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香味。
苏陵皱眉。
难道是禁婆骨香？
“那老家伙让我把无邪带进岭山，承诺事成之后放我自由，我自然不会相信，他杀了我妈，也绝对不会放过我。”老痒的恨意仿佛要化若实质，牙齿磨出咔咔的声音。
苏陵坐累了，从他背上起来，走到了他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打量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帮他算计无邪？”
老痒冷笑，“那老头对神树的力量趋之若鹜，我也没透露半分，带无邪进去，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天大的好处？”
能够梦想成真，这不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吗？
“那也只是你认为的，别拿无邪当借口了，是你自己要进岭山。”苏陵对这家伙十分看不上眼，嗤笑道，“你离青铜树太远太久，想必副作用已经发作了。”
据原书描述，老痒获得这物质化的能力，弊端明显，就会逐渐失忆。
“你也获得了力量，为什么不怕？”老痒被戳中心事，但却不再发疯，反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爬起身来。
他的眼镜损坏，一双三角眼显得无神，但却透着狠辣。
“别妄图试探我的来历。”苏陵警告。
“你要是不想让无邪涉险，你我二人同去岭山，也可以达成目的。”老痒擦了擦脸上的灰。
“想跟我合作，那你得好好交代了，那些和你一起进去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苏陵晃着手里的水瓶，微眯着眼问。
老痒以为他有意，瞬间喜形于色，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和盘托出。
“我才从里面死里逃生，对里面的路线与陷阱十分熟悉，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老痒，我故意带他们进了陷阱。”
苏陵忍不住拧眉，这物质化的能力果然诡异，真正的老痒绝对不是草菅人命之辈。
所以这物质化出来的人，即便拥有记忆和血肉，也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人。
老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你在说谎。”苏陵冷冷地抬眼，“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我就断你一根手指头，说一次断一根。”
老痒敢怒不敢言，打不过就算了，这人知道的太多，无邪如果知道了，也绝不会站在他这边。
“好吧我承认，我进去后被推到前面探路，我和他们一起死在了陷阱里，但是……”老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在神树旁边，我获得了永生，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苏陵只觉得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有种在听鬼故事的感觉。
“少鸡儿扯犊子，不就是真正的老痒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活着离开这座山么？离开了青铜树，你啥也不是。”
老痒捏紧了拳头，但又无奈松开。
“我拥有记忆，我就是他。”
“等你死了，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就特娘这张嘴是硬的。”苏陵微笑。
“呵，你到底要不要合作？你护我去神树，无邪便不用去了，而你也能汲取更强的力量，出来之后，我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拍两散。”老痒冷哼。
他无意与苏陵为敌，只有他们这种见过神树力量的人才知道，这种力量有多可怕。
苏陵虽然揍了他，但也是为了无邪，只要能回到神树旁，他既往不咎。
“都说了是去旅游，无邪当然要去，不仅他去，小哥和胖子也都去，你别使坏，就能安安稳稳见到你那神树，如果你敢对他们下手，我不介意把你刀成一片片，丢给你的神树做化肥。”
苏陵神情温柔，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老痒抚着胸口，怒目而视。
“爷回了。”苏陵路过老痒身边，手都没动，便见那匕首就这样钻回了老痒口袋。
老痒突然感到无比后怕。
苏陵若真要杀他，直接物质化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口，并非难事。
老痒暂时歇了日后找回场子的想法。
没办法，实力悬殊。
可对于老痒这种心中无善的人，只要逮到机会，一定会落井下石，以报今日之辱。
苏陵和老痒先后回到了饭桌上，无邪好奇，“怎么去这么久？”
胖子接过话茬，“天真，你这就是不懂事了，男人越持久，越靠谱。”
苏陵一脸黑线。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只见胖子朝他眨了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苏陵这才明白，原来胖子以为他跟出去是为了给老痒下马威，所以替他打掩护。
虽然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老痒，你眼镜呢？还有这左脸怎么好像肿了？”无邪观察入微，立马关切道。
胖子又是抢话道，“还能是因为啥，肯定是上厕所摔了呗，你这发小看着就不太机灵的样子。”
老痒目光一沉，这死胖子能不能闭嘴。
然而恰巧此时，苏陵又慢悠悠道，“胖子，不愧是你，不在现场都能猜到。”
老痒只觉得憋屈极了，关键他还不能否定，难道说自己是被苏陵揍的吗？
那理由比上厕所摔的好不到哪去，还会得罪苏陵，得不偿失。
老痒深呼吸几口气，勉强笑道，“没事，我下次注意点。”
胖子见状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瞧这模样，绝对是被苏陵打服了。
真不愧是他兄弟。
无邪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不过是个意外，说多了只会让发小难堪。
最终，苏陵还是饮了些老姑酒，但有了上次醉倒的经历，他这次拿捏住了自己的酒量，只是浅酌了一番。
但这酒度数高，终归有些醉意，苏陵问胖子，“如果你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还去倒斗吗？”
胖子喝高了，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豪气地打了个酒嗝。
“嗝~~胖爷我，本来就不差钱，胖爷我可是摸金校尉，世间难遇的好苗子，我不摸金，那都是倒斗界一大损失。”
“损失你懂吗？你不懂，我这半辈子，倒过那么多墓，唯独跟你们仨下的墓，那才叫冒险，那才叫绝处逢生，我们四个在一块，玉皇大帝的墓都给他掀喽……”
醉酒的胖子话密极了，边嚷嚷边手舞足蹈。
苏陵将他按回了座位上，双手抵在了他的肩上，他忍不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可真敢吹啊，不过还好，我还担心分完钱之后，你就直接躺平了，每天去会所点……”
“苏陵你少放屁，胖爷我那是去按摩，等等，你刚刚说啥？分钱？”
胖子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