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纪人没来啊？”陈末也找不到什么话题，随口扯了一句。
“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不聊的。”张幼灵看向陈末，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末耸耸肩，不聊就不聊呗。
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很快，两人就走进了民政局里面。
人很多。
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一对一对。
大多数，都是来登记结婚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末突然有些恍惚，嚯，这画面，他也曾经历过。
“我托了人找了关系，可以给我们单独办理离婚手续，跟我走吧。”张幼灵说了一句便往前走。
“你可真周到。”陈末摇了摇头笑道。
为了不暴露身份，离个婚还得托人找关系。
很快，两人就到了民政大楼四楼。
这里几乎没人。
走廊安静的很。
即便有人经过，也都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民众来办事，基本都在下面三层。
“就这了。”张幼灵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檐上，贴了铭牌：代理办公室。
张幼灵轻轻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来开门。
试了几次之后，张幼灵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胡主任吗？对，跟您约好的。”
“十分钟吗？好的，我在办公室门口等您。”
“嗯，再见。”说了几句后，张幼灵将手机放回了口袋，然后看向陈末，“等十分钟。”
陈末也没说什么，朝着走廊边缘走了一步，然后双手靠着栏杆，望向下面。
“来之前，我去了一趟你的咖啡店。”不知道隔了多久，张幼灵突然说了一句。
陈末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回应都没有。
去就去了呗，怎么的，还要我问你一句第一次去的感觉怎么样？
“百岁山和钢蛋也见到了，养得很好。”
“咖啡店也很好。”
“还有店里的那个店员，也很有意思。”张幼灵又自顾自的说了几句。
陈末依旧毫无反应。
看到陈末不回答，张幼灵也没再说话，和陈末一样，透过玻璃围栏，望着下面怔怔出神。
“其实，你是恨我的吧？”几分钟之后，张幼灵再次开口。
陈末转头，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张幼灵，微微皱眉。
“近三年，我们说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你不用关注我的生活，我也会努力不再想起曾经。”
“我没有恨你。”
“只是正在想办法走出来。”
“所以，以后尽量不要再去咖啡店了，可以吗？”陈末很认真的说着。
张幼灵耸了耸肩，“好。”
两人聊完，又站了一会，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匆匆赶来。
“幼灵？”
“胡主任你好。”
“行，跟我进来吧，证件都带齐了吧？交给我我就行。”
有关系办起事来确实快。
不到十五分钟，两本离婚证就分别放到了陈末和张幼灵面前。
他俩全程都没有走哪怕一步。
“谢谢胡主任，那我们先走了。”张幼灵起身感谢了一句。
胡主任也是满脸笑容。
显然，她也收到了足够让她满意以及保密的好处。
走出民政局，陈末指了指左边，示意自己的车在这边。
而张幼灵则是指了指右边。
“那就，再见。”
“再见。”
两人挥了挥手，同时扭头，走往不同的方向。
上车之后，陈末看了一眼手里的离婚证，这玩意和结婚证一样，都是红色，还踏马的挺喜庆。
“原来，也不是那么痛。”陈末轻声嘀咕了一句。
本来他以为自己多少会感觉到压抑与难受的，但……并没有。
或许，常年的不联系，已经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做足了准备。
“那就不去蹦迪放松了，回家。”陈末发动了车子，按照他之前的打算，离完婚后就去嗨一把，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所以他才让顾潇下午也帮着看店。
但现在这状态，好像也用不着。
完全可以承受。
花了半小时，陈末就开着车回到了咖啡馆前面，把车停好，将红色的离婚证揣进口袋，然后走入咖啡馆。
直到小铃铛声响结束，陈末才看到了从吧台下面冒出头来的顾潇。
“你干嘛呢？”陈末好奇的问了一句，躲在吧台下面私会男友呢？小年轻玩得挺刺激啊。
“熟悉熟悉歌词，周末我得参加录制了。”
“唉不是老陈，这才几点啊就回来了？”
“不跟前女友吃个晚饭开个房间，来一场结束前的疯狂？”顾潇叭叭叭的问。
陈末后悔了，我就是在外面踩蚂蚁玩也不该赶着回来接你的班。
走进吧太后，陈末洗了个手，看了一眼顾潇手里的歌词。
“嚯，你还挺会蹭热度啊？”陈末说了一句。
顾潇选的是余音早期的一首歌，歌名字是《愚昧者》。
陈末还蛮喜欢这首歌的。
歌词写的很细腻，余音的演唱水平也很高。
不过这首歌其实并不好唱，节奏的变换，情感的拿捏，都需要时间和切身经历去一点点的磨。
而对于顾潇来说，时间和经历她都不具备。
“我觉得，你肯定能突围，搞不好直接就能红了。”陈末说道。
劝顾潇换歌？
可拉倒吧，让她赶紧被淘汰，回来好继续当咖啡店员工。
这要晋级了，以后还指不定作什么妖呢。
“老陈你可以啊，眼光不错，不愧是我老板。”顾潇砰砰砰的拍了几下陈末的肩膀。
那行，我继续练，你顾着店。
说完，顾潇又钻进了吧台下面的狭小空间。
而陈末就站在吧台前面。
顾潇一抬头，脑袋正好在陈末身体一半的地方。
场面，一度尴尬极了。
几秒之后，陈末退开两步，顾潇也立即钻了出来。
“那什么，我去仓库练。”说完，顾潇拉开小仓库的门就躲了进去。
陈末也吐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一袋咖啡豆，开始烘焙。
店里的咖啡豆基本都是他亲手烘焙的，这样也可以更精准的掌握豆子的风味。
烘焙的熟度，对于咖啡的口味影像还是蛮大的。
差不多晚上五点的时候，顾潇从小仓库走了出来。
整个人看起来，信心十足。
“老陈，听一下？”顾潇说道。
“好啊。”陈末点头，示意顾潇开始自己的表演。
同时，咖啡馆最里面，坐在角落里的姜崇，也抬起来头，脸上带着些好奇。
他还真的挺想听听这个颇有意思的女孩，唱得到底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