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建党的判决结果出来了,监禁三年两个月,判处罚金五百六十元。
原来,他不光是领着赌场的人进了柳溪村,整个县城都是他领着逛的。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可从中挣了不少钱,也属于伙同犯罪。
直接就判了。
关老太太这下可是真的不知道要心疼钱还是心疼孙子。
判决下来后,公安局那边通知关家人去交罚金。
王红英哪里有钱,找关香香还进不去家属院,急得团团转。
等了两天没人去交款,公安同志直接来了村里,跟蒋大奎沟通后,找来老关家人交钱。
关老太太肯定是撒泼打滚不想给,公安同志可不惯着她。
“没有现金就从工分里扣,村里先给垫付。”
“关婶,你不能拖村里的后腿啊,给你垫付了,明年春耕怎么办,村里人都因为你们家饿肚子吗。”
蒋大奎出声质问关老太太。
耽误春耕可是大事,关老太再想耍赖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耽误。
只能让公安同志在大队部等着,自己回家里取。
老太太哆哆嗦嗦从自家藏钱的砖头后面拿出一个手绢。
原来还是鼓鼓囊囊的,现在已经瘪下去不少。
数来数去,只有八百块。
肉疼的数出五百六十块,让大儿媳妇王红英送去大队部。
王红英感激涕零的接过钱,“谢谢娘,等建党放出来,一定让他报答奶奶。”
关老太不想再听这些话,让她赶紧去送。
自己回屋躺着去了。
王红英去大队部送钱,碰到了小叔子关前进。
从前她见小叔子一家,那是趾高气扬的,谁让他们家没儿子,而自己家有俩呢。
现在,自家儿子坐牢,家里跟着背黑锅,哪还抬得起头。
只能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关有为从前就看不上他这个大嫂,以为自己有儿子了不起,看不起他和他媳妇。
现在好了,儿子进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会计的工作。
沈丽娜今天结婚,关浅浅早早起来准备。
往红包里塞了十块钱,又准备了一大块花布。
以现在工人工资才二三十块钱来说,关浅浅送的可以了。
给顾信阳换上在市里买的绿军装,看着倍精神。
“你是刘宏杰的朋友,你是不是也要随一份礼啊?”
顾信阳摇头,“之前给他送了烟酒,不用再送了。”
两个人出发去了县城。
顾信阳去了刘宏杰那边,关浅浅来了沈丽娜这边。
刘宏杰在县城分到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小两口结婚住在这边。
沈丽娜这会先在县城同学家等着出嫁。
新娘子今天穿着一条长袖的红色连衣裙,美丽又大方。
看见关浅浅来了,笑的更开心了。
“你可算来了,我这心里没底呢。”
“怎么会没底呢,这不都是人嘛,还能让你被抢走啊。”关浅浅打趣她。
沈丽娜靠到关浅浅耳边,“今天来的都是同学,我怕她们没分寸,再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一会你看着点,别让她们太难为刘宏杰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这还没过门呢,就先惦记上人家被欺负了。”
沈丽娜瞪了关浅浅一眼,“你就知道打趣我。”
“刘老师来了,刘老师来了,快把门关上。”
一群小姑娘闹哄哄的在门口堵着。
问的问题也都是高中知识,当然难不住刘宏杰。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又让塞红包进来。
红包顺着门缝塞进来,几个人打开一看,有五块钱呢,高兴的把门打开。
关浅浅往门口望去,开门的瞬间,她没注意到现在前面的新郎,而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新郎后面,看着自己的的顾信阳。
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呢。
感觉被人捧在手心里珍视,自己就是无价之宝。
一群人涌进狭小的屋子,关浅浅悄悄退了出来。
顾信阳跟着她也出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手拉在一起,十指紧握。
一帮人闹闹哄哄的去了沈丽娜和刘宏杰的婚房。
房间不算大,勉强摆了两桌。
桌子椅子盘子碗都是向周围邻居借的,做饭也是请邻居大婶帮的忙。
关浅浅再次感叹,七十年代的人真热情啊。
吃过饭,关浅浅把沈丽娜拉到一边,掏出红包和布交给她。
沈丽娜接过布,抱住关浅浅,“哇塞,浅浅你太好了,我又能做身新衣服了。”
屋子不大,一群人闹哄哄的关浅浅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跟沈丽娜打了个招呼,带着顾信阳先走了。
刚到村口,好巧不巧迎面碰上了关有为。
关浅浅让顾信阳骑过去,不用打招呼。
关有为先一步拦住二人。
“浅浅,你怎么回事,从结婚到现在,你一次家都没回过,我和你妈你不管了吗。”
关浅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咱们不是没关系吗,我还用管你们吗。”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们是你父母,你怎么不管我们,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我和你妈过的什么日子。”
关有为越说越激动,最近都收不到汇款单了,写了信过去也没回音。
蒋大奎明里暗里说他会计的职位快保不住了。
自己实在是没钱往里补贴了。
自己和孩子妈的日子也是越过越难。
关浅浅眯了眯眼,“京市,柳思茹。”
关有为听到关浅浅说的话,大为震惊,“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记着呢,别上赶着来找存在感了。”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说的什么话。”
“那又怎么样,你确定是你们,在养我吗。”
“你,你这个……”关有为气的说不出话。
关浅浅才不想看见他狰狞的样子,拉着顾信阳走了。
顾信阳斟酌了半天,开口道,“其实,事情的真相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你的父母,这点还没确定。”
“真相不重要,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关系才是真的,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我的父母,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顾信阳握住了的关浅浅手,“别想那些了,你还有我呢。”
关浅浅突然想到了关建党,“关建党的事是你吗?”
顾信阳摇头,“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利,不过我把你这些年的遭遇,都跟张爸爸说了。”
关浅浅点头,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啊。