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地方也叫人耐人寻味,不仅有传说中的巾帼英雄花木兰,也有红巾军首领刘福通聚义的地方。
正因为此,陈俊成颇感兴趣。
陈俊成也想知道那伙子人到底是何方英雄,于是建议张俭继续追赶。
张俭点头同意。
陈俊成带着手下兄弟,作为前队又出发了。
行至邑县城,已近中午,手下兄弟人困马乏,肚子饥肠辘辘,再也不想走了。
陈俊成等张俭到来之后,俩人骑马来到县衙,先找来县尉,问是否有粮队经过。
县尉说:“早上有粮队经过,是河北官兵,并持有官牌和关防。”
“他们有多少人马?”陈俊成问。
这是怎么了?县尉也很纳闷:“约两百人,都穿着病服。”
怎么又成了两百人?
看来这拨人马不仅人多势众,还早就有所准备。
不仅有所准备,还武功高强,就是这千把号人追上他们,也不一定打的过他们。
张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但在县尉面前不能怂,张俭跺脚说道:“他们不是什么官兵,是抢劫军粮的匪徒!”
闻讯赶来的县尹也愣了。
县尉半信半疑。他也不认识张俭和陈俊成,说道:“我怎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糊涂蛋!”张俭气急败坏地骂道。
陈俊成也是又气又笑。
若是自己手下兵士也如此笨蛋,陈俊成肯定抬脚就踢了过去。
但为了那一伙子英雄好汉,陈俊成又在心里感谢这俩糊涂官。
“算了,还是让兄弟们吃饱饭,继续往下追。”陈俊成小声说道。
张俭想想也是,丢失军粮,关系重大,就这么回去,搞不好兰云怪罪下来。
正要对县尉说,后面来了五十多战马,多哈冲在前面。
人还未到近前,声音先传来:“为什么不追下去?”
张俭赶紧迎上去,解释一番:“跑一夜了,兄弟们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
多哈翻了翻眼皮,张嘴要骂,忽地看到陈俊成,声音立即软了下来:“那先吃饭,随后你们赶上来!”
多哈是勇士,也崇敬有本领的人,自从被陈俊成揍过后,只要看到陈俊成,暴脾气会立即收敛。
陈俊成也给他留几分面子,冲他拱手:“先辛苦多哈大人,但要小心,他们已化装成官兵,还有两百人之多。”
多哈点点头,带着五十骑兵匆匆走了。
县尹、县尉不敢怠慢,赶紧让差役征集街上所有吃食,提供给义兵。
兵士们吃饱,又歇息一阵,才赶出城外,向南进发。
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兵士骑马回报:“多哈校尉让加快进军。”
“发现贼人了?”张俭问道。
兵士摇头:“只发现车辙痕迹。”
“车行很慢,那多哈大人很快就能追上了。”张俭抽出腰刀:“兄弟们,快走!”
兵士们又急急往南追赶。
追了一阵,陈俊成看到向东路口,路不算宽,但过粮车绰绰有余。
如果按他想法,此时应该分出兵力,向东搜索。
但他心里又极为矛盾。
他想找到那些英雄豪杰,但不是带着所有兵士,不然,找到他们,也是刀枪相见。
罢罢,就跟着走吧。
向前跑了十几里地,又有兵士在此等候,引着他们,向西南方向跑去。
路虽然还算宽敞,但也弯弯曲曲,曲曲弯弯。路上也看不到车辙,被纷乱的马蹄印所替代。
张俭催促兄弟们加快速度,又往前跑了十多里,太阳已经偏西。
陈俊成骑马冲在前面,抬头看到前面骑兵。
骑兵正往回走,估计是挨了多哈的骂,也或许累了,个个耷拉着脑袋。
他赶忙挥手,让兄弟们停下,和张俭驱马往前,迎了上去。八壹中文網
多哈正一肚子怒火。
兵士们发现车辙印后,立即向这边追了下来,追了十几里山路,在一条河流之前,发现只有区区五辆大车,而且还都是空车。
他下令左右搜寻,却没有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可恶!”多哈恨不得挥刀杀人。
张俭也一脸苦相。
久经沙场,张俭已不怕打仗,但这伙贼人确实非同一般。
他和陈俊成一起琢磨过,这伙贼人不仅武功高强,还组织严密,甚至于,有官兵做他们内应。
不然,他们怎能确切地知悉五千石军粮抵达渡口时间,又岂敢大摇大摆,用缴获的官牌关防,经过县城。
追了一夜又半天时间,仍没发现他们踪迹,这伙贼人也早有预谋。
可军粮运送文书前天时间才送达归德,文书还说,不用派兵护送。
这一切都是迷。
“阴兵!”张俭忽然大惊失色地喊道:“肯定是阴兵借粮!”
刘福通曾在附近聚义,也曾打过大仗,那些死去的义军兄弟阴魂不散,又跳出来兴风作乱,劫了军粮,就是行走在路上,经过身边时,凡胎肉眼也可能视而不见。
张俭还煞有介事地说,不久,这批军粮就会被阴兵送往安丰,交给刘福通。
此时,刘福通仍坚守安丰,护驾小明王韩林儿。
张俭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他不想再折腾下去,反正天塌下来有兰云顶着,而兰云只是想自己报复,不值得为他卖命。
林狗儿和牛旦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立即随声附和:“啊,对,就是阴兵!”
如此肯定,就连多哈都觉得背后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