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东洲的习俗,人死了之后办丧事,就需要用到葫芦丝、唢呐以及铜钹。
三种乐器,缺一不可。
据说少一种,往生之人的三魂就会少一魂。
少了一魂,进了地府,就不得入轮回。
当然了,这都是民间说法。
顾潇以前也没少参加过丧事,但……自己吹奏一场,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也不是她非要朝那方面想,实在是太像了。
葫芦丝、唢呐、铜钹。
这三种乐器在东洲,在普通大众眼里,那就是丧事三件套。
用在摇滚歌曲里……反正顾潇是没见过。
“老潇,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你还愣着干什么?”
“去学歌啊,去背歌词啊。”
“对了,要乐队,我给你去找个乐队,上次那个不能再用了。”看到顾潇杵在那发愣,宣薇不禁催促了起来。
就一个星期的时间。
需要学会歌曲,需要记歌词,需要跟乐队走配合。
找到乐队之后,乐队还要时间去熟悉寡言给的编曲。
是的,寡言哥哥强无敌,不仅给歌,连编曲都给,之前的《火车驶向云外》也是这样。
“这个乐队方面,可能有点特殊的要求。”顾潇拉住要打电话找乐队的宣薇。
宣薇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特殊的要求?
难道寡言哥哥这次给的歌难度非常高,需要顶级的乐队才能出效果吗?
顶级乐队的话,确实不好找。
但为了老潇这个唯一的闺蜜,两个字:砸钱!
“老潇,你觉得白花乐队怎么样?”
“我给你请过来。”宣薇拍了拍顾潇的手,示意她放心。
我可不是余基,找的什么三流乐队,我宣薇的闺蜜,肯定得用最好的。
白花乐队在东洲,绝对算得上是顶级中的顶级。
“不是……”顾潇摇头。
“这首歌的风格就比较……奇特。”
“需要的乐队也比较,偏门。”
顾潇的话让宣薇一脸懵圈,乐队还有偏门这种说法?
“老陈。”顾潇突然看向一旁有点快憋不住的陈末。
“唉,怎么了?”陈末扭头看向顾潇,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
这首《允许部门艺术家先富起来》确实比较另类。
不仅是歌词、唱腔、运用到的乐器,全都与正常的摇滚大相径庭。
但话又说回来,只要演绎好了,那绝对会大爆,甚至可能比《火车驶向云外》的效果还要好。
“你……知不知道附近有谁家办丧事的?”
听到顾潇的问题,陈末是真的差点笑出声来。
这姑娘脑回路也是清奇。
她是真准备请丧葬队啊。
宣薇也莫名其妙的看向顾潇,你要知道谁家办丧事干啥玩意?
“就是,寡言这首歌,需要用到唢呐之类的乐器,我想着这样的人才,丧葬队可能有。”顾潇解释了一下。
听到顾潇的话,宣薇脑子也是嗡嗡响。
寡言哥哥写的什么歌啊,还要用唢呐?
那玩意,不是丧葬乐器中的老大哥吗?
“这样子啊,你其实可以去你们学校找一找。”
“找民乐系的同学。”
“应该能找到能用的。”
“而且丧葬队虽然人才多,但都路子野,曲谱他们未必能看懂,配合起来也比较麻烦。”陈末给出了建议。
东洲民乐虽说比较没落。
很多民乐器也只能在红白喜事上才有用武之地,但音乐学院还是有人在学习的。
“老陈你可真是个大聪明!”顾潇猛的一拍桌子,我刚怎么没想到,光想着去丧葬队找了。
明城音乐学院就有民乐系啊,而且他们都是经过系统学习的。
水平绝对不会差。
“小胖薇,走,回学校招人!”顾潇活也不干了,脱了咖啡店的围裙,拽着宣薇就跑了。
陈末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五十,你俩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鉴于咖啡店里一个人都没有,陈末就原谅了她们。
……
两人刚走没多久,咖啡店就来客人了,还是个熟人。
“你好,喝点什么?”陈末笑呵呵的看着进门的徐戈。八壹中文網
就料到这位神创的太子爷会来。
徐戈四下看了看,然后坐上了吧台座。
“顾潇不在吗?”
“刚走,说是有事。”陈末应了一声。
徐戈有些不爽的哼了哼。
“给我来杯热拿铁。”
“好。”
陈末开始制作咖啡,手法娴熟,动作优雅。
店里蓝牙音箱里,歌声轻缓。
“老板,你知道裴东凯和寡言的约战吗?”徐戈突然朝着陈末问了起来。
“知道的。”
“我让裴东凯干的。”
陈末没回答,这我知道,早猜到了。
神创娱乐,能让裴东凯这么做的,屈指可数,而又跟寡言有嫌隙的,只有你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徐戈继续问道。
“因为寡言帮了余音,所以你想……打压寡言?”陈末尝试性的给了一个回答。
在他看来,这应该就是徐戈的理由。
听到陈末的回答,徐戈嗤笑了一声。
“我想……你跟姜崇一样,都是傻x。”徐戈咧着嘴笑,只是笑容之中除了狂妄,还隐藏着一股无奈和憋屈。
陈末轻轻蹙眉,徐戈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裴东凯跟寡言约战,难道不是徐戈的意思?
“我一个所谓的神创太子爷,连姜崇都能随时不鸟我,裴东凯能听我的?”
“哈哈哈,都是脑残。”徐戈满脸疯笑。
陈末看着徐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你父亲……”
徐戈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肌肉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
“我父亲……真希望他也拿我当儿子。”徐戈有些不屑的冷笑一声。
陈末此时内心无比诧异。
裴东凯约战,居然是徐戈的父亲授意的。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交好寡言,努力把人往自己阵营拉拢吗?
这一波反操作是什么意思?
徐戈他爹,图啥啊?
“你觉得,神创能签到寡言的概率有多少?”徐戈看向陈末问道。
陈末摇了摇头。
“微乎其微。”徐戈淡淡的说了起来,“我父亲,就是这么觉得的。”
“既然是个签约不到的人,那么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毁了他,让其他人也得不到。”
“第二:榨干他身上的一切价值。”
说完,徐戈又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裴东凯约战寡言,两条至少能占一条吗?”
“你看,神创的董事长,是不是就比你一个咖啡店老板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