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见丁一宁咖啡都没开始喝,病都看完了,不禁对这个小兄弟刮目相看。
“一宁,想去哪里玩?”他问。
丁一宁看了一下时间,几口把咖啡喝完了,南越国的咖啡都是滴漏,浓度很高,苦得他龇牙咧嘴,他用柠檬水漱了漱口,才说,送我到十字路口等车吧,我今晚不住了,家里有事要赶回去。
“你一个单身狗能有什么事啊?你不会真和那女子好上了吧?哥不是和你说了吗,出来玩最重要是开心,认真你就输了。”杜老师不忘以过来人的身份谆谆教诲。
“不是,是家里真有事,我是看你电话里说得那么急那么可怕,才把家里事丢了跑过来的,现在处理好了搭夜车回去,天亮到刚好合适,反正在哪里睡不是睡。”丁一宁解释道。
“可是你这样跑来跑去太累了吧?起码住一晚上吧!”杜老师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想挽救他。
“是啊,哥你今晚帮我看病,我还没谢谢你呢,留下来玩嘛!”阿萍也劝丁一宁。
“我只是看而已,能不能治还不知道呢,加下聊天软件,如果有效果你告诉我,没效果也告诉我。”
丁一宁和她加完,就拉着杜老师走了。
出城方向的十字路口,会有很多卧铺的大客车那里等人,一般都是到芒市进货的南越人,都会选择坐夜班车,天一亮就到,上午进货,中午就可以带货回去,晚上到家。
杜老师过意不去,在路边买了几盒咖啡粉塞给他。
“老杜,我走了,有事你再叫我,不是我说你啊,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要节制点了,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你悠着点啊!我看你脸色发黑,眼袋很重,肝肾都有问题了,还是多注意保养才行。”车还没开,丁一宁见还有时间,就和他两人站在路边聊天。
“这东西怎么戒?还不如把米给戒了呢,米是慢性毒药,吃着吃着几十年就把人毒死了!”杜老师满不在乎地说道。
丁一宁还想再劝他一下,司机催他快点上车,他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他拍了拍杜老师,说我走了,就头也不回上车了。
他选了一个二层靠窗的床位,车开动了,从车窗看下去,还见杜老师在看着车,久久不愿离去。
他不由得轻叹一口气,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人的认知决定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决定了他的做法,以及他必然出现的结局,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当局者发现自己身处局中,为时已晚。
……
一夜无话,距离芒市还有十几公里,车内就开始放起了南越国的民歌,咿咿呀呀的很难听,丁一宁被吵醒忍不住感叹,“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小国终究是没有大国的气度,流行音乐基本上都是山寨华夏的,民歌也没什么实际内容,来来去去都是什么我爱家乡,离开家乡我总想念它,给人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丁一宁在车站厕所洗漱干净,早餐也没吃先去口岸排队,去晚了人就会很多,因为很多南越人白天到华夏打工,晚上再回去,这就是互市的优势了。
南越国服务员工资一千多,跨过一座桥到了华夏兴东市,哪怕做个端菜服务员都有两千五,多出一倍的薪资。
当然,也有很多姿色貌美的过来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工作。
……
“冰冰,行李收拾好了吗,早餐做好了哦,吃完早餐我们就打车去车站吧。”黄燕对着房间里的李冰喊道。
“我没有行李啊,我在这里都是穿你的衣服。
好困,天快亮才睡着,晚上都在担心一宁,不知道他顺不顺利,也不见他发个信息回来,真是的!”
李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吞吞坐到餐桌前,把下巴搁在餐桌上,眼睛无神地盯着早餐发呆。
“放心吧,一宁做事挺稳重的,他才第一天过去,应该还在观察情况吧,哪有空和我们说什么。
快吃点吧,我和你到省城再转车。
没多久还要回来准备开业的,很快又能见面了。”
“黄燕姐,一宁知不知道你家情况啊?”李冰忽然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他好像刻意回避这些问题,从不问。”黄燕笑笑说。
“我想也是,我让他上网查一下我爸谭海东,他应该也没查,真是的!”
“他要是查了,发现是小公主追他,万一太兴奋了心肌梗塞怎么办?”黄燕笑着说,
“那我就可以给他做人工呼吸了!像你说的,他应该在刻意回避这些东西,唉,这样也好,反正身份什么是爹妈给的,又不是我努力奋斗得来的,我还是好好读书吧!
对了黄燕姐,你为什么还要去学中医啊,你们家的实力开几家大型中医院都没问题吧?可以请一堆白胡子坐诊,何必隐姓埋名去拜师学艺?”
“你猜?快吃吧,等下赶不上车了!”黄燕对她眨眨眼,把一个三明治塞到她手里。
“啊!我明白了!黄燕姐,你真是用心良苦啊,唉,怎么你每样都比我优秀,我就什么都不懂,只会瞎胡闹!嗷呜!”李冰有点沮丧,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还年轻嘛,出社会几年什么都会了!”黄燕安慰她。
“嗯哼,如果一宁不要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我也是心服口服,你人太好了,我比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了,唉,我应该会大哭三天三夜然后笑着祝福你们吧!”李冰低头看着咬了一大口的三明治,忽然眼眶发红。
“冰冰说什么傻话呢,既然你喜欢一宁就不要轻言放弃啊,他还只是个大男孩,还是个有点羞涩的大男孩,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嘛,你也需要时间成长啊,你这样的姑娘他没理由拒绝的,别看他好像很不耐烦,估计心里偷着乐呢,你想他长这么大,有几个像你这样的真情对他?”黄燕安慰道。
“黄燕姐,你做大,我做小!我们要联合起来,可不能再让其她女人挤进来了……”
李冰话音未落,门开了,丁一宁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