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皇帝齐恒正在看手中一摞奏折,关于西北大旱。
西北靠内陆,远离沿海,整个地区只有一条自天山而下的苏河流过。
大齐和鞑国分苏河而治,连月未雨让苏河水位明显下降,大齐这边还好说,靠着国内供给调拨,日子倒也不难过。
反观鞑国却民不聊生,本就是游牧为主,草枯水干,动物都要饿死了,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一阵子,西北并不太平。
早前有林孟德将军坐镇,鞑国军队不敢太放肆,最近林将军述职,外加嫁女,在京中耽搁的时间长了一点,边境就开始蠢蠢欲动。
提上来的奏折不外乎是要武器、要军队、要银子,可年年调拨年年缺,齐恒叹了一声,把奏折扔在一旁。
“皇上,九王爷来了。”六宝公公小声提醒。
“宣。”
片刻后,御书房大门打开,齐昊渊缓步走了进来。
“参见父皇。”
“起来吧,听说你离京出游,还带着一个姑娘?”齐恒的语气不算严肃,却因为常年身居高位,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一些帝王的威严,若不是齐昊渊早就习惯了他的语气,肯定会误以为这句是责问。
齐昊渊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你以为朕想知道?”齐恒抽出一道奏折,让身旁的六宝递给齐昊渊,“折子都递到我这了,想不知道都难。”
齐昊渊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鞑国使节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家公主。父皇明鉴,孩儿对塞菲公主并无男女之情,所以这和亲一事,还望父皇三思。”
“事关两国交好,塞菲公主又是鞑国国主最疼爱的女儿,如果直接拒绝肯定会折损鞑国颜面。况且最近关于西北的折子也不少,鞑国在边境小动作频频,少了林孟德坐镇,对于鞑国来说便少了一道屏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齐恒说着抬头盯着齐昊渊,沉声道:“如果真的能因为和亲而解决边境困苦,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和亲固然能够稳一时安宁,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几十年来,鞑国和大齐和亲不在少数,也只有和亲之后的两三年能暂时稳定,由此可见和亲并不是最优的解决办法。”齐昊渊道,“若是鞑国有心臣服,和亲算是锦上添花,但鞑国包藏祸心许久,觊觎大齐许久,鞑国的国主并不会因为几个公主或者郡主在大齐就手下留情。”
“所以,你觉得如何?”齐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之前齐昊渊在宫内体虚常年卧床,父子俩偶有交谈也碍于他身体的原因,浅尝辄止。
可自打齐昊渊搬出皇宫,他便觉得他身体愈发精神起来,像今天这样的父子交流,倒是不曾有过的事。
“该打。”齐昊渊果断说完,反问齐恒,“既然父皇同意让林将军的女儿嫁给满太傅,难道心里就不曾这样想过?”
齐恒听闻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想法和朕不谋而合。林孟德掌管西北军权十余年,手握十万西北大军,不管他有没有反意,朕都不可能让这军权落入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