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见你身具佛根，来日成就菩萨果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入我佛教吧。”
“桀桀桀，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可人儿啊，哦，还是个上好的鼎炉呢，害得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先吃好呢？”
“女施主，与贫僧共修欢喜禅法吧。”
“美人儿，我要让你欲仙欲死。”
无论是佛性占据了夜明轩的身体，还是魔性夺得了控制权，夜明轩的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欲望。
女子在见到夜明轩这副恶心的神色后，轻蹙了蹙眉头，露出了些许畏惧的表情。
夜明轩缓缓靠近女子，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你别过来，啊！”女子忽然大叫起来。
……
一缕缕清纯的笛音入耳，不带一丝尘世的杂音，宛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入心间，将暴动的识海抚平。
但忽然，笛音莫名地高亢了几声，但很快，又突然低沉了下来，像是在低声抽噎一般。
许久之后，笛音才恢复如初，温婉、灵秀、飘逸，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呼吸也均匀了些，但这笛音中也莫名地多出了些幽怨……
不知过了多久，靠坐在一块巨石上的夜明轩终于醒了过来。
“嘶，真痛啊。”夜明轩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不对啊，上次不是脑子痛吗，这次怎么变成脸痛了？”
灵气在脸上细小的经脉中，流转了几周后，火辣辣的痛楚才有所缓减，而那道红色的巴掌印也缓缓消退了下去。
“哗啦……”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的声音忽然响起。
夜明轩警惕地转身一看，呆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将脖子给扭了回来，快到差点就把脖子给扭下来。
这时，一声尖叫才从身后响起，“啊……流氓！”
片刻之后，夜明轩瞥了一眼已经穿戴好衣裙，发丝还是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有些红晕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嘀咕了一句：“真白。”
“你在说什么？”女子警惕地转过身，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咳咳，没什么。”夜明轩干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女子轻咬了咬下唇，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夜明轩看到她多变的神色，心底莫名地不安起来，而且昏迷前她还在被追杀，醒来后却在沐浴，像是在洗去身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紧张地问道：“我……嗯，我犯病的时候没说什么话，做出什么事吧？”
“你忘了？”
夜明轩连忙点了点头，为自己辩解道：“那种情况下我说的任何话，做出的任何事，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句没有关系就可以逃避责任了吗？更何况，你自己的嘴，你自己的手，与你如何没有关系？”女子气愤道。
夜明轩悻悻然地问道：“我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姑娘不妨说出来，虽然不是我做的，但相应的补偿我还是会给的。”
女子的嘴唇蠕动了一阵，欲言又止，忽然，脸颊上刚刚消去的红晕又浮现了出来，只好偏过头，没有说话。
“既然姑娘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但还请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女子忽然回头，看着得寸进尺的夜明轩，被他气得牙痒痒。
“就算是我搭救姑娘的报酬。”
女子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请姑娘答应，不要将刚刚的事流传出去，藏在自己的心底就好。”
“那件事？”
“对，除了那件事还有哪件事？”
“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你放心就好。”
夜明轩忽然有些茫然了，似乎两个人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但好像，除了他没有压制住佛性与魔性，导致他半佛半魔地杀了这么多人，这件事以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事了吧。
夜明轩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发誓吧。”
“发誓？”女子平时温婉的性格，也被他气得暴躁起来，“你不信我？”
夜明轩斜眼看着她，说道：“我连姑娘你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要我信你，从何谈起？”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夜明轩已经在夜昕秋那黑心丫头上，栽过一次跟头了，这次他可要防患于未然。
“行。”女子竖起右手三指，发誓道，“三清在上，弟子李柒韵发誓……”
“你是道教的弟子？”听完李柒韵的誓言，夜明轩问道。
“你怎知道教？”
“是那寒阳府的老头告诉我的，他还想收我为徒，拜入兵家，但我拒绝了。”夜明轩半真半假地糊弄道。
“原来是吴前辈。”李柒韵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夜明轩，但随后又叹了口气，能够得到吴前辈的青睐，却不拜师，不知该说他是愚蠢还是自信。
“现在哪来的道教，不过是一道门而已。虽道门弟子上千，却不及吴前辈一人也。”
“百家都没落了啊，也是，虽敢逆天伐仙，但败亡在仙朝的手里，能继续传承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夜明轩轻声自语道，没有让李柒韵听到。
“你既然能见到吴前辈，想来也是寒阳府的弟子，正好，我也要去寒阳府，不如一起同行？”
夜明轩看着李柒韵巧笑嫣然的面容，女人真是多变，刚刚还有些气愤，现在就完全变了一番面孔。
摩挲着下巴，夜明轩有些纠结，才出来没多久，就这么回去，他不要面子的吗？但面对一个美女的邀请，他若是拒绝，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美女误会了怎么办？
走在回府的路上，夜明轩看了一眼李柒韵的腰……腰上的玉笛，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些笛音，是你吹奏的？”
“嗯。”李柒韵轻点了点头，说道，“道门里多以铃或钟作为道法乐器，但我独爱笛。
可道门里没有专门为笛而创作的仙法曲谱，因此我都是自己摸索的，可能吹奏的有些不好。”
夜明轩赞扬道：“除了中间那一段，音调有些奇怪外。
其余的已经很好了，清心凝神的作用，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清心诀。”
李柒韵微微侧脸，掩盖住自己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
“说起来，我曾经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琴。”
前世在仙朝之中，女帝师尊曾强硬地要求他学琴，那也是她唯一一次没有按照他的意愿。然而，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能和她一起合奏而已。
忽然，身后响起了数道急促的脚步声与破空声。
夜明轩和李柒韵两人回头一看。
依旧是一身黑衣蒙面的打扮，只不过为首的一人穿的是血衣，而他们流露出的气势与修为，远远超过了被夜明轩弄死的那一批。
“都快到寒阳府了，这群人怎么还阴魂不散。”李柒韵柳眉轻皱，拔出了细剑。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夜明轩问道。
按理说，寒冬灾变已经在北边前线降临，这北莽域的各方势力该团结在一起才对，但这穷追不舍的追杀，就很迷。
血衣人飘飞在半空，逆言境的修为显露无疑，让夜明轩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跨越一两个小境界对战，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三四个也还可以接受。
但一个大境界还多的，天赋再好，也没有以弱胜强的可能，毕竟这已经是本质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