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看着人群越聚越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浪，怎么样？”
“这个人如果真是疯子，事情可不好办啊！”
“先不说火是不是他放的，就算真是，这么多人证明他是疯子，只怕审判院那边，也是定不了罪的。”
“要不，先逮回去，找机会做一做精神鉴定？”
楚大浪摆了摆手，轻笑了一声。
“有我在，不用这么麻烦！”
“放心，不出五分钟，这个人就会当场认罪！”
楚大浪说这话，声音故意放的很大，为的就是让大家听得清楚，同时，也是为了让牛疯子听得清楚。
果然，大家渐渐停止了议论，都把目光转向了楚大浪。
牛疯子的身体微微一颤，有那么一瞬间，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
但，很快就又恢复了疯癫的样子。
除了楚大浪，没有人捕捉到这一转瞬即逝的一刻。
哼，装得还挺像。
上一次，楚大浪略施小法，让那些假道士如入冰窟，那些人扛不住刺骨的寒冷，直接就坦白了。
按理说，对付这个家伙，这法子也可以。
但，楚大浪不想这么干。
因为，这个人恶念更重，罪孽也更深。
所以，必须要让他从灵魂深处感觉到害怕，从而认识到罪行。
“我知道，你没疯，更听得懂我们说话！”
“你要装，那就继续装吧。”
“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人死了要下地府，犯了大罪更是要受审判，进不同的地狱受罚！”
“你犯的是放火重罪，知道那是要下什么地狱吗？”
“阿鼻大地狱，也就是无间地狱。”
楚大浪，每说一句话，语气便加重一分。
当说到无间地狱的时候，不要说牛疯子了，但凡听到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
“我的天呐，楚大师这几句话说得心惊肉跳。”
“我也是我也是，这什么地狱，这么恐怖的吗？”
“无间地狱啊，很恐怖的，听说进到那里的鬼都没人样了！”
“神特喵的鬼都没人样了，楼上的，你好像挺懂啊？”
“不行了，哥哥姐姐们，快来一点弹幕护体！”
……
直播间的人，又开始也纷纷刷起弹幕，有些还去刷评论。
楚大浪笑了一下，他要的就是这种气氛。
此时，牛疯子渐渐安静了，身体也开始发抖，但还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更别说承认什么了。
“牛疯子，今天你有福了，我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无间地狱！”
楚大浪的话，仿佛是从深渊飘出来的，听得人不寒而栗。
牛疯子猛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
这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有些个眼尖的群众，直接就叫了出来。
“哇靠，他要跑！”
“不是吧，难道看走眼了，他不是疯子？”
“槽，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
楚大浪没有理会大家的叫嚷，身形一闪到了牛疯子面前，随手一指，点了他的额头。
牛疯子瞬间呆了，好像变了成牛傻子。
“小方，无间地狱那片儿你熟，看你的了！”
“意思意思就行，别把他吓尿了！”
毕方早就看这个疯子不顺眼了，马上就照办。
“放心，保证让他舒舒服服！”
说完，走到牛疯子跟前，眼睛开始冒蓝色的火光。
这火光，大家看了根本没感觉，只是觉得神奇。
可是，牛疯子就不一样了，他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忽忽悠悠就飘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这里，到处是令人发指的极品刑罚。
烧开了水的大锅、烧红了的铁网，剥皮去肉、千刀万剐……
每一桩，每一件，都看得牛疯子是腿肚子打转。
“嗷……嗷！”
“啊……救命！”
突然，四周开始有惨叫声传来。
只见，一些面目可憎的鬼差，正不停的折磨这些亡魂。
地面上，不少恶狗、乌鸦正在叼食亡魂的血肉，凄惨恐怖！
“妈呀！”
牛疯子吓得当场就瘫了，连滚带爬的就要跑，不料，两个马面鬼差冲了出来，将他押上了一个大殿之上。
一个头戴方冠的威严老者正襟危坐，仿佛分分钟要灭了他。
“大胆牛小风，生前烧毁恩人商铺，当当罪不可恕！”
“今被打入阿鼻大地狱受无间酷刑！”
“左右，带下去，汤锅炮烙伺候！”
“是！”
马面立即领命，押着牛疯子到了一个烧沸的大锅面前。
锅里，咕噜咕噜冒泡，不时的有人骨上下沉浮。
看着既恶心，又可怕！
“嘿嘿，生前作恶，死后汤锅炖自己，你给我下去……”
说着，马面抬脚就要将牛疯子踹进锅里。
“不、不，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别说他本来就不疯，就是真疯子，见了这场面，都要吓醒了。
牛疯子紧紧抱着马面的腿，死都不松开，显然怕到了顶点。
“哼，带他回来！”
老者大声怒喝了一声。
“牛小风，你可知罪？”
“知、知罪，我错了，真错了，再也不敢了！”
牛疯子连连磕头认罪。
“好，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说，为何要这么对待你的这些恩人，放火烧他们的铺子？”
老者厉声喝道。
“我说、我说，我全说！”
“我天性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只想着不劳而获。”
“前两个月，偶然到了这个批发商场，当我又累又饿的时候，这里有好几个人，居然又给钱又给吃的。”
“这一下，可把我乐坏了，便准备长期待在商场了。”
牛疯子开始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事无巨细。
“为了让他们以为，我是真的需要同情，便开始装疯卖傻。”
“这一招还挺好用，他们居然以为，我真的是个疯子，给我东西的时候更多了。”
“可是，我更想要钱，有钱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老者越听越是愤怒，连声怒斥。
“堂堂男子，靠乞讨为生已是不对，居然还要白吃白拿，真真是岂有此理！”
“你要钱，他们不给，你就放火烧屋？”
牛疯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继续交代。
“刚开始，他们还是给的，毕竟没人跟一个疯子计较！”
“后来，可能我来得太勤快了，他们渐渐就不给了！”
“所、所以，我才、才……”
“混账东西！”
“这些全是有恩于你之人，你竟然如此回报他们？”
老者简直是怒不可遏了。
“不、不全是我的错！”
“他们开始就不应该给我钱和吃的，既然给了，就要一直给！”
突然，牛疯子竟狡辩起来，“开始给了，等我已经习惯了，又不给了，这分明是在戏弄我！”
“如果有错，他们也有错，他们不应该这样对我……”
“升米恩，斗米仇，依赖之后祸无穷！”
“煮了，给我拉下去煮了！”
“煮完再进油锅炸，给我炸得透透的！”
老者气得是哇哇大叫，恨不得马上给他弄舒服了。
“不不不！”
“啊，救命……”
牛疯子是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
不知多久，牛疯子悠悠醒转，看到自己居然还在批发市场。
他松了口气，靠，原来是场梦。
突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呀，浪哥，我下手是不是重了？”
“跟你说了，意思意思得了，你看给他弄得一股子骚臭，大家都有点反胃了。”
牛疯子猛然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
因为，他发现，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不知到底怎么了。
不对，难道他们发现我是在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