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那个弟弟吗?”
戚甜被这个问题问得整个人愣住,浑身僵硬。
见了好友的神情程橙什么都明白了,撑着脑袋劝:“要还喜欢就主动点,去追。”
之前怂恿好友去见相亲对象只是觉得年轻人多认识个朋友也没什么的,真心还是希望戚甜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戚甜抿着唇摇头。
沉默好一会,带着牵强的笑容,“他马上要结婚了。”
程橙简直想骂人,重重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咕哝,“这特么简直就是一出悲剧。”
想了想,又侧过身问:“现在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吗?”
五年前她匆匆回国,当时戚家适逢巨变。
戚甜办完哥哥的葬礼之后去出租屋拿行李,彼时戚家乱成一团,她留在戚家帮忙没有陪戚甜去。
戚甜回来的时候身上几乎全是湿的。
从她出租屋到家按最理想的行程算,都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接近零度的气温,她就那么一路湿着回来。
到家的时候冻得浑身发抖,还一个劲的哭。
为了不让身处哀恸中的父母担心,戚甜迅速整理好情绪,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要不是那天晚上她好几次醒来都发现戚甜在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默默流泪,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个人的存在。
然而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不管她怎么问,戚甜都不肯说,只是流泪。
下半夜戚甜发起高烧,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
待戚甜彻底好起来的时候,她得飞回去。
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时机来问关于那个人,一直到现在她都只知道有那么个人,看着比戚甜小,让戚甜很难过。
至于其他,一无所知。
今天她问了,戚甜依旧不打算开口。
程橙看不惯戚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己扛,赌气般嚷嚷:“其实昨天晚上是那个弟弟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戚乐晗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抖,她赶紧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安抚,降低音量:“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他还对你旧情难忘怎么会在你晕倒的时候守在旁边?”
戚甜先是震惊,昨晚竟然是他送自己去医院的么?
后又释然:“我之前做的项目就是他公司的,昨晚是酒会,他也在。”
程橙:……
“whatthefuck!”
这都特么叫什么事儿!
她还以为那人对戚甜多少是有些旧情在的,没想到竟然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真没可能了?你没告诉他你现在还单着?”
戚甜缓缓摇头,“都过去了,他就要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跟他很般配。”
“那你怎么办呢,宝儿。”看着戚甜强颜欢笑的那样儿她都难受。
戚甜露出个恬淡的笑容,“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时间久了什么都能磨淡的。”
因为要去相亲,戚甜一大早就被妈妈叫起来做准备。
戚甜因为昨晚临睡前跟程橙聊的话题有些失眠,整个人看起来不太有神采。
敷衍地化了个淡妆,却被妈妈一通嫌弃。
“这套衣服不行,又不是去见客户!”
正在给戚乐晗扎头发的程橙笑出猪叫,戚甜还真是打算把唐乔发展成客户是吗?
戚甜把身上的浅蓝色中长款西装套装换下,穿了见蓝色条纹针织打底,再套一件米色大v领羊绒衫,配一条深烟灰锥裤和一双白色羊皮小短靴。
披着件奶白色的中长款a版羽绒服走到客厅,“母上,您看这套可否?”
吴家丽连连点头,“可,太可了!”
戚长庚也竖起一根拇指:“好看。”
“哇,妈妈好漂亮呀!”
所有人都觉得好看,当事人却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要不我还是换回那套西装吧?”
毕竟见客户,呃,相亲,不是正式点更好吗?
程橙笑倒在戚甜身上,“宝儿,你还真是个大宝贝!”
“放心吧,这样穿特别好,又温柔又气质。我要是个男的肯定对你一见钟情。”
“那倒也不必,毕竟以后有可能发展成客户的。”
程橙又是一顿鹅鹅鹅笑。
“什么客户?”吴家丽耳尖听见这两个字。
戚甜一巴掌甩在程橙大腿上,“没事,我说之前那套衣服是见客户穿的。”
吃完早饭,程橙照例把她送去挂水,然后把她送到那家餐厅门口。
走之前还开玩笑,“宝儿,祝你相亲成功哈!实在不行的话,咱也要把他发展成客户!”
戚甜冲她摆手。
她再多说几句,戚甜都怕等会见到人家就先来一句:“合作愉快。”
“妈妈加油!”戚乐晗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戚甜扶额,这丫头才被程橙带了几天,隐隐有跑偏的趋势。
“别担心闺女哈,我带她吃完饭就上我妈武馆练练去,省得再让人欺负。”
听说她闺女被人把胳膊给弄折之后,程橙撸起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账,被戚甜好说歹说才拦下。
后来程橙就天天带着戚乐晗去她妈妈的武馆。
“注意点她胳膊!”
在门口耽误的这会儿,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五分。
唐乔已经到了,见到她之后马上起身,还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
“抱歉,我迟到了。”
“我也是刚到。”
唐乔本人比证件照确实好看不少,五官虽然不算特别优秀,但至少是称得上帅的。
他今天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显得人很精神。
这让戚甜有些摸不准自己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随意。
服务员递上菜单,唐乔很绅士地让戚甜先点。
等待上菜的过程,唐乔先进行了一轮自我介绍:“我叫唐乔,今年三十岁,在市检察院工作,家里就我一个,有车有房。
父母也都是公务员,妈妈已经退休,爸爸还在上班。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戚甜:……
她是不是应该带一份简历的?
“我叫戚甜,二十七岁,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有个女儿,父亲卧病母亲已经办了内退在家照顾父亲,有房没车。”
这番自我介绍下来,戚甜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穿错了。
那套西装好像更配这个场合。
“余修,后天有一场摄影展,我们一起去看吧。”
来人明明声音不大,而且离他们的距离不算近,但戚甜还是敏感地抓住了那个人名。
转过头,果然是余修,旁边说话的是他未婚妻。
“好啊。”余修微微点头,俩人并肩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