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江大吼一声,“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跟姐夫好找!”
满满吓了一跳,“陆满江,你找死啊!”不同于私下,满满这会儿刻意压了声音,还回头看着陆满江,背对着吴文博,对陆满江道:“别找事,快滚!”
陆满江不听,满满又看向海阳,眼神示意海阳把陆满江带走。
海阳装瞎。
吴文博看到满江客气道:“原来是满江啊,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陆满江语气十分客气,但是话很难听,“原来是人渣哥哥啊,几年没见,还以为你死了呢。”
“陆满江!你个死孩子,胡扯八道什么呢?”满满一把拉过满江,伸手捂着他的嘴,“师兄,你别听他瞎说,他最近注水肉吃多了,脑子进水,神经错乱了。”
“师什么兄?”陆满江也是个大男孩了,他轻易挣脱满满,朝吴文博叫嚣,“什么鬼师兄?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离我姐远点!”
“陆满江,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满满眼看是拉不住这头疯狗,连忙求助海阳,“海阳,你把满江先带走。”
“海阳?”吴文博也注意到海阳,两人眼神交汇,可真是刀光剑影,吴文博自觉年长,不同小孩计较,他温和道:“你怎么在这?”
“我姐夫!”陆满江往海阳身上一靠,大拇指一指,“特意来我家过年,我们一起出来打年货的,不行吗?”
“你们……真在一起了?”吴文博错愕。
满满立刻道:“你别听他……”
海阳将手上的袋子腾挪到一只手,空出来的手搂着满满,看着吴文博,淡淡道:“是。”
满满的手挪到海阳身后,要掐他,陆满江掰着满满的手指,直接拖到海阳腰前,吴文博看到赵海阳腰上的满满的手,脸色暗淡,满满也不好再掐,只能顺着笑笑。
吴文博黯淡道:“也挺好的。”
陆满江看到吴文博这个表情就很痛快,“特别好!”
“陆满江,你差不多得了!”满满不动声色推开海阳。
旁边店里走出两个人,是吴文博父母,这就是满满对吴文博客气的原因,她不想在长辈面前闹得太僵太难看。
“小满啊,今年有空去我们家玩啊,文博一直惦记着你呢。”吴文博的妈妈道。
满满笑笑,礼貌答应。
吴文博有些尴尬,“妈,你胡说什么呢?”
“这孩子……还不肯承认。”吴文博妈妈看到陆满江,也看到赵海阳,“这是满江吧?都长这么大了,这位是?”
“我姐夫!”陆满江生怕满满抢了话,“来我家过年。”他嫌不够,又道:“顺便聊聊婚事,过完年应该就会订婚,等我姐结婚的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姐夫?满满你这是……要跟别人结婚了?”吴文博的妈妈还想拉着满满去旁边说话,被陆满江拦下。
陆满江道:“大妈,我们赶时间,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吴文博妈妈不死心,她打量着海阳,“满满以前不是最喜欢我们家文博吗?怎么忽然要跟别人结婚了?小俩口闹矛盾很正常,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要不然今天去我家坐坐吧,阿姨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汤团。”
“那玩意儿粘牙,又不好消化,我姐好多年不吃了,阿姨您就别费心了。”
陆满江对吴文博一家充满敌意。
见他们仍不让开,陆满江继续发力,“我姐跟姐夫今天来是挑订婚礼服的,真赶时间,走了。”
陆满江干脆伸手将人群拨开,海阳很配合牵着满满的手离开。
ღ
“你们俩闹什么?人爸妈在呢,没必要闹成这样。”
“爸妈?他家十八代祖宗来都不行!”陆满江一头恼火。
“陆满江,你欠抽是不是?”
“对啊对啊,你抽我啊,你抽死我啊。”陆满江犯轴,“有本事你就抽死我,不然下次,我就不是这么好言好语对他了。”
“你还好言好语对他?”
“对!我这已经是极限了!下次我再见他站在你面前,见一次打一次!”
“你还见一次打一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陆满江躲在海阳身后,嘴上继续挑衅,满满手指着他,左右要拖他过来,被海阳拦着。
海阳手上东西太多,索性一把抱住她,“行了行了,你跟满江计较什么?我看你在学校对学生不是挺宽厚的吗?”
“我就是对他太宽厚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陆满江还没有发育,跟个小弹簧似的,跳来跳去,“陆满满,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要敢跟他在一起,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你还跟我断绝关系?我今天不把你报废,我就不叫陆满满。”
“行了行了行了。”海阳紧紧抱着满满。
“报废也没用!你敢跟他在一起,我把你从家谱上除名!等你老了死了,我刨你坟!让你暴尸荒野!”
“臭小子!我死之前带不走你,变成鬼也要把你抓走!”
姐弟俩眼瞅着这架越吵越幼稚,海阳哭笑不得。
吴文博妈妈一直跟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她幽幽过来,幽幽道:“不是要去拍订婚照吗?怎么在这里吵上了?”
她坚定认为,满满还喜欢吴文博,但是家里反对,“结婚这个事情,最重要是当事人双方意愿,别人强求不来的。”
海阳拉着满满转身进了婚纱店,吴文博妈妈不死心跟过来。
陆满江道:“大妈,您一把年纪也要拍呢?”
“我给文博也看看。”吴文博妈妈瞥着满满那边,“哎呀,可别是没看中的,要走吧?”
满满还真是想说“不好看,再看看”之类的话,一下就被堵死了。
“我看这挺贵的,我看小伙子年纪挺轻的,刚毕业吧?有钱吗?不会以后去民政局九块钱也要我们满满来出吧?”
陆满江听不下去吴文博妈妈的语气,“这您就甭操心了,我姐有钱,我姐乐意!”
“傻孩子,结婚呢,就要找个疼自己的、为自己花钱的,我们文博以后的钱可都是要给他老婆管的。”吴文博的妈妈看向满满,“是吧?满满。”
“大妈,不牢你操心!我姐夫有钱,有的是钱!”陆满江不服气,“他可疼我姐了!天天疼!白天疼!晚上疼!可疼死我姐了!”
“死孩子,又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满满连忙道:“阿姨,您别听满江胡说,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什么不懂?”陆满江面对吴家人就是只无脑刺猬,他背靠海阳,特别有底气,“姐夫,我说的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