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我可以进来吗?”
大姐顾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姐进来吧。”
顾月开门走了进来,回手把门关上了。
“浅浅,我这就走了,中午还要回去给家里孩子做饭。”
“吃完了再回去吧。”
“没事,阳子把菜给我一样装了点,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
我就是想进来跟你聊两句。
阳子能结婚,我真的很高兴。
不瞒你说,我父母偏心我小弟。
阳子日子过的苦啊。
不过好在他现在结婚了,希望你们能好好过。”
“大姐,我会对他好的。”
“好好敢,那我就放心了。”
顾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手绢包着的玉镯,递给了关浅浅。
“你别推辞,这个镯子,是爷爷当年给两个孙子准备的。
一人一个。
他知道我爸妈偏心,临终前给我了,让我替他交给阳子未来的媳妇。
现在你们结婚了,我就把这个镯子交给你,你收好。”
摸着手里质地上乘的玉镯,关浅浅心里感慨万千。
大姐是真的为弟弟着想的。
顾大哥过的也是真的挺惨,以后自己要对他好才行。
“我就先走了。你快出来吃饭吧。下次让阳子带你去大姐家玩。”顾大姐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关浅浅把镯子先放到了系统仓库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跟着出去了。
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浅浅,这里。”顾信阳冲她招手。
关浅浅在顾信阳身边坐下了。
她对面坐了一对中年夫妻,估计是顾大哥的父母。
女人面相刻薄,高高的颧骨,拉长的脸,怎么看也不会是好相处的人。
顾父沉默的喝着杯子里的酒。
夫妻二人脸上都没有儿子娶亲的喜悦。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信阳欠了他们多少钱呢。
也许是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或者还是真像传言那样,偏心的厉害。
关浅浅发现,顾信阳另一边坐的竟然是村里的支书万永田。
万支书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为人公正廉洁。
顾信阳能请来万支书参加他们的婚礼,说明他入了万支书的眼。
能得到万支书认可的人,都不会太差。
关浅浅暗自高兴,自己没跟错男人。
顾母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跟顾母长得很像。
应该是顾家的小儿子顾信义。
他一脸不屑的看着正和万书记说话的顾信阳,嘴里嘟囔着。
“马屁精。”
“小义。”顾父开口训斥。
今天万书记可在这坐着呢,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来来来,今天可是信阳和浅浅的大喜日子,我敬两位新人一杯。”
万书记说着举起了酒杯,冲二人敬酒。
顾信阳递给关浅浅一个小杯。
一入口,嗯?这是水?
用眼神看了一眼顾信阳,顾信阳冲她挑了下眉。
扑通扑通。
完了,这早晚有一天要得心脏病啊。
“阳子哥,我也敬你和嫂子一杯。”
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举起了酒杯。
“嫂子,我叫栓子。”栓子说完一口喝掉杯里的酒。
关浅浅冲他笑了一下。
“嫂子,我叫王小柱,大家都叫我柱子,我力气大,以后有什么活,都可以让我干。”另一个黑壮的年轻人也冲她举起了酒杯。
关浅浅也冲柱子笑了一下。
“嫂子,我叫刘宏杰,我在镇上高中当老师。”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冲关浅浅说道。
高中老师?
可以利用啊。
关浅浅刚想开口问教材的事,旁边男人的手就把她手里的酒杯抽走了。
“行了,你嫂子不会喝酒。”
噗!
关浅浅听到那个叫刘宏杰的笑出了声。
刘宏杰看着顾信阳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笑。
杯里的水还是他帮着倒的呢。
顾信阳平时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女同志也不敢靠近他。
这才刚结婚,就知道心疼媳妇了。
“大家都吃菜。”顾信阳冲着众人说道。
关浅浅看着桌上的八个菜。
四个肉菜四个素菜。
在这个年代,全是顶好的了。
不过,这得花多少钱,又是鸡,又是鸭的。
突然好心疼。
正想着,碗里被夹进了一只鸡腿。
男人在她耳边说,“多吃点。”
行吧,多吃就当赚回来了。
顾信阳看着埋头苦吃的小媳妇,满意的点点头。
他们吃的有说有笑,顾家三口人可是一肚子气。
前几年顾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给两个孙子申请了两块宅基地。
一块在后山那里。
一块在自留地附近。
当年,虽然后山那块地大,但是那里附近没人住。
而自留地那块虽然小,但是离顾家近一些。
两口子就自己做主把后山的地给了顾信阳,自留地那块给了顾信义。
这几年也相安无事。
可是几个月前,自留地那边突然规划要建个养猪场。
他家宅基地就在养猪场的下风向。
建好房子也住不了人。
两口子就打起了后山那块地的主意。
找来顾信阳商量换地的事。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夫妻俩根据以往他不争不抢的经验看,这事能成。
反正他又不结婚。
可是谁能想到,昨晚顾信阳回来说,明天要结婚。
宅基地就不换了。
这怎么行,顾信义已经相看好了一个姑娘。
女方要求要盖自己的房子,不和父母住一起,女方可以出一半盖房子的钱。
现在没有宅基地拿什么结婚。
两口子是越看关浅浅越不顺眼。
村里的流言他们也听说了。
关浅浅这个不要脸的不是个安分的主。
瞅着大儿子那个殷勤劲就来气。
本来这饭是不想出来吃的,谁知道人家竟然请来了万书记。
儿子的面子可以不给,万书记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可面对着满桌鸡鸭鱼肉,还是气的吃不下。
相比于顾家的喜气洋洋,老关家却安静的很。
一大家子都在堂屋里站着。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站着的关香香。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耳环不见了,我就给浅浅姐看过,所以……”
啪!“说实话。”老太太生气的拍了桌子。
关香香哪见过奶奶生这么大的气,吓得都快哭了。
“我就是想看她丢人,把耳环放她那,诬陷她偷的。”
“好啊,你这是拿我老婆子当傻子涮呢。”
“娘,您消消气,香香也是知道这个家就您最厉害,才找您去的不是。”大伯娘出声安慰老太太,又给关香香使眼色。
“对呀奶奶,我怕找别人她不听。可是没想到,她没把耳环带在身上,她那屋我也去找了,也没有。”
关香香肉疼的说,“那个耳环花了我五块钱呢。”
“小姑别难过呀,那个耳环我妈帮你收起来了。”
林子吃着桃酥,一脸天真的看着关香香。
“林子!”刘冬梅气的差点背过去。
大伯娘看着脸色涨红说不出话的大儿媳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上前翻着刘冬梅的口袋,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那对珍珠耳环。
啪!
她给了刘冬梅一巴掌。
“眼皮子浅的玩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冬梅捂着被打疼的脸,恨恨的看着这一家子人。
呸!没一个好东西。
一群黑心烂肝的玩意。
这要不是关浅浅的,她才懒得拿。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自家男人。
看她被打,一点反应都没有。
儿子更是只顾着吃桃酥。
一个也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