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西忧切，“小姐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你是不是生病了？”
“设计图，我会让教授转交给你。”
沐宁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留下这一句，离开。
凌晨两点多的街头几乎已经没有人。
这个点在瑛国很难叫到车，沐宁希直接走到对面马路，进了家酒店。
定了个房间，沐宁希走进去，躺上床。
疲惫这一刻才在她的脸上显露，她的眉头皱起，又摁了摁自己的腹部，闭上眼。
躺了大约十分钟，她起身，走进浴室。
往浴缸里放满水，她脱下羽绒服和病号服。
里面是有内衣的。
只是当都脱下来后，那贴身物上，沾了满满的血。
刚流产的身体，还是会出血，所以医生让她垫了护垫。
但因为太多，有些已经溢在了裤子上。
沐宁希没有表情，只是将护垫撕下扔进垃圾桶，接着，跨进了浴缸。
温热的水，终于将疲惫和疼痛驱散一些。
沐宁希闭上眼，就这样躺在浴缸中。
而在这闭眼的黑暗中，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带血的婴儿，很小很小，都没有成形。
然后那小.肉.球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血淋淋的，叫着妈妈……
沐宁希猛地睁开眼，一双颤裂的眼眸，寒彻蚀骨。
她紧紧地攥了下五指，任凭瞳孔剧烈收缩了好几下，接着，从浴缸起身。
她没有擦头发，只披了件浴袍，走回床边，倒上去。
……
帝都时间。
深夜11点。
夜之昂阖上文件，关闭电脑。
他立在落地窗前，33层的夜氏大厦，此刻仿佛能将整个帝都俯瞰。
黑暗宛若一张网，无形地将一切笼罩。
哪怕有灯光点缀，都挣脱不出那黑暗的笼。
不知站了多久，他走入总裁室附设的休息室。
里面有浴室，他冲澡，走出。
躺上床，他闭眼。
只是黑暗中，一道血影浮现，带着冰冷的目光和讥诮的笑。
【孩子是我的。】
【嗯，所以他现在死了。】
夜之昂猛地睁开眼，那里面的颤缩，像无数根血红的针尖，刺戳着他的眼球。
起身，他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目光定格床柜上那一份名为《古街开发案》的文件。
那里面的黑深拢。
翌日。
邢岩拎着一份早餐走入，看到已经埋首于文件的夜之昂。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但依稀就是从梁茜菡回来后，夜之昂就隔山差五把办公室当成了家。
于是，他这个特助被迫多了一项工作，照顾boss的饮食和起居。
“夜总，您吃了早餐再忙吧。”将早餐放下，邢岩说。
夜之昂眸未抬，只点了下左手边的文件，说，“通知项目部，按规划进行开发。”
邢岩看向文件上的‘古街’二字，眸微闪。
其实古街的项目，他们早就部署了规划，将古街拆除，再建成商业区。
可因为沐宁希，这份规划改变。
虽然沐宁希在文案中列出了很多对古街的改造，并且是在保留古街的基础上，最大程度的将其商业化。
但说实话，那样的利润依旧是低的，远远不及商业区所能带来利益的十分之一。
所以最佳的止损，就是不拆迁，这样不投入开发，他们的损失至少还小。
可夜之昂，硬是花了很多时间，亲自将沐宁希的文案一条条进行优化。
说白了……依旧是在砸钱，做一个可能要用未来五六十年，才能收回利益的项目。
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有商人会做。
夜之昂却做了。
而为什么做，不过是因为沐宁希三个字。
“咔哒……”
总裁室的门被突地推开。
梁茜菡走入，她一身貂绒的大衣，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美艳而优雅。
“之昂，我亲手做了早餐，你尝尝。”
梁茜菡微笑，将一个保温盒放在桌缘。
夜之昂眼眸冰冷抬起，“出去。”
梁茜菡就像没有听到，继续一层层地打开保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