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宅门。
童生上前叩门。
“原先这周围九块地,都属于我刘家,只是家族变故之后,不得不变卖部分。”
刘寻为沈渊讲解道。
“除此之外,还有外围百亩农庄,桑蚕纺织,胭脂水粉,茶庄……”
沈渊听了,不免在心中吐槽。
这齐国统治,还真会“物尽其用”,可谓把老百姓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这边等候,刘宅已有仆从开门回应。
“何人叩门?”
童生回道:“童安,不认得我了?是咱们寻少爷回来了?”
开门的仆从定睛一看:“哎呦,童生?真的是你!还有寻少爷,寻少爷回来了!”
“寻少爷,您不是外出求学,怎一年时间就返回武安?难不成求学不顺利?”
刘寻面露疑色。
外出求学,家中对下人是此种说法?可我分明是出去避难。
而且家中要我返回,这下人怎的不知?
许是家中还有困难,不能为外人所知,要我保密此事。
刘寻便解释道:“求学之路尚算顺利,只是一年未归,心中思念,特赶在春节前归家。”
童安笑道:“少爷顾家,家主见到少爷,定然高兴。”
沈渊心道,看这童安态度,刘寻在刘家应该人缘不错,至少在仆从心中,地位不低。
自家少爷归来,童安热情相迎:“寻少爷快请进,我这就去禀报家主!”
刘寻点头,便邀请沈渊一同入内。
“等一下!”
一声粗犷之声打断了众人动作。
“还未禀报家主,怎能随便让外人进来,你这家奴找死不成?”
只见一个身形不高,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来到门前。
此人服饰打扮比起童安更加精致,见到沈渊等人,不停打量,语气不容置疑。
沈渊稍作探查,此人也是后天武者。
童安赶忙解释道:“林护院,面前这位不是外人,是咱们刘家三房的公子,刘寻少爷。”
这林护院仍是怀疑:“三房?我怎么没在刘家见过三房之人?莫不是你联合外人,欺骗本家?”
童安赔笑道:“小的怎敢欺骗林护院,三爷常年不在刘家,便只有寻少爷和其家仆,一年前寻少爷外出求学,林护院刚好未见过寻少爷,这才不识三房之人。”
“既然外出求学,怎么一年时间就跑了回来?”
“寻少爷心念刘家,这才回家探望,林护院若是不信,可以等小的去禀报家主!”
林护院见童安如此笃定,便姑且相信:“如此,我便信你一回,可规矩不能坏,你先去禀报家主,我在此守候。便是三房少爷,也恕在下得罪。”
刘寻点头:“林护院所言不错,规矩如此,童安快去吧。”
童安应下,快步前去禀报。
林护院转头又指向沈渊道:“这位又是何人?怎装扮如此怪异?”
沈渊身着武馆药铺伙计服饰,背后一把佩剑,偏偏气质超然,给人一种不协调之感。
在林护院眼里,沈渊身上气血压抑中显露着一丝躁动,分明是个后天武者。
刘寻介绍道:“这位是侯公子,是在下此番求学结交的至交好友。”
林护院又疑:“侯公子?这武安世家,可无侯家,侯公子又是哪家公子?”
“这……”
刘寻哑然,只好解释道:“侯兄先前遭难,失去记忆,不过侯兄才能过人,定是世家大族之人。”
林护院搓着下巴,眼睛眯起,显然不信这种说法。
转而问道:“寻少爷这一年时间,可是去东面哪些大城游学?”
刘寻更加惭愧,他根本不算游学,实际是为了避难,而且去到青梁城,也没学成什么本事,此刻更是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寻少爷这趟求学,看起来似乎不甚顺利。”
刘寻脸色发红,惭愧道:“只是去青梁城体验一番世间艰险。”
林护院笑道:“青梁?那等弃城能有何艰险,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狗咬狗罢了。看来寻少爷出师不利,这求学的地点便没选好。”
林护院似是想到什么,笑容收敛:“难不成,这位侯公子,便是从青梁城而来?”
沈渊大方点头:“正是。”
林护院面上似笑非笑:“怪了,这青梁城此等偏僻之地,能有何世家大族?若是当地大户人家,放在这武安,也不过附庸之附庸,怎配的上公子二字?”
沈渊略感无语,这新来的林护院,态度转变真够大。
守门倒是尽职尽责,只是这逮人就喷,攻击性也忒强。
不过对方态度虽差,本职工作做的没有问题。
沈渊也不生气,只是坦然道:“公子自然不敢当,只是在下失忆,当地人戏称侯公子,时间一长,身边朋友便以侯公子相称,林护院当我是你家少爷的朋友便好。”
林护院还想询问。
这青梁城的人在武安这边看来本就粗俗不堪,沈渊又是后天武者,很难让人不怀疑,沈渊是不是心怀不轨。
况且刘寻年岁不高,阅历稍浅,被人欺骗可能自身还不知情。
没等林护院再开口,院内已传来脚步之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众仆从婢女陪侍一位中年女子而来。
这中年女子衣着华贵,气质尊贵,只是面色不善。
林护院一改先强硬之态,向面前的妇人见礼。
妇人来到门前,抬手示意,然后以不可思议之色盯着刘寻。
刘寻行礼:“伯母,寻儿回来了。”
妇人没有像沈渊预想中那般和蔼,热情,反而表现出一脸惊疑。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青梁城待着吗?”
沈渊诧异。
这话说的,分明是不想刘寻回来。
刘寻显然也没料到妇人会是如此态度。
只好带着疑惑回道:“寻儿是收到家族来信,让寻儿回家,这才从青梁城赶来。”
妇人沉声道:“怎会这样,家中何时给你寄过信件?信在何处,拿给我看看。”
刘寻赶忙将信取出,呈给妇人。
妇人查阅片刻,怒道:“这信连印章都是仿冒,怎会是我刘家寄去,莫非是你不愿待在青梁,自己仿造信件,然后返回刘家?”
刘寻大惑不解,自己本是为家族而归,谁知竟被伯母嫌弃。
沈渊在一旁沉思。
果然如他所料,刘寻此程,定然不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