为是流浪汉。
秦川立即跑过去。
“帅哥,还要买衣服吗?”老板娘放下车窗,一脸和蔼,显然昨晚睡得很好。
秦川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目光在副驾驶座寻找,问道:“昨晚不见一件东西,想问问你?”
“哦!很重要的东西吗?”老板娘见秦川不惜蹲在门口等待。
秦川注视老板娘的眼睛道:“很重要,事关人命。”
老板娘嘴巴微张,惊讶道:“什么东西?”
“一把石刀,灰色刀身。”秦川描述道,眼睛一直盯着老板娘。
老板娘听到刀后缩了一下,戒备起来,道:“没见过。”
秦川见老板娘不像说谎的样子,眼睛又看向正看着自己的一直没说话的老板。
“老板你见过吗?”
老板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摇着头道:“没有。”
“我能上车找找吗?这对我很重要,所有地方都找一遍了。”秦川请求道。
“可以,”老板娘推开车门下车,不敢得罪秦川,低头在副驾驶附近寻找,一眼就能看清楚整个位置,只有一张黑色脚垫。
秦川趴在副驾驶座上时而张望,时而弯腰,连坐垫都翻遍,最后跪在座位上,在车厢上寻找。
“昨晚送完你那趟货就没跑车,你看在不在?”老板打开了车厢灯,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秦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没有,麻烦了。”
路灯已经亮起,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秦川一脸无助茫然在人群中行走,心里都是在想灵刀的下落。
不知不觉,秦川走到公交站,搜寻没头绪便挤上公交回去。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黑了,刚走到村口就闻到烧烤味和淡淡的啤酒香味。秦川摸着咕咕响的肚子,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
经过王魁军家的时候小心翼翼。
味道是从王魁军家的楼顶传出来的,楼顶上一众人猜拳拼酒,也有打牌声,好不热闹。
都是一些无业游民或罪行累累的刑满释放人员。
二楼厅里的灯开着,窗帘也关上,秦川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经过。
袁丽丽一人躺在偌大的厅里,一脸无趣地看电影。身前的桌面放着半边烤羊排,只吃了三分之一,羊肉还冒着热气。
为了保持身材,她已经很少吃这种高热量的烧烤,但王魁军总是不解风情地带她吃高热量的食物。
关键是王魁军在某方面从来都没给过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摆设。
当初要不是看王魁军是个有钱大哥,才不肯嫁,鬼知道在床上从未当过一回大哥,要么夜不归宿,要么烂醉如泥,要么说累……
总之王魁军有的是理由拒绝行房,直到某次王魁军喝的烂醉如泥,袁丽丽实在忍受不了,偷偷摸摸解开王魁军裤子,才发现这男人天生没发育完全,是个天阉之人。
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王魁军声线尖细,像个女人似的。
那以后袁丽丽就没再敢提男女之间的要求,害怕不小心触到逆鳞。
给不了吧,袁丽丽就想偷,好几个手下年轻力壮,都让她垂涎三尺,但畏惧王魁军的淫威没有一个敢碰她,远远保持距离。
王魁军也不让她跟其他人走太近,一有越线的迹象,总有一方付出代价。
今晚的晚会,即使参与了也是一个人坐在一旁,没人敢过来献殷勤,没人会关心一下‘大嫂’。
数次多了,她就更喜欢坐在二楼大厅看电影。
但是电影看多了也觉得无聊,上网跟小鲜肉聊天又不能奔现。袁丽丽突然想起那个拿她钱又不办事的秦川,像极了年轻时骗过她钱的初恋。
说恨初恋,确实挺恨,现在却也怀念跟初恋谈恋爱时的甜言蜜语,总比现在守活寡强百倍,关键现在也有足够多的钱让人骗。
她宁愿再被骗几次,也要体验被爱的感觉。
忽然她拿起手机走回房间,关上房门,躲在被窝里打电话。
刚才送烤羊排下来的时候,王魁军已经喝得微醺,他是逢酒必醉的人,酒瘾极大。
袁丽丽才敢这个时候打电话。
秦川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老张的家,到老张家门口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到是袁丽丽的电话,便不理会,直接挂断。
想到自己跟高中时就认识的女友,关系纯洁的像珠穆朗玛峰峰顶上的冰,都是发乎情,止于礼。
哪像袁丽丽这般胆大妄为,风骚露骨!
秦川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高洁,相反,竟然有点心动了。反正灵刀寻不见,也是要回部落受死。
王魁军阴险奸诈,陷害乡里,他不仁不义,也不能怪他不礼不敬。
死前做个风流鬼也挺不错的!
老张家没有开灯,门也没锁。心想老张昨夜没睡,劳累一天,此时应该是睡了。
想到这里秦川也是困意袭来,打开手机屏幕走到饭桌旁,随便吃点东西果腹,免得等下饿醒。
下一秒,屏幕的灯光像是照到什么,秦川吓得一激灵,后背像是被电击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犯贱的手,又拿手机屏幕去照,看到一个穿黑色布衣布裤的人影。
秦川吓得跳起来,撞到身旁的饭桌,陶瓷餐具发出清脆的声音。
“什么人?”他本能地大喊,为自己壮胆。
那个人影没反应也没说话,像是一件死物。但秦川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不是死物。
秦川凭着昨晚的记忆在大厅墙上慌张摸索,找到电灯开关。
白色的灯光驱散黑暗,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不是什么人,而是老张。
“你怎么不开灯?差点吓死我了。”秦川拍着心口,安抚受惊急跳的心脏。
老张一脸死灰,低垂着头颅,眼睛睁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身上穿的是黑色羊毛睡衣裤,一台按键手机躺在张开的手心上。
显然是睡觉的时接到不好的电话,受到打击变这个样子。
“老张,你没事吧?”秦川走到老张跟前,半蹲下来,手放在老张膝盖上,摇了摇,“发生什么事了?”
老张这才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着秦川,猛地抓住秦川的手,嚎啕痛哭道:“完啦,莫得救了。”
“明天我就有一百万,张冲还能得救。”秦川道。
老张却摇着头道:“一百万不够,张冲说要两百万。”
“什么?”秦川惊呼,顿了下意识到什么,“张冲说的?不是王魁军?”
老张哭道:“那小子说是两百万。”
“王八蛋,他不知道自己老爹只是一个卖早餐的吗?”秦川气得直骂娘,“这么有本事让他自己还。”
秦川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像是随时要暴力发泄一番。
“他现在人在哪?”秦川问道。
“不知道,他那地方很吵,周围很多人。”老张顿了顿,接着道,“他说今晚被打了一顿,再不还钱就要剁手剁脚。”
张冲没点自知之明,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救了也是白救,很大可能还会再犯,若是不吸取教训,下次必然再犯。
“挨顿打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他这次后能本分做人。”秦川唯有叹气,希望像说的这样。
老张见秦川还有办法,顿时有了希望,颤声道:“你能弄到两百万?”
秦川不禁皱起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试试。”
老张低下头避开秦川的目光,小声道:“王魁军说你有钱。”
秦川心中豁然开朗,隐约觉得这事是冲着灵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