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叔,早在我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送我来的人,一定早就告诉您对策了。”
云溪朝景帝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景帝仰天大笑了几声。
“父皇,你和云溪在聊什么啊?”景空悠悠转醒,捂着剧痛的脑袋缓缓爬了起来。
“没事儿,你们快回去吧。”景帝挥了挥手,又坐回了龙椅上,翻开一本奏折提笔批阅。
云溪两人告退。
“云溪,把你小时候抢走的糖葫芦还给我!”
景空气鼓鼓的朝云溪伸手。
“你在说什么?我从小在南宁王府长大,糖葫芦满大街都是,谁稀罕你的!”
云溪翻了个白眼。
皇子公主们是不允许轻易出宫的,外面的孩子唾手可得的糖葫芦对于他们而言,比金银财宝更加珍贵,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
“真…真的?”景空挠了挠头,仔细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当然,骗你又没有好处。”
云溪抱着胳膊倨傲的看着他,眼底却是一片笑意。
骗他确实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可她乐意。
“好吧。”景空有些沮丧。
他忽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云溪“不如我们去外面买吧!”
“好。”云溪含笑。
“不,不可以去外面,我……我突然又不想吃了。”想起什么,景空眼神飘忽,连忙摆手。
“那真是遗憾。”云溪转身往阳曦宫走去,殷红的嘴角高高的翘起。
这个傻子,自己明明那么想吃,却又害怕她一出去就被围观,宁愿不吃也不出去。
“云溪,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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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小德子站在皇宫的城墙上,手中金黄色的圣旨映衬着鎏金的牌匾,在阳光下显得威严庄重。
城墙下,百姓们纷纷抬头,等着皇家对于胆大包天小王爷的惩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宁王府王爷云溪,女扮男装欺上瞒下,其罪当诛,但念在其父护国有功,又从小孤苦,缺乏照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剥夺其王爷官位,贬为庶民,钦此。”
“皇上还真是偏宠小王爷啊,欺君之罪也只是贬为庶民。”
“什么小王爷,现在啊,和咱们没什么分别了。”
“要不是云溪与陛下生的没有一点相像,我都以为是皇上的私生子了。”
“这可别胡说,被上面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哈哈哈哈,云溪你也有今天,竟然连欺君之罪都敢犯,如今,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冷逸飞坐在茶楼里,心情大好。
“这下,那贱女人再也没有身份和我们冷家斗了!”
冷逸轩坐在他对面,也笑着附和。
云溪与他们两兄弟,那可是从扎冲天辫到掌管家事的大仇,如今云溪落马,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俩。
少了南宁王府的身份,她云溪算什么?
事情暴露,云溪没有再隐藏,她身着浅蓝的留仙裙,梳着简单的少女发髻,未施粉黛,却也是倾城绝世。
她坐在东宫的最高处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眼角余光瞥见不断偷偷看她的几人,云溪有些无奈:“看我干什么?看戏啊!”
她原本是打算出现的,可景帝不愿意,说她没必要理会一群乌合之众。
“没,溪溪,我们只是不太习惯。”景渊握拳放在唇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我小时候跟你们待一起不都是穿裙子的吗?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云溪不以为然。
视线触及到望着她发呆的景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醒醒!”
“啊?云…云溪。”景空恍然回神,被突然放大的绝世容颜吓的退后了一些,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云溪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女装有这么吓人吗?
“没,没事。”景空拍拍屁股连忙爬了起来。
他看惯了云溪男装揍他的模样,这女装的模样,虽然也是天资绝色,可就是看着别扭。
城墙上,小德子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念完的圣旨放在左边侍从的托盘上,转身从右边侍从的托盘上的檀木盒子里又拿出一道圣旨。
不同于先前的金黄,这一道圣旨的颜色有些许的黯淡,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怎么还有一道?”
“我就说云溪一个孤家寡人,她凭什么得到偏爱!”
“这……这颜色看着不像是陛下的亲旨,难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承智勇双全,护驾有功,朕念其肝胆赤心,忠厚爱仁,特赐其为异姓王,赐号南宁。”
“这是先皇的圣旨!是当初老王爷被册封为异姓王的圣旨!”
“这时候拿这个出来干什么,不是许久前的事了吗?”
“老南宁王已经失踪,云溪又犯下欺君之罪,这圣旨……拿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小德子停顿了一瞬,他抬眼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云承正直有为,甚得朕心,朕特将其收为义子,其子嗣后代同皇室一般无二,钦此。”
小德子将圣旨小心的放回到锦盒里,城墙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冷逸飞一掌将面前的桌子震碎,愤怒的站了起来。
“云溪她凭什么?她就是个庶民!凭什么同皇嗣一般的待遇!”
冷逸轩伸出去的筷子僵在了空中,他若无其事的收回。
“哥,你忘了?父亲同我们说过,先皇收云承那老家伙为义子的事,当年并没有公之于众,只有几个高官和大族知道。”
冷逸轩闻言砸凳子的动作一顿,眼底泛起阴险的笑。
“逸轩,既然他景家不惜更改圣旨,那咱们岂有不助一臂之力的说法。”
“好。”冷逸轩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哥哥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扩大。
城墙下的声音越发的嘈杂,百姓们交头接耳,其中不乏有异议声。
“我抗议!当年老王爷受封时根本没有后面这一段!”
“当时我也在场!根本没有听闻过老王爷被收为义子!”
“云溪是庶民,是罪人!根本不是什么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