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沈渊将药铺的活交接完。
马管事那边也有好消息，沈渊的身份文牒不日便可办好。
在青梁城剩下的时日，是该清扫了。
深夜，风华街上灯火通明。
“公子，第一次来啊！”
一道妩媚之声飘来，几个艳丽女子围了上来。
其中一女端看许久，小声提醒道：“什么公子，这不就是那个收破烂的？”
另一女伸手拍了这人一下，给了她一个白眼。
“收破烂怎么了，人家现在阔着呐。”
两人虽小声，可以沈渊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渊略微摇头。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花楼，果然是混乱不堪。
花楼内部比外部装饰的还要华丽，墙上贴的是金箔，摆设装的是美玉。
花枝招展，衣衫褴褛的女子热情的招呼着往来的男人。
仔细观察下来，还有不少女子目光无神，表情呆滞。
其中的恶行不言而喻。
沈渊面上并无波澜，爽快道：“带我去雅间，备好酒菜。”
这里的老妈子也认识沈渊，无论沈渊身份如何，有钱就是爷。
况且他们这些人，还能比沈渊干净的了？
“快，莹莹，带侯公子上楼，再叫上几个姐妹，好好陪陪公子！”
沈渊并不是真来寻开心的，他对这里的女子并无兴趣，转手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语气平淡：“不用，有这位莹莹就够了。”
老妈子收下银子，给了莹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随后笑道：“公子见谅，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您的眼，莹莹，一会儿可要给侯公子伺候好了！”
莹莹低眉道：“莹莹省的。”
到了雅间。
一桌毫不逊色于酒楼盛宴的酒菜已经备齐。
沈渊坐下，随意吃喝起来。
这酒菜中下了微量的助兴药物，被他后天五重的强大免疫力过滤掉，沈渊也就不想浪费这一桌好菜。
“公子~”
莹莹媚眼如丝，轻身伏了上来。
沈渊嚼着鸡腿，嘴里含糊道：“你先退下，等我吃饱了，有事再叫你。”
轻轻一推，便将莹莹推到了门口。
莹莹一摆手，知道沈渊铁了心要逐她，也就不多做纠缠。
到外面合上门，莹莹气得跺脚。
“真是什么人都有，哪有人来花楼光吃东西的！”
雅间里面，沈渊酒饱饭足，稍作休息。
大半年里，除了修炼，他私底下没少调查四虎帮的事。
四虎里面的老三混圆虎雷衡，其人是个好色之徒，平日里最常去的就是花楼。
花楼与其背后的堂主都属于雷衡麾下。
隔了几堵墙，沈渊也能听到，雷衡其人正在最里侧的雅间之中。
外面还有至少三人把守。
这才是沈渊今晚要找的乐子。
沈渊推门从雅间出来，随手招呼了一个花楼的仆从问道：
“你们这茅房在哪？我刚才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急需解决。”
仆从伸手一指：“楼下后门出去左转就是。”
等沈渊离开两步，仆从一脸嫌弃。
“这收破烂的，真是粗鄙不堪，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真该把他打出去！”
身后几个女子附和道：“就是，脏了咱们的地方，谁要是被他看上了，那真是倒了大霉。”
“看他每天翻那些破烂，别给咱们传上什么病来。”
“晦气！”
……
沈渊一边下楼，手上动作来回变换。
每到一处死角，身上的衣服就变化一分，每被过客遮挡，形象就大不相同。
旁人根本注意不到沈渊的变化，除非有人一直盯着，才会觉得眼前的变化如戏法一般神奇。
等到身上的行头换了一番，沈渊散开一部分头发，袖中取出一副银色面具来。
转身戴上，此时花楼已经没有人能认出沈渊。
原路返回，沈渊径直朝最深处的雅间走去。
路上有盯梢的四虎帮成员，见沈渊衣着华贵，头戴面具，十分可疑。
但看到沈渊行径路线是那位大人的方向，也就不加制止。
想必是大人的新癖好。
再说真要是不轨之人，那位大人都解决不了，他们这些喽啰又能做什么？
沈渊越往里走，过道的人就越少。
没有大人的吩咐，这花楼没人敢打扰大人的兴致。
来到雅间门前，就只有两侧两个守卫，以及过道口一个守卫。
道口那守卫见沈渊行为怪异，直接出口询问。
“什么人，谁让你上来的！”
“引路人……”
“什么？”
“你们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你！额……”
沈渊右手一闪，这人喉咙已经插了一把匕首。
守门的两人大惊，正要开口惊呼。
“嗖！嗖！”
两道细长铁片钻入两人口中。
“咳咳……”
两人一边咳血，缓缓的倒了下去。
沈渊拔出匕首，将上面的血擦拭干净，一步一步向雅间走去。
“嘎吱~”
推开门，雷衡大马金刀端坐在软垫之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渊。
身边一群女子早已战战兢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凭雷衡的境界，外面的动静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他倒要看看，在这青梁城，是什么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沈渊将声音加粗加重，一字一顿道：“都出去，我和他有些事要单独谈。”
一众女子不敢妄动，转头朝雷衡看去。
“有意思，都出去吧。”
下面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雅间里就剩下沈渊和雷衡两人。
沈渊右脚一蹬，将身后的门带上，随后摘下面具。
“呼~”
闷死了，让他想起曾经戴口罩的日子。
雷衡笑道：“居然敢露出真容，想来你是吃准今天可以活着出去了？”
“差不多吧。”
沈渊的脸就四虎帮下面的帮众知道，像雷衡这样的，对底层的人不甚在意。
也就不认识沈渊。
“有点事想问你，你的实力如何，在四虎里面排第几？”
雷衡胡子飞起，显然有些动怒。
眼前的小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语气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雷衡也奇怪，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个小子底气。
莫不是以为解决了外面几个垃圾，功夫就了不得了？
他可是后天武者，还是后天五重的境界。
二十几岁的人，能练到什么境界。
要么就是见识短浅，要么就是得了失心疯。
“小子，希望你真有狂的本事，否则，别怪爷爷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