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院外看去,就见满四海拉着一个女子的衣袖,把人拽进了院子里。
“杜小姐,你在此做什么?”满三江走上前问。
杜雨柔垂眸浅笑,“今日没去上宫宴,心中有些失落,听说乐儿姑娘回来了便想着来问问宫中的热闹,不成想……”
她抬头看了一眼满四海,咬唇道:“不成想被人误会偷听……太傅,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偷听,只是刚巧走到这里而已。”
“刚巧过来?我都在后面观察你许久了,磨磨蹭蹭的在院门口,若是来找乐儿的,为什么犹豫许久都不进去。”
“我……我……”杜雨柔脸颊开始发红,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似乎是气极了,抬眼看着满三江,满腹委屈。
“老四,算了。”满三江抬手阻止满四海,视线看着杜雨柔,“宫宴并不如姑娘想的那般热闹,你若是真心想去,改日若再有宫宴我让宫人给你下个帖子,你自己去瞧。”
“当真?”杜雨柔一扫刚才的尴尬,面露喜色,“那就在此先谢过太傅了。”
媚眼如丝,眼波流转,杜雨柔微微福身行礼,转身离开的瞬间留下一道迷人的香气。
看着杜雨柔和丫鬟离开,满四海这才开口,“她是谁?不会是你要纳的妾吧。”
“休要胡言。”满三江不搭理他,回到座位坐下,“她可是位贵客,怠慢不得。”
藏宝图至今还在杜雨柔手中,他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总不能言而无信。
“三哥我发誓,她刚才真的偷听来着。”满四海道。
“无妨。”一旁的满一山接过话,“有乐儿的特殊布置,她听不见的。”
“难怪你这么容易就让她走了。”满四海放下包袱,看齐昊渊也在,好奇问:“你们在说什么?”
“说要保护娘亲的事。”
……
最近京城来了一批药材,说是有从西域雪山摘下的雪莲,晌午吃了饭,阿芷就被白素素和小青带着去看药材了,这会儿刚回来。
没想到一回到院子,竟然看见满家兄妹和齐昊渊坐在树下,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老四,你什么时候来的!”小青一眼就看到了满四海,立刻跑过去,“我们今日买了好多珍贵的药材,正好等会儿拿给你看看。”
几乎是一进院子,还没等小青开口,阿芷就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趁人不备打算偷偷溜走,却不想还是被看到了。
“阿芷!”满四海无心理会小青口中那名贵的药材,眼前追媳妇才是头等大事。
阿芷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满四海只来得及看到她跑到后院消失的背影。
“她在哪个房间?”满四海问。
乐儿指了指后院的排屋,“从东边数第二间。”
满四海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听到脚步声,阿芷有些心慌还有些紧张,房间就这么大,她又无处可躲,于是脑袋一热,就想着往床上去藏被子里。
但由于她太过慌乱,导致一转身就撞到了桌子上,直接磕到膝盖,跪在了地上,顺便还撞翻了桌子上的茶具。
满四海刚靠近房门就听里面有碎片破裂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推门而入,一下就见到了坐在地上揉膝盖的阿芷。
“你没事吧?”满四海上前,直接抱起阿芷把人放到床上。
阿芷没说话。
“是伤到膝盖了吗?”满四海问,“来,让我看看。”
“别……”今日阿芷穿的是大齐国的服饰,长裙长裤,所以满四海给她脱了鞋袜,此刻正在动手卷她的裤腿,她见状立刻按着他的手腕,“男女授受不亲。”
满四海一手放在她的脚踝上,一手推开她的手,继续挽裤子,头都没抬,严肃道:“我是大夫。”
“你一次脱光我的衣服时也是这么说的。”阿芷平静说。
满四海的手顿住,抬头看她,“我说过我会娶你。”
“就因为看过我的身体?”她忽然冷笑一声,“那满大夫岂不是要妻妾成群了……啊,满四海你能不能轻点!”
“你膝盖破皮渗血,我不使劲挤一挤,碎石泥沙会留在肉里,容易化脓感染,严重的话恐怕你的腿就保不住了。”
他用两根手指使劲捏着阿芷膝盖上的肉,把混着污物的血水挤出来。
“疼,疼啊!”阿芷挤出两滴眼泪,不是想哭,就是单纯疼的。
“你还知道疼。”满四海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撒了些在她的膝盖上,凑过头,轻轻吹了吹。
鼻息打在她的腿上,忽然的靠近让阿芷想要反驳他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红着脸呆愣愣的看着满四海的发顶。
浮粉被满四海吹掉,剩下的全都融进了伤口,满四海把裤腿放好,一丝不苟的交代,“尽量卧床,减少走动,三日之内膝盖不能沾水。”
“三日不能沾水?”阿芷道,“大热天的难道你要我三日不洗澡?”
“可以洗。”满四海抬头看她,“把腿放在浴桶外就可以了。”
“你放屁!”阿芷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双颊泛红嗔道:“你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到洗澡的时候一只腿在外面。”
“那还有一种办法。”满四海捏着她的脚踝始终没有松开,忽然欺身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
阿芷下意识的向后躲,却因为一只脚被满四海拉着,退无可退,只能躺在床上,而满四海这时上前,便悬在了她的正上方。
“什么、什么办法?”阿芷害羞的转过脸,不敢与他对视,结结巴巴的问。
“我、帮、你、洗。”满四海微微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耳尖似乎都能滴出血来。
“好了,你休息吧。”满四海说完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坐直身体,拉过旁边的薄被盖好。
“我帮你洗,或者是三日不能碰水,你选一个。”满四海笑道,“我倒是期待你选前者。”
“你做梦!”阿芷气的朝他扔枕头。
满四海淡定的拿着枕头走回床边,一只手托起阿芷的脑袋,另一只手把枕头垫在下面,动作十分娴熟。
“乖,听话。”他低头在她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先睡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叫你。”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阿芷鼻尖莫名发酸。
如果他没有在刚才治疗膝盖的金创药里又下了软筋散,她恐怕应该会相信他对她的一片真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