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弟子大比，马管事这趟不光是前去观看。
作为药铺管事，坐诊医师，马管事还要兼顾救治比武的伤者。
这也是马管事今日盛装的原因。
救治伤者，一个人忙不过来，最好能带个帮手。
马管事心中的人选非沈渊莫属。
沈渊听了表示临时有事，委婉拒绝。
见沈渊不为所动，马管事以为沈渊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其中的好处。
于是又给沈渊简单说明了大比的内容。
大比分为正式弟子和记名弟子两个赛道。
奖励也是颇为丰厚。
赏银白两起步，外加珍贵补药。
他们作为医师，赏银同样少不了，沈渊这样的最少也有一年的工钱可拿。
沈渊对此兴趣缺缺。
银子的诱惑虽大，对他来说这趟前去显然不明智。
他初入后天，凑到那些老牌后天武者跟前，容易露底。
这种事离远点最好。
就算他想开开眼界，见识下武者之间的战斗。
那也不是现在。
他需要低调发育。
等他境界提上去，将来有的是机会。
沈渊坚定拒绝下，马管事无奈，带着其他人出发了。
……
晚上下工，沈渊收拾好铺子，带上白馍，准备回去练武。
推开门，迎面看到马管事回来。
看到马管事的脸色，沈渊心道不好。
马管事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武馆大比上出了什么事。
沈渊一天都缩在药铺，此刻也不好上前询问。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终沈渊还是留了下来。
几个月来马管事对他多有照顾，武馆同样有大恩于他。
这时候不闻不问，不是沈渊的作风。
跟着马管事进到大厅。
沈渊手脚利索，先给马管事倒上杯水。
马管事也知道沈渊的意思，索性明说。
“今日大比，四虎帮帮主带了一个叫洪麟的弟子来踢馆。”
马管事语出惊人，沈渊听了一愣。
四虎帮这是完全撕破脸皮了？武馆难道就没有回击？
马管事继续道：“那个叫洪麟的小子不过后天三重，我们这边除了秦奕没有出战，其他弟子被对方横扫。”
沈渊心头大震：“横扫其他弟子，也就是说，包括后天四重的古成？难道那人可以越级挑战？”
马管事苦涩的点头：“正是如此。”
沈渊同样面色凝重。
恐怕秦奕不出战，是因为没有把握战胜对方。
一旦秦奕不敌，武馆的处境会相当危险。
难怪马管事脸色这么差。
就算是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不能接受。
打破青梁城平衡的点原来在这里。
沈渊似是想到什么，问道：
“难道说，鲁师兄的手臂也是这人……”
“恐怕是的。”
沈渊隐去眼里的怒意，脑海里浮现出种种谋划。
……
当天夜里，沈渊独自一人来到风华街。
先是如往常一般到静心居一趟。
这趟他没买书。
他来四虎帮的地盘是为了找人。
找人发泄一下胸中的恶气。
是也不是。
其实沈渊一向谨慎，喜欢苟住发育，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跑来冒险。
他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解决隐患。
眼下形势不对，四虎帮又想作妖。
当初敲诈王婆婆的三个家伙势必会再度登门。
对方恐怕已经知道他在吹牛皮，找上门来难免要动手。
出手反抗，无论结果如何，最后一定会被四虎帮追查。
他成为武者的秘密就会暴露，之后就是无尽的麻烦。
他倒是能走，王婆婆走不了，再说躲可不是他的性格。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只要不被看到脸，短时间内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等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
……
沈渊眼耳通明，只逛了一圈就发现了蹲在花楼跟前的三人。
确认那三人注意到自己，沈渊慢慢走向花楼后方的暗巷。
沈渊感知下，这周围盯梢的人最少。
因为前面就是花楼，平日里有不少人在这里办事。
想来也是，借着花楼繁杂的声音，这里的确方便办事。
三人不出意料跟了上来。
沈渊脚步越来越慢，不多时就被追上。
为首之人一把拽住沈渊，凶狠道：“臭小子，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敢跑来四虎帮的地头！”
“钱呐？拿不出钱，老子打断你的腿！”
一人已经撸起袖子，双臂青筋暴起，粗声道：“小子，耍滑头耍到四虎帮头上，今天拿不出钱，爷爷废了你！”
沈渊转身，面做惊恐状，缓缓凑上前来道：“有钱，有钱，这不，钱在口袋里，你们听。”
克拉克拉……
沈渊抖了抖怀里的口袋，发出金铁碰撞的声响。
那人道：“这什么钱？怎么是这个动静，莫不是两个铁片子吧！”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你一个臭收破烂的，别以为装俩铁片子就能糊弄我们。”
沈渊脸色木然僵住，转而笑道：“唉？你们猜对了，还真是俩铁片子。”
“玛德，你还敢笑？这小子耍咱们，动手！”
沈渊连忙摆手：“别急，别急，钱我是没有，不过这俩铁片可有妙用，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三人一顿，倒想瞧瞧沈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位瞧好了。”
沈渊右手一动，三人根本没看清沈渊的动作。
唰……
其中两人只感觉脖子一热，好似有液体涌出，随后捂着脖子痛苦的倒下。
另一人见状大惊。
眼前发生了什么？
刺鼻的血腥味钻入鼻孔。
来不及思考，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这人刚转身还没迈开腿。
沈渊依旧面带笑容，将另一道铜片射出。
咻！
铜片应声斩断对方右脚跟腱。
这人顿时便栽倒在地。
沈渊顺势上前，一把扼住对方咽喉。
这人面露惊恐，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问，你答。”
沈渊依然在笑，不过和开始的笑容大不相同，那人被盯得浑身发冷。
那人连连点头。
“你们三个跟哪个堂主混的，这人什么境界？”
“我们三个是第八堂的人，堂主是杨怀，后天一重武者。”
沈渊点头，和鲁大忠说的能对上。
“一般这个时候，杨怀在哪？”
“杨怀……恐怕在西街赌坊赌钱。”
咔！
一声脆响，沈渊折断了这人的脖子。
知道人在哪就好。
按理说这时候该果断收手才是。
这青梁城里和这三个家伙有过节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一般没人会怀疑是他干的。
就怕四虎帮不讲道理，宁杀错也不放过。
做都做了，干脆把水搅浑。
干掉一个堂主来混淆视听。
沈渊知道，他这样很冒险，可他现在手痒难耐，渴望战斗。
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疯狂一次！
四虎帮九个堂主都是后天武者，不过境界普遍不高。
不知道那个叫洪麟的在四虎帮是什么地位。
暂时还不能和这人对上，余下那些后天二重的，他有信心过上几招。
至于后天一重的，正好用来当他的磨刀石。
看着地上三人的尸体，沈渊抓起铜片，擦去上面的血珠。
替天行道？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