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黑月光04(1 / 1)

黑月光04

经纪人的热搜直到挂满12小时才终于能够撤下来,可惜这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人,早就已经全看过了。

身处公共行业直接社死,不仅工作保不住,他还要面临公司开的名誉损失赔偿单。

毕竟与他大名一起挂热搜的,还有公司的名字。

经纪人气急败坏,想追查爆料人的信息,ip追踪到最后,竟然是他自己手机发出去的。

自然是什么也查不到。

而那边,系统根本就没再监管他的信息。

它注册了六百个小号,自称是一般路过吃瓜群众,直接与网上虞游烛的粉粉黑黑大战三百回合,把虞游烛吹到天花乱坠的同时,还顺便贬低了一下司长安。

很像水军,可这水军又逻辑通顺,是真的在和人对线而不是复制黏贴。

这也太像真人了。

当然,系统在网上搞出来的东西,游烛都没怎么关心。

第二天他戴好帽子口罩一次性雨衣,指挥家政处把虞游烛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中午开心的去原主印象中好吃的店下了趟馆子,晚上逛了一遍附近的小吃街。

就在他专心吃吃喝喝的第三天,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

吴瑞涵已被辞退,接手游烛的新经纪人突然给他接了份通告。

“最近很火的求生类综艺,节目组将明星们投放到不同区域,进行两天一夜的生存挑战。”

青年正盘腿窝在沙发中,白色打印纸凌乱地散在luo露的小腿上,金色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照了进来,一片刺目的明亮。

挂在对面墙上的黑色屏幕中正播放着综艺《无限逃脱》的往期节目。

节目中,四个明星会抽卡扮演不同角色,分别为:‘幸运儿’、‘天才’、‘战士’与‘不幸者’。

抽到“幸运儿”的那位总是能轻易获得各种资源;而“天才”卡牌的机遇与挑战同在,是最吸粉的角色;“战士”则是在设定上拥有最强的体力,至于实际与设定的冲突,也是看点之一。

至于“不幸者”……

自然是各种倒霉事件不停,类似于惹人发笑的“小丑”定位。

一页纸从小腿滑落到了浅棕色木质地板上,光线将它斜着切割成规整的两部分,青年的手肘抵住腿,雪白皮肤微微向下凹陷,掌心拖着微微扬起的下巴,睫毛朝下垂看着被阳光映成金色的墨字。

拟邀嘉宾:楼齐、虞游烛、司长安、何芳蕊。

“这是司明瑾……不对,裴昀安排的?”

系统:【是的,他就是个玩不起的[哔——]。】

系统夸虞游烛时顺便“踩”司长安的那一脚让裴昀不开心了,他要让虞游烛与司长安同台,被彻底比下去。

游烛笑了起来,灰色的眼睛微微弯着,像一只在阳光下舒服晒肚皮的猫。

他一挥手,资料“哗啦啦”如雪花般接三飞起,于空中短暂滑行后,依次妥帖落于地面。

游烛:【你猜,我会抽中什么。】

系统:【不幸者,他们剧本已经写好了。】

充当背景音的《无限逃脱》中,“不幸者”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偶像,她正因为找不到代步车只能步行到几十里外的镇子领取逃脱工具。

汗水自她的额头像眼泪一样流个不停,节目组为她化妆的粉底液极其低廉,被汗水冲出一条条沟痕,太阳底下眯着眼睛的样子狼狈又灰头土脸。

这期之后,她掉了不少颜粉。

系统:【宿主先生,这是明晃晃的陷阱。】

游烛撑了个懒腰,右脚放下沙发,足底赤luo地踩在地板上,脚趾微微翘起。

【那也没办法呀。】

无奈的声音。

青年眯起一只眼睛,突然抬高了食指。

两点连成一线的视野中,放大无数倍的指尖正好落在远远的,那最初的一张纸上。

将名字遮住。

一同看不见的,还有位于左右的楼齐与司长安。

游烛:【我可是……暗恋着楼齐,极其憎恨司长安呀。】

——————

综艺开始录制是一周后,第一期被投放的地方是一座“荒岛”。

果不其然抽到了“不幸者”。

游烛的降落地点是在密林深处,跟踪型摄像机飞在他旁边,变换着角度拍摄。

这是一处半开发的原始生态林,参天树冠遮挡住头顶阳光。脚底青苔湿滑,偶有两三株蕨类长在树底,不知名虫子爬过。

地势起伏,没有一条固定的路。

游烛小心踩着腐木缝隙的石头,选定了一个固定方向,避免迷路打转。

系统:【这个方向尽头有一条溪流,但是是山脚聚集地的反方向,越走越没有吃的。】

录节目自然不会是将他们扔在真正的荒岛上。

游烛已经走了好一会,他站在树底厚重腐叶上,沉思了两秒后,果断变换方向。

作为“不幸者”,节目组大概是不会给他准备食物了。

好玩是一回事,饿肚子又是另一回事了,游烛从不和胃过不去。

然而回过头,不远处的巨木后,他见到了这次综艺的第一个同事。

司长安。

“不要动。”

司长安从古木后走出,他的手里拿着一柄灌木枝做的简陋长弓,弓绳被手臂拉至极致,木头削尖的箭口正指着远处的人。

弓身将少年的脸一分为二,司长安眉头紧皱,目光冰冷。

虞游烛未看见的旁边。

古木上腹爬过青绿长蛇,一双黑色的瞳孔危险竖立,时不时吐出猩红信子,紧紧盯着旁边的人。

只待寻找最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一滴冷汗从司长安额头滴落至脸颊,他在紧张。

他抽中的牌是“天才”,因而他很快找到了一把瑞士军刀,和一根搓好的麻绳,一条合适的灌木藤条。

他也确实不负这张卡牌赋予他的定义,司长安很快做好了一把长弓,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只是……

他也知道虞游烛有多讨厌他,讨厌到甚至不惜自己受伤也要诬陷他。

若虞游烛不听他的,偏要与他作对,被毒舌找到机会。

亦或者不相信他能射中……

司长安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就算他和虞游烛是情敌,他再讨厌他……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也没办法见死不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虞游烛没有动。

在望见司长安指向他的箭后,虞游烛眨了眨眼睛。

青年灰色的双瞳微微眯起,目光只注视着那只笔直木箭,唇角竟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司长安想要揉一揉眼睛,以确保自己是否看错了。可他现在两只手都不得空暇,因而只能用那像是蒙了一层杂质的视线望着他。

金色的阳光倾斜着从高大树冠中漏下,在丁达尔效应下成了一束束,一缕缕,好若自天国而来,尽数倾撒在游烛身上,起伏出蜿蜒形状,将那人染上一层金子般的明黄。

原始林木中细小水雾腾起,被阳光穿透,如雾霭如明珠。不知名飞虫从他旁边飞过,翅膀像精灵一般半透明,快速扇动着。

游烛灰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司长安,眼底悄无声息腾起一层薄薄的雾,他的脸颊不知为何泛起了浅淡的粉色,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点别扭的平静安宁。

因为,他无法带给看见他的人平静安宁。

许是未揉眼睛,所以一切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只那其中最耀眼最明亮的人夺取全部视线。

司长安短暂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不、不行,他还要射掉那条蛇,他不能再看他了。

双目狠狠闭紧,再睁开,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司长安在心中默念着:虞游烛是一个奇怪的人,所以看见他时有奇怪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这是真的。

之前……他那个样子,现在这样也很奇怪。

可是在这么想的同时,心跳好像有短暂加快。

肾上腺素被泵动的动脉血液带至身体各处,在耳朵嗡嗡直叫着纷乱杂音的同时,手指猛然松开。

糟了!他射歪了!

在手指松手的一刹那司长安便能感觉到,过于紧张和脑中充满不清净杂念。

在意识到的同时伸手想要去抓,那木箭却早已飞驰而去,朝着那人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灰色的漂亮眼睛……

司长安失去了声音。

虞游烛也好似呆住了,他的视线随着那只飞来的木箭转移,身体却一动未动。

一切都成了慢镜头,用捡到的瑞士军刀削得尖利的锋口刺破空气,一点点靠近他。

直到只剩半米时,他终于舍得垂下眼睛,脑袋朝旁边歪了歪。

黑色碎发腾起,未来得及与他一同离开,被木箭穿行而过。

耳朵边缘划开一小道伤口,两粒血珠飞在空中。

正好钉中长蛇七寸。

“哐当”一声与木箭一同掉在地上。

司长安这才找回走丢的声音。

“虞、虞——”

“虞游烛!你没有事情吧!”

连忙跑了过去。

青年依然站在原地,殷红的唇微微张开,双眼迷蒙地落在前方,像是久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伸手愧疚而担忧地在眼前挥了挥,才终于缓缓抬头。

虞游烛茫然地望着司长安,灰色的眼睛像是笼罩着一层雾,依然让他看不清。

好似还在那种怪异杂质之下,隔着一层未打磨完成的磨砂玻璃,想要揉揉眼睛更加看清,却又自觉这样不够完美有气质。

奇怪的处境。

司长安莫名低下了声音,轻声问道:“你还好吗?没、没事吧,对不起我射歪了,我是想射你身后那只……”

话音生生顿住。

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五根白而细的手指紧紧捏住司长安手腕那块皮肤,他今天穿着一件及肘的青灰色短袖,因而那处毫无阻碍的全都与游烛掌心相贴。

柔软的,有一点冰冰凉,隔着一条红绳,像一块绵软的冰糕,轻轻舔一口就会融化在喉间。

他他他他还记得之前、之前他用手摸过……、不知道是哪一只手……

不不对、就算那次不是这只,他一个人在被窝的时候肯定是用用手……过的。

脸颊突兀地爆红,司长安不假思索甩开游烛的手,将他推开。

被抓住的地方在冰凉触感之后,开始发烫。

悄悄背在身后,掌心抓住遮掩。

虞游烛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摔在了地上,喉中发出闷闷一声。

青年低着脑袋,头顶发旋有一点凌乱,从这个角度司长安可以看见他朝下弯曲的眼睫。游烛漂亮的眉毛轻轻地皱了皱,缓缓抬起头,像是埋怨、又像是嗔怪般看了司长安一眼。

司长安大脑充血了一瞬,听见那人说:“我没有事情,我只是……”

他只是被箭指中时,心里觉得很爽,所以不想动了。

之后那箭几乎要射进他的身体,游烛爽到手指头都蜷缩了起来,直到系统在心里不断尖叫,他才在最后一段时间避开。

那个地方悄悄地抬起了一点头。

现在还在镜头中,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好消息是摄像机正怼着他的脸,没有拍到那里。

因而他伸出舌尖,卷了一下下唇,朝司长安伸出手。

“你拉我。”

青年自下朝上地看着他,他正坐在落叶之中,分明是处于下位,却好似等待仆人伺候的小少爷,语气理直气壮到不可思议。

司长安心中升起点奇异的感觉,不讨厌,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因而有点烦躁。

最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他。

再次尝到……甜润绵软的冰糕,一口吞咽下去好似心脏脾肺全都得到舒坦。

抓住他,感觉很奇怪。

不抓住他,又怕他受过惊吓,一不小心又摔倒了。

司长安像是爬上热锅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游烛站起来后,果断松开了他。

青年低着头,眉目柔和平顺,他拍了拍衬衣下摆,将它们全都从腰中扯出,向下遮掩。

就在司长安终于松了一口气时,游烛突然又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他害怕……隔着内裤与裤子摩擦,会变得明显。

司长安猛地向后跳了一步,惊恐地瞪着游烛。

那那不是说明虞游烛要整个贴在他的背上?!他还要抱着他的腿,被他用手臂环着脖子……

“不不不不行!我背不动你!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等你恢复了……”

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下巴,态度不像是赞同。

司长安脑袋都要大了。

天人交战许久后,终于还是选择屈服的前一秒,一个声音突然从高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向下的低凹中,高处的大树旁,楼齐一只手扶住古木边缘,黑色的眼睛像鹰鹫扫视猎物,在两人身上转过一圈。

司长安脸是红的,看起来像是在……窘迫。

虞游烛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有在望见他的一瞬间,抬起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

被很好的捕捉。

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他在医院时的模样,青年躺在白色病床上,用那张漂亮的秾丽的脸望着他,声音轻浮的说——

“或者,你亲我一下?”

……轻佻,浪.荡。

楼齐不喜欢这样的人,在离开病房后他便让人去查过他,在看到他刚成年就改年龄跟着司明瑾后,这种不悦的感觉更加强烈。

将文件夹最上一张印着他脸的纸扯下来后,楼齐将它胡乱揉成了一个凌乱的球,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将文件夹整个扔进了垃圾桶里。

楼齐眉尖短暂地皱了一下,没有说话。

司长安却如蒙大赦。

他连忙惊喜地望着楼齐,向前走了两步,抬高手臂对他挥了挥手。

“齐哥!你也在附近啊!”

“我们刚遇上!之前我不小心——不小心吓到虞游烛了,他现在腿软走不了路。”

楼齐是整个娱乐圈公认的有教养和和善,请他帮个小忙,他、他不会拒绝的吧……

司长安问道:“齐哥,你抽到的是什么牌?”

楼齐视线又扫了一遍虞游烛,青年微微低着头,双脚确实像钉了钉子一样动也不动。

他想了想,还是蹲下.身,自较平缓的滑坡滑行到两人旁边。

“我是‘幸运儿’。”

“你们呢?”

“我是‘天才’!”

楼齐的视线在虞游烛身上一扫而过。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游烛恰在此时抬起了头。

仅仅是那短促的一秒,却依然四目相对。

藏在灰色雾中的未知情绪,好似只对他一人。游烛双颊浮着浅淡的红,因着他皮肤薄而白皙,格外明显。

颜色好像更加鲜艳了一点,在周遭淡漠的清浅水彩中,是唯一的一抹亮色。

这回眉头整个皱起。

他到底为什么要下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完美形象吗?

一瞬间楼齐有点搞不懂自己。

游烛说:“我是‘不幸者’。”

司长安愣了愣,脑中像是闪过什么,却又飞速划过,未被主人在意。

他干笑了一下:“难怪你会遇到毒蛇,原来是抽到了倒霉牌。”

接下来才是正题。

司长安略微紧张,声音也有些磕巴道:“那、那齐哥正好是‘幸运儿’,要要不要你们一起,蹭蹭他的福气,中和一下?”

司长安说:“齐哥,你可以背一会虞游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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