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越升感慨完,就打量起薛瑞男,后者抱胸,“小子,别用这种眼神打量我。”
这种眼神,让他很不爽。
谭越升淡淡道:“我姓谭,你可以叫我谭同志。”
薛瑞男优雅的弹弹指甲,全当没听见,这个长得还可以,据说能力也不错,这看着也不怎么样。
藤慢慢本来带薛瑞男过来看那只小狐狸的,可是那小狐狸嗅到陌生人的气息,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既然谭越升过来,她自然也要回去的。
藤慢慢:“电视机,多少钱?”
谭越升笑了笑,“那是送给你的乔迁之喜的贺礼,不用给我钱。”
藤慢慢点点头,没再纠结这件事情。
薛瑞男看着谭越升,越看越不顺眼。
什么玩意儿?也敢来讨好他徒弟。
“什么不用给?那电视机少说也得上千块钱吧,这贺礼太贵重了。”薛瑞男看向藤慢慢,“小徒弟,还是给钱吧,收这么贵重的贺礼,我们良心不安。”
藤慢慢默。
师父还会不安?
强盗抢东西没缘由,想抢就抢,他抢人家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编个由头,理直气壮,义正言辞,还有良心的吗?
谭越升看过来,很好奇这个师父是什么时候认的。
“你是慢慢的师父?”谭越升道。
薛瑞男横眉冷对,“什么慢慢?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要叫藤同志。”
藤慢慢看着薛瑞男,眨眼。
师父还知道授受不亲,来这里没少学习这里的文化。
谭越升也不示弱,“我是慢慢的哥哥,自然可以这么称呼她,你是慢慢师父,那你教她什么?”
薛瑞男脸色一僵。
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医术制药术,可是这两样藤慢慢都不爱学。
因此他……
“我教她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置喙?”薛瑞男轻嗤。
真要算起来,他也教藤慢慢不少东西。
比如怎么辨别美丑,怎么生存,怎么获得资源……多不胜数!
谭越升看了看藤慢慢,看她并不反感薛瑞男,也没再跟他呛声,两人边走边闲聊,几乎都是谭越升在说,藤慢慢听着。
薛瑞男看着两人的背影,越看越不爽。
他小徒弟被人抢走了。
因为藤慢慢要午休了,谭越升很快就离开了。
他才刚走到半路,就碰到了石万军开着皮卡车从县里回来,车上还坐着连夜赶过来的瞿君屹。
他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没多在意。
但是瞿君屹认出了他,谭越升跟谭越国有三分相似,年纪也对得上,跟龙塘村其他村里有点区别的就是那一身气度,因此他直接确认的谭越升的身份。
谭越升没想到对方会直视他,也看了回去。
顿时心下一惊。
这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有一双猎鹰一般的眼神。
他的眼神带着强势,如同翱翔空中的猎鹰,审视自己的领地。
只有几秒钟的交锋,谭越升蹙起眉。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谭越升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原地等着。
看到他们进入的岔路正是藤慢慢家的方向,他立刻往回走。
另一边。
瞿君屹看着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两栋房子,目光柔和下来。
石万军说这里没什么事情,这让他更加好奇了。
是什么事情,一定要他过来?
马韵思换上一身农村人穿的破衣服,跟谭越国喂鸡,打扫鸡舍出来,就看到石万军带了个人过来。
仔细一看还有些眼熟。
瞿君屹微微点头,“马奶奶。”
马韵思微微点头,看到他的轮椅,顿时想起他是谁了。
她见过瞿君屹还是他小的时候,长大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也怪不得她认不出来。
石万军笑道:“马奶奶好,这是我老大瞿君屹。”
马韵思微微点头,“先进屋吧。”
此时小屋里人很多。
除了藤慢慢和谭越国,都在这里。
钟泽凯跟徐玉诗聊天,也不知道聊些什么,把徐玉诗逗得一直笑,一旁的薛瑞男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莫耀和潘跃明在处理鸭子,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和电视机播放武侠电视剧的声音。
钟泽凯做了一个动作,然后对徐玉诗挤眉弄眼,“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杨逍?”
徐玉诗哈哈大笑,“像!太像了。”
薛瑞男冷笑,“像什么?人家孤傲不羁心思缜密足智多谋。”
“再看看你,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你告诉我,你哪点像?脸皮真厚。”
面对好友的拆台,钟泽凯笑着凑过来,闹趣一般道:“我哪里不像啊!你给我说说,我哪里不像?我们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他正在泡妞呢,这样拆他的台,太不给面子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发现,徐玉诗的眼神明显呆滞了一下。
就在这时,马韵思进来了,看到徐玉诗盯着薛瑞男两人打闹的身影看,眼神中有破碎的光。
石万军也推着瞿君屹进来,这边顿时停止打闹,看过来。
薛瑞男看到瞿君屹坐着轮椅,就知道他应该是藤慢慢说的那个朋友。
哼!什么朋友,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也想靠美色诱骗他小徒弟,门都没有!
瞿君屹没有管其他人,而是拿出几本书,开始翻阅起来,这个态度让薛瑞男更不爽了。
装模作样!
长得一张粗旷黑骏的脸,还想充当知识青年,真不自量力。
跟过来的谭越升远远看到瞿君屹两人进了家门,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他再次掉头,回家了。
徐玉诗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钟泽凯的挑逗,她僵硬的应付着,可是钟泽凯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也不再说话。
徐玉诗突然道:“我有点困了,去睡个午觉。”
说完就起身上楼,背影有些狼狈。
一上楼她就把房门关上,背靠着门,缓缓的蹲下。
楼下。
薛瑞男终是坐不住了,嘲讽道:“哟,这地种不了了,改行念书了?想考个状元啊!”
瞿君屹曾经是个军人,除了任务就是训练,每天太阳底下晒,风雪里面爬,泥巴里面滚的,自然黝黑,跟下地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甚至农民都没有他黑。
但是受伤之后,除了必要,他都呆在家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黑了,但进入夏季,又晒黑了不少。
瞿君屹不明白对面的男人为什么一脸敌意的看着他,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直视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薛,你叫我薛先生就好,我是藤慢慢的师父。”说完,薛瑞男得意的扬起下巴,翘着的二郎腿脚尖一抖一抖的。
师父?
瞿君屹诧异。
藤慢慢还有师父的吗?
“你是慢慢的师父?你教她什么?”
二次暴击。
薛瑞男严重怀疑这人跟之前那个是兄弟。
薛瑞男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被瞿君屹抓到了。
瞿君屹指了指手里的书本,认真道:“我是慢慢的老师,教她高中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