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居。
沈渊在书架前面露难色。
书店伙计见沈渊犹犹豫豫的模样，一眼看上去就不像金主。
更加没耐心为沈渊介绍。
沈渊再这么晃悠下去，伙计说不定还要赶人。
沈渊也不想就此放弃。
他转念一想，为了凑保底，要量就行，品相如何并不重要！
于是沈渊硬着头皮问道：“有没有论斤卖的那种。”
伙计一愣。
“什么？论斤卖？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伙计听到论斤还以为沈渊要把店里的书扫一遍。
再看沈渊的表情又不像。
“就是那种，你们不要的，准备拿去扔的，我可以论斤收购。”
伙计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收破烂的。”
“真是奇了，武馆的家伙，现在连破烂都收么。还收到四虎帮的地盘来了。”
沈渊也不客气，这人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喽啰而已，都是欺软怕硬的货，不能对这些人服软。
“甭废话，就说有没有吧，我这能长期合作。”
伙计嗤笑一声。
“有，当然有，谁家没点破烂。可是啊，我们四虎帮的破烂那也是值钱的，你能掏出几个钱。”
“有没有钱你别管，只管开价就是。”
“好说，一斤书一两银子。”
沈渊摇头：“十斤一两。”
伙计笑道：“小子，砍价不是你这么砍的。”
沈渊道：“一斤一两，架子上的好书我都能买个几本，你那些破烂书，平日里恐怕还要花钱找人处理，我出十斤一两，一点也不便宜，想坑我，门都没有。”
伙计笑容一敛：“五斤一两。”
“就十斤一两，我可以长期合作。”
这小子不好糊弄……
伙计一琢磨，破烂而已，找个苦力把垃圾收拾咯，他还能赚点小钱。
不亏。
也罢，就这么定了。
“好小子，说不过你，十斤就十斤，随我拿秤。”
沈渊可劲挑，把那些没皮的，一半的，要多烂有多烂的一股脑打包。
称了二十来斤书，装下来有六十几本。
伙计还送他一个箩筐。
目的达到，这次准备不充分，钱带少了，过几天再来。
回到风华街。
女子的嬉笑声，男人的吼叫声不绝于耳。
沈渊眉头一皱，加速穿过这里。
武馆的势力范围，一切都仅仅有条。
至少武馆的弟子还具有侠义。
而四虎帮都是些恶霸混混，控制的地方混乱不堪。
不干净的东西，碍了他的眼。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铲除干净。
沈渊扛着箩筐就往回走，也不在意街上人们的目光。
“武馆的废物，现在连破烂都收起来了。”
“就是，哪有人来窑子收破烂的。”
四虎帮的手下一路嘲讽，沈渊头也不回。
……
沈渊回到药铺，他的行为把马管事都吓了一跳。
这哪是失忆，这分明是疯了。
上次沈渊到处送东西的事，马管事也听说了，当时还不以为意。
都是熟人，送点小礼人之常情。
现在再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会真的落下心病罢？
见沈渊一脸无所谓。
马管事把箩筐里的书捡起一本查看一番。
都是破书，分明是被坑了。
马管事无奈叹气。
“侯子，想读书你和我说，别不开口自己瞎琢磨。
读书不是你这么读的，就算没机会习武，手里的银子干点啥不行。”
沈渊自信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点书，总会有用的。”
“唉，钱在你手里，想怎么花我还能说啥，可惜又让那四帮的混人笑话一番。”
“夏虫不可语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马管事看着沈渊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轻叹道：
“但愿如此罢。”
晚上。
沈渊把箩筐抱回屋里。
住大通铺的，剩下的书还能分出去让大伙看看，消磨时间。
在此之前，沈渊还要分拣一番。
装的时候他数过，每十本放一摞。
现在沈渊把第十本都挑出来。
只要是他买的，次序的第十，到他手里就会变成好东西。
遗憾的是这次没凑够小保底。
十连出的货，还有些值得一看的内容。
先全部大致翻看一遍。
这些残旧书籍，多是不知名作者的诗集，画册。
偶尔能翻出一两本话本故事集。
沈渊不太有兴趣。
拿出十连的六本旧书仔细翻看。
品质还是不够高，比不上小保底。
没有沈渊期望的功法秘籍，这些书更像是志怪小说。
六本里第一本，记载了齐国南部某个村子村民一夜之间消失的怪事。
之后每晚这个村子灯火通明，似有人活动，可第二天前去查探，分明是荒村一座。
有人夜晚前去查探，随后不知所踪。
最后当地官员派人在白天将整个村子付之一炬。
可有人经过当地，还是偶尔会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
第二本记载了齐国东部某一山间，有人御空而行。
当地村民不止看到一次，而且每次看到的人都不同。
当地人猜测附近有仙山洞天，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之后寻仙求道者络绎不绝，然而都以失败告终。
第三本记载邻国吴国靠近齐国边界的一个小村子，某户人家孩子自称仙人转世。
后被冠以妖魔之称，全家被当地村民视为异端，迫害致死。
孩童不知以何种手段逃出。
五年后御剑而归，将整个村子屠尽。
第四本写齐国北部一大户人家，某年出现一位年轻人自称家中老祖，特来为子孙散落福缘。
被认为是疯子，骗子，派家仆驱赶。
此人大笑，转眼消失不见。
第五本，齐国东部，传言大山之中有庞然巨兽，口吐人言。
官府寻查无果，认为是当地人错看。
第六本，齐国西南，有一奇人偶得仙家法术，可操纵尸体。
后为祸一方，被当地官兵武者联合铲除。
看完六本书，沈渊长出一口气。
这里面有些细节描写的十分逼真，仿佛作者亲临现场，真实记录一般。
以沈渊过去的眼光看，这些内容他会当做是作者虚构的幻想。
可既然是十连出的货，那么其真实性就值得考量。
沈渊又想起曾经脑海里灵光一闪的话语。
“大保底……修仙……”
难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个修仙世界？
妖魔鬼怪，道法修士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常人接触不到，或是被抹除了痕迹？
最后留下只言片语，隐藏在那些不为人所关注的细节之中。
如果是修仙世界……小保底会不会出现一本修仙功法？
沈渊心中无比期待。
这六本十连的书先收藏起来。
修仙的可能性，想必没有人会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