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离武馆不远，仅有一街之隔。
不管怎么说，沈渊是进了武馆势力下的产业。
管事给他发了一套武馆伙计的行头。
换上布衣，草鞋，沈渊这才有了些当地人的样子。
过去的衣服被沈渊收了起来，算是留个念想。
药铺每天两餐，早午各一顿，基本都是白馍咸菜，偶尔午餐能加一块肉干。
根据沈渊的了解，在青梁城，餐餐能吃上白馍，生活条件已经相当可观。
而牛家武馆势力下的人，这算是标配。
可见牛家武馆的底蕴。
在青梁城，有大把的人挤破头想进武馆下面做事，还没有机会。
他阴差阳错进到武馆药铺干活，可以说非常幸运。
我一个保底人居然也有好运的一天？
沈渊心想。
从濒死被救，到现在吃住不愁，一切都离不开当初救他那人。
这是遇到贵人了。
这位救了他的武馆弟子，沈渊到现在还没见到人。
实际上武馆的弟子他也只见到过二师兄古成，其他弟子，尤其是武馆的馆主他现在都没机会接触。
……
牛家药铺后院大铺，沈渊早早醒来，拎着木盆到井边打水洗漱。
来到这里已经两月时间。
药铺打杂一个月有一两银子。
救活他用的药材可不白给，要干两个月才能抵清。
现在他刚好还清了救命的药钱。
这段时间，他还和药铺的人关系熟络起来。
至少在药铺，管事和伙计们开始把他当自己人。
基础教育的底子摆在这，辨识药材这种活对沈渊没什么难度。
管事见他能干，也愿意让他多接触一些药铺的事。
沈渊看着木盆里的倒影。
相比刚来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不过生活条件比不上过去，皮肤油腻泛黄，头发也不甚洁净。
好处也有，人变得精明干练不少。
又过一个月。
沈渊总算拿到手第一笔工钱。
三个月来沈渊着重于调理身体。
当初可是受了致命伤，即便救了过来，隐患还是有的。
这个月的工钱沈渊打算买些固本培元，调理身体的药物。
管事给了他一些优惠，凑够十副药给他喝。
正好沈渊可以验证一些他的猜测。
喝了几天。
前面九副药效果一般。
直到第十副药喝下去。
效果特别显著！
沈渊感觉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更有活力！
稍微平复心情。
“十连必出紫”
他是个保底人，所以一定是第十发才会有好东西。
目前看好像是这样。
案例太少，先别妄下结论。
一个人吃四块饼没吃饱，又吃了半个才吃饱。
不能认为只吃那半个饼就行。
他的情况同理，喝药和吃饭一样，万一是十副药累加的效果，水到渠成。
和所谓“十连出紫”没关系。
他需要更多的尝试。
如今生活算是安定下来，吃住不愁，还有工钱。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谁家有人失踪三个月，基本也认定回不来了。
沈渊一直干的不错，就在药铺留了下来。
身体已经无碍，接下来沈渊打算接触这个世界的武道。
这里可不是什么全然有序的太平盛世。
他能在武馆庇护下安身那也是运气，可保底人从来不相信运气。
没有安全的大环境，习武才是自身安全的保障。
待沈渊洗漱完毕，其他伙计也陆续起床洗漱开工。
伙计都住大通铺，六个人挤一挤刚好。
就是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屋里气味不好闻。
汗臭味，脚臭味少不了的。
庆幸的是大伙在药铺工作，身上的药味比什么都冲。
总算能把其他味道掩盖过去，净化空气。
药铺的管事有自己的宅子，不和沈渊他们挤大通铺。
管事姓马，叫马勇，早些年也是武馆弟子。
功夫没练到家，最后安排到药铺做事，一路摸爬滚打干到管事的位置。
无论经营还是医理都十分精通，深得武馆信任。
马管事本人也敬业，每日来的相当早。
……
沈渊忙完手里的活，等休息的时候沏了壶茶，给马管事奉上。
“马管事，喝茶。”
马管事接过茶，笑着抿了一口，也不做声。
这几个月下来，马管事对沈渊越发看重。
沈渊机灵，手脚勤快。
虽说喜欢准点上下工，脾气也有些倔。
不过心思纯良，脚踏实地，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
能把活干好，这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一来二去，关系自然近了。
沈渊给他来这出，他也乐意提点提点。
“马管事，我想来咱们武馆学武，不知其中有何忌讳，这里只有您见多识广……”
马管事放下茶杯，缓缓道：“我说你这闷棍今个怎么献起殷勤，原来是打起武馆的主意。”
“你想学武，你身上有钱么？”
沈渊惭愧：“马管事您是了解我的，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在药铺干活的工钱。”
马管事摇头道：“那恐怕不行，学武不是做工，学本事得给钱。”
“给了钱，武馆不光是教你功夫，还给你练功的药汤。你不会以为光靠打把势，喊几声，就能成了武者？”
“那汤药可都是真材实料，学徒不出钱，武馆又不能凭空变出来。”
沈渊点头：“是这个道理。”
马管事继续道：“如果你天赋不错，是个练武的苗子，馆主或许会考虑给你些优待。”
“问题是你这年龄也大，人家都是十二三的年纪进来学拳，有天赋的，到你这年级早就是后天武者。
而你现在才开始练，即便有天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
“你早就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骨头僵硬，气息浑浊，练武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当然，平日里也有像你这般资质差的人想要学武，武馆也照收。交钱就行。
学不学的成那是自己的事。
我也是好意提醒你，怕你白白浪费了钱财。”
沈渊抱拳：“多谢马管事指点。”
马管事说的都是实在话，沈渊能接受。
不过以沈渊曾经的阅历来看，年龄和天赋不是练武的关键。
练不成，那是资源没到位。
要是有神功加上灵丹妙药，什么人成不了武者？
不过是是没那个条件罢了。
沈渊作为曾经的保底人，躺平之事习以为常。
也罢，武馆学武，暂时不考虑了，反正他现在手里也没钱。
很多事情急也没用，先攒点钱再说。
他的试验都还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