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连夜把林清来和荣娘安排到了江宅，派人看守了起来。
荣娘有些诧异，“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荣娘，你们先在这儿躲一阵好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江凝晚认真的模样，让荣娘感觉她并无坏心，也就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我们出来，等清来醒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让她告诉你。”
在等林清来醒来的间隙，江凝晚顺便问了荣娘一些事情，但是荣娘对于林清来在做什么，知道不多。
“我只知道她之前在一个大户人家打杂，她几个月才回来一次，给我送点银两和吃的。”
“后来那户人家好像出事了，她就此失踪不见，我找了她很久，之后突然被关到了楚王府里。”
荣娘并不知道林清来当了别人的外室。
就在这时，林清来醒来了。
从床上爬起来，拉起荣娘便三步作两步往门外冲去。
但门口已有护卫把守，拦住了她们。
“你果然没安好心！”林清来转过头，怒瞪着江凝晚。
江凝晚皱眉不解，“你既然如此不信我，昨晚为何答应配合我的计划？”
林清来眼神闪躲，有些心虚。
冷哼一声说：“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想救我。”
观察着她的神情，江凝晚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在给我下套？”
一下子被戳破，林清来索性不装了。
“没错，我告诉了楚王，他已经知道你今晚的行动！”
江凝晚顿时心中一紧。
难怪今晚计划如此顺利。
可为何秦霜迟还没来？
林清来冷声道：“你若识趣现在就放了我和我娘，楚王会来救我的。”
听见这话，江凝晚不禁轻笑，“你凭什么笃定他会来救你？你对他有什么价值？”
“当然有！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见她不上当，江凝晚也懒得与她废话。
“既然如此，那只能委屈你了。”江凝晚直接上前抓住林清来，再次一掌打晕了她。
荣娘震惊地看着她。
江凝晚解释：“我得把你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荣娘将信将疑，也没有别的选择。
连夜把母女俩转移到了一个酒楼后院里，江凝晚用了些迷香，分开了母女俩。
单独审问林清来。
天光微亮。
光线从封死的窗户缝隙里照进来。
浑身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林清来悠悠转醒，看到床边翘着腿静坐着的江凝晚，吓得立刻弹起。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江凝晚眼神微冷，“林清来，我知道你是凌朝闻的外室，那封通敌密信，是你放到凌老将军的卧房里的。”
“我也知道通敌书信是谁给你的。”
此话一出，林清来脸色陡然煞白，眼底泛起一丝惧意。
她从北地一路逃回来，东躲西藏，以为已经摆脱了过去。
可为什么……
“认罪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要你把所有的经过写下来，证明凌家是被冤枉的。”
江凝晚开门见山，并不想耗费太多时间。
“你娘已经病重，我想你应该希望她能活下去，你若写下认罪书，澄清当年的陷害，我会给你娘治病，保她安度晚年。”
听完后，林清来咬着下唇，内心挣扎。
但沉默半晌后，她仍冷声道：“你说的我都不知道。”
“与我无关。”
江凝晚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可走吗？”
“给你通敌书信的人，已经被灭口了，与当年陷害一事相关联的，都死了。”
“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
若非林清来被流放北地，又逃了出来，早就被灭口了。
现在没人找她，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林清来紧咬着牙，内心摇摆不定。
但挣扎片刻后，坚定说：“我说了，与我无关，我不会认罪的。”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你不怕死，还想带着你娘一起死吗？”
“她为了找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林清来厉声打断：“够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母女！”
“你就是动刑，我也不会认的。”
“屈打成招的证据，想必不能成为证据吧？”
见她如此嘴硬，江凝晚忍下了怒意，拂袖而去，“那就看谁熬得过谁吧。”
房门上锁，房间里陷入昏暗，封死的窗户更是倍感压抑。
林清来紧咬着牙，楚王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可是把包子里那张纸条给他了。
……
江凝晚吩咐人照顾好林清来母女，随后便离开了酒楼，匆匆回楚王府。
令她诧异的是，竟然在楚王府外碰到了秦霜迟的马车。
“夫人。”萧澜在路边停了下来。
“王爷这是刚从宫里回来？”江凝晚挑眉问道。
“是啊。”
江凝晚蹙眉思索着，林清来说的是真是假。
她前脚踏入楚王府，立刻便有侍卫匆匆来报：“王爷，院子里关押的母女逃走了。”
府里侍卫已经搜查了一圈。
但秦霜迟却并无太大反应，“知道了。”
侍卫点头退下。
江凝晚不解地看着他，“不抓回来吗？”
秦霜迟语气淡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江凝晚一怔。
这话早在她第一次问秦霜迟时，他就说过。
“不重要的人为何关起来？”
“因为有关起来的理由。”
“……”
江凝晚感觉从他口中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但看府里风平浪静，也没有侍卫出府追捕，江凝晚心中虽然困惑，但也暂时放心了。
只要林清来在她手里，就总有开口的时候。
稍晚些，江凝晚便去回春堂开了两副药，是给荣娘的。
林清来的弱点就是她娘，不然不会冒着那么大风险回到京都。
撬不开林清来的嘴，那就从荣娘入手。
配药时，洪大夫正在给人诊脉，惊道：“姑娘，你已有两个月身孕，怎么还在干体力活？”
江凝晚不禁侧目，只见那女子身材比普通女子健壮些，脚上的布鞋和裤腿上都是黄泥，双手粗糙是常年干体力活的，正惊喜万分。
“我有身孕了？”
“夫君，我有身孕了！”她满怀欣喜地转头朝自己的夫君分享喜悦。
但那白衣读书人，面上却未见喜悦，强撑出了一丝笑意，“好是好，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咱们家里还有那么多活呢，我要准备科考，可怎么照料你？”
女子笑容憨厚：“没事，我有力气，我能干活，能照顾好自己！”
洪大夫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你常年干体力活，但吃得太少，身子虚，这胎儿不稳，需食补静养才行。”
闻言，女子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不安地看向她身后的夫君。
男子却只是惋惜安慰道：“玉珠，孩子还会再有的。”
女子眼神黯然了片刻。
咬了咬牙。
看向洪大夫，“那洪大夫给我一副堕胎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